“我碰到你的衣角了，”圓圓笑得很燦爛。
李清風收回樹枝，回想了一下方才的情景，估計是自家師妹趁著雪龍炸開，她沖過來攻擊時，捏法訣砸到他的袖子。
他問：“方才怎么不說？”
聽到這話的圓圓蔫了蔫：“我想看看我的鍋能不能碰到你。”
平底鍋完全碰不到，只能退而其次用雪花了。
她想了想問：“這雪花算嗎？”
“算，”李清風認可了她的實力。
圓圓肉嘟嘟的臉上帶著幾分喜色。
沒等她高興多久，李清風便道：“你的訓練可以增強了。”
圓圓：？？？
李清風小手執著那根細長的樹枝道：“我們以后每天切磋吧，打不贏我也沒關系，你盡量學到能學的東西吧。”
圓圓的眼睛瞪大，她跟五師兄切磋？確定她不會被五師兄打死嗎？
李清風似乎看出了她內心的想法：“師妹放心，我會注意輕重，不會讓你死。”
圓圓：這話不說也沒有關系的。
李如松騎著阿灰找到兩個徒弟時，五徒弟架了爐子心無旁騖地煮粥，六徒弟蔫蔫地蹲在旁邊，拿著樹枝有一下，沒一下地戳著面前的積雪，那堆積雪已經被她戳得千瘡百孔了。
李如松見狀嘿嘿笑了一聲，拿著酒葫蘆上前逗小徒弟，“怎么，又沒有碰到小五的衣角。”
小徒弟抬頭，目光幽幽看著他，語氣帶著幾分委屈：“碰到了。”
“沒事，你五師兄這么厲害，碰不到是很正常……嗯？碰到了？”李如松話到一半才反應過來，非常意外。
圓圓點了點頭。
李如松不解：“既然碰到了，那你為何不高興？”
“高興不起來，五師兄說明天起要跟他切磋，”圓圓肉嘟嘟的臉上帶著苦惱，“他說會注意輕重，不會讓我死。”
李如松：……
聽起來有點可怕，雖然不會死，但是斷手斷腳也是有可能的。
李如松拍了拍小徒弟的小腦袋安慰她：“你能跟你五師兄切磋是一件好事，放眼整個修真界多少劍修想讓你五師兄指點一句……不，指點半句，他們就能高興到上天了。”
“所以，你要珍惜。”
圓圓聽到這話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。
次日。
清晨，圓圓扎完馬步，又用平底鍋做揮鍋練習。
李如松喝完粥就先出發了，出發前他難得囑咐了李清風一句：“下手輕點。”
后者微微頷首：“是。”
今天天晴無云，圓圓與李清風面對面站著。
李清風看著拿著武器的師妹道：“來吧。”
圓圓深深呼吸了一口氣，靈力在經脈流動，她雙腿微曲，用力一蹬，雙手握著平底鍋，用力劈向李清風。
李清風站在那里，風拂起他的衣角，他手中的樹枝一抬，輕松擋下了圓圓的攻擊，隨即反手將平底鍋往下一壓。
“砰！”
圓圓連人帶鍋被壓在厚厚的積雪上，壓出了一個深坑。
她覺得自己的手腕要被震斷了，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在叫囂著痛！連手指頭都動彈不得。
圓圓這才知道先前自家五師兄連真格都沒有動，就像師父說過的，五師兄的手指動一動，她就會被碾成肉末。
被樹枝按在地上的圓圓動不了，李清風也沒有讓她起來，上前提著她的衣領，像提小雞崽一樣將她提溜起來，騰空而起，追上了率先出發的李如松。
李如松看著痛得小臉扭曲的小姑娘，嘖嘖搖頭，對李清風道：“讓你下手輕點。”
“骨頭沒斷，”李清風告訴他。
李如松：……
“也是，當初無為那個丫頭每次都要斷幾根骨頭，”李如松感嘆道。
聽到熟悉的名字，圓圓眨了眨眼睛，渾身上下都在痛，她覺得自己要找事情轉移一下注意力。
她問：“無為跟五師兄修過劍？”
“對啊，那丫頭天生適合修無情道，當初你大師兄想讓你五師兄收她為徒的，你五師兄想也不想拒絕了，無為似乎也不想認他當師父，你大師兄只能收了她當徒弟。”
不過趙華不修無情道，對無情道一竅不通，在常無為十歲時，李清風有事回了一劍門，趙華就將十歲的小姑娘扔給李清風，讓他幫忙教導一段時間，自己領著謝君菽出門辦事了。
李清風哪里教人，問常無為想學什么，她說想變強。
劍修想變強很簡單，跟強大的人打架就行了，只要不死，越打越強。
于是，常無為開始了打架，被送到隔壁百草谷接骨，再打架，再被送到隔壁百草谷接骨……
循環無數次后，趙華和謝君菽回來了，發現李清風那非人的教導方式，趙華連忙喊停，然而，作為當事人的常無為卻覺得不需要停，因為她在這一段時間確實變強了。
趙華：……
謝君菽：……
最終謝君菽說了一句：小孩子骨頭經常斷不好，會長不高的。
常無為想說長不高也沒事，但看了看謝君菽，想起他很期待自己長高長大便將到嘴邊的話咽回去。
李清風帶著常無為外出游歷了數年，回到一劍門的常無為便成了年輕一代實力最強的弟子。
當初，她多了一些旁人看起來奇奇怪怪的愛好，比如：跟李清風一樣冷著臉，讓人看不透她的想法；喜歡蹲在路邊看螞蟻搬食物；砍魔修時不眨眼；與同門切磋也是下死手那種……
一劍門的同輩劍修遇到常無為都是夾著尾巴跑路的那一種。
圓圓聽完李如松的話，覺得他在騙人，除了常無為喜歡看螞蟻搬食物之外，其余的都對不上。
“無為很喜歡笑，”圓圓告訴他。
李如松捋了捋自己的胡子，沒有在意她的話：“哦，是嗎？”
“總之，無為丫頭就是在你師兄的對戰中變強的，你也好好加油吧，只要有一口氣在，你就努力。”
“那我之后能打贏無為嗎？”圓圓有點小期待：“她是年輕一代最強的弟子，那贏了她，那么我就是很厲害的小師叔了。”
“打贏她？今夜早點洗洗睡，”李如松嘲笑小弟子的不自量力。
他頓了頓又想起什么說道：“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，年輕一代弟子里，那丫頭已經不是最強的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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