圓圓的表情有點茫然，萬事萬物都是劍？
李如松撿起地上的一根枯枝問她，“你覺得這根枯枝能當劍嗎？”
圓圓仔細打量著那根枯枝，這根枯枝已經掉落很久，還在水面泡過，樹皮起皺，輕輕一折就能折斷了。
肯定是不能當劍的，但是……
圓圓瞧了瞧李如松自信滿滿的臉，她遲疑了一下：“應該不能吧。”
“哼，”聽到她的回答，李如松得意地哼了一聲，轉頭對正在熬粥的李清風喊了一聲：“小五，過來。”
李清風放下勺子，拍了拍自己手，踱著不慢不緊的步子走過來，“師父。”
“給你師妹展示一下，”李如松將手中的枯枝遞過去，或許是心情比較激動的緣故，他的手不小心用大了一點兒力氣。
“咔嚓。”
那根枯枝變成了兩截。
圓圓：……
李如松輕咳了一聲，掩飾自己的尷尬，他對圓圓道：“不礙事，一小截，你五師兄也發揮如常。”
李清風彎腰撿起一截枯枝，看了看身邊的老道和小姑娘，步子挪了挪，離他倆遠一點。
李如松對圓圓道：“仔細看你五師兄，你能像他一般，基本就能打遍修真界無敵手了。”
圓圓望過去，李清風站在河邊，一手執著那截能輕易折斷的枯枝，他的腰很直，挺拔如松，他拿著那一截枯枝朝河水輕輕一揮。
真的輕輕一揮，動作隨意又灑脫。
圓圓感受枯枝揮落那一刻云停風止，世界都安靜了下來。
無形的劍氣劃破空氣，落入河水中，唰啦一下，那源源不斷的河水被劍氣一分為二，無數的河水濺起，露出了河床下方的鵝卵石和魚蝦。
被濺到滿身河水的圓圓目瞪口呆看著眼前的一幕。
黑白團子和小肥啾都被嚇到了，躲得遠遠的，這個家伙好可怕。
數息后。
“嘩啦！”
河水涌動，恢復如常。
河水平靜，如果不是上面飄著的幾條被劍氣所傷的大魚，圓圓真的會以為剛才那是自己的錯覺。
“怎樣，你五師兄是不是很厲害，”耳邊響起李如松得意洋洋的聲音。
圓圓緩緩回過神來，看了看渾身濕漉漉的李如松，又看向李清風，后者站在水邊，滴水不沾。
李清風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枯枝，在他手中枯枝化為點點塵埃，飄落河面。
圓圓抹了抹臉上冰涼的河水道，“我知道五師兄一直很厲害。”
“我的徒弟，”李如松指了指自己道。
圓圓：“又不是您。”
李如松道：“斷水流算什么，你師父我當年一劍破空，那才是最厲害的。”
說著，他覺得腦殼一痛，他伸手一摸，在自己那頭亂糟糟的頭發上摸出了一只張牙舞的爪的小螃蟹。
李如松看著它那小鉗子的幾根頭發，對李清風喊道，“小五，今晚的粥加菜。”
他喊著便將手中的那只小螃蟹扔向李清風。
李清風接過，看了看，利落將那小螃蟹清洗干凈，扔進鍋里。
他又撿起河面的那幾條大魚，看了看躲得遠遠的黑白團子和小肥啾，他想了想扔了兩條過去，剩余的魚一條刮鱗去內臟，切成魚片做成魚片粥，另一條做成了烤魚。
為了盡快還清李如松欠的酒錢，在客來酒樓的那幾天，李清風什么都學，自然也學會了如何處理大部分食材。
不過他僅是學會了如何處理食材。
李如松看了看變成落湯雞的圓圓，給她捏了一個清潔術，讓她整個人都變得干爽，“來，現在輪到你了，不想用劍也沒關系，用劍以外的東西就行了。”
圓圓眼睛微亮，“我也能像五師兄那般？”
“可以，”李如松沒有等圓圓高興起來又道了一句，“快的話只需要練幾十年，慢的話幾百年就能像他一樣了。”
圓圓：……
李如松繼續道，“當然，如果你不練的話，你永遠都不能像他一樣。”
“所以，你練不練？”
圓圓沒有任何遲疑：“練。”
“練就好，那現在開始扎馬步吧，”李如松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道。
圓圓：“啊？”
“扎馬步，這個你都不會？”李如松很意外，他拿著另一截枯枝點了點圓圓的小短腿，“來，兩腿外分，對，再蹲下來一點兒，再蹲一點，對對對，就這樣。”
圓圓維持著扎馬步的姿勢問：“我這樣真的能像五師兄那么厲害。”
“能啊，好好練就行了，”李如松拿起酒葫蘆喝了一大口酒。
“那為什么不練劍術？”
“練什么劍術？”李如松抹了抹嘴角上的酒，斜斜看了一眼圓圓道，“你大師兄和師侄太寵你了，什么基礎都沒有讓你學，練什么劍術，先打好基礎再說其他。”
“知道怎樣蓋房子嗎？地基沒打好的話，是蓋不成一座又高又大又堅固的房子，你現在要的不是練劍術，而是打基礎……”
李如松的視線余光注意到小姑娘晃了晃，他道：“不要亂動。”
看著肉嘟嘟表情帶著幾分無辜的小姑娘，李如松搖頭嘆氣，“你大師兄和君菽真不行啊，你不修劍就算了，晨課他們是不是也沒讓你上？作為一個修真者怎么可能沒有一個強健的體魄。”
“至少在遇到危險時，打不贏還要撒腿跑啊，等我見到他們，要好好說一頓才行。”
圓圓聽到這里，扁了扁嘴，“大師兄和君菽很好，不要說他們。”
李如松喲了一聲，“看來還有力氣。”
于是，圓圓的腦袋上多了一盆水。
沒過小半個時辰，圓圓的小腿顫抖起來。
一旁喝酒嗑瓜子的李如松見狀道：“嘖嘖，小六啊，你這樣不行，空有修為啊，要將你體內的靈力運用起來，這樣才不會累。”
“唉，你五師兄剛才還跟我說，你要參加兩個月后的青云大會？你這樣去參加的話，第一輪就會被淘汰啦。”
“不過你放心，為師在這兩個月會好好教導你的，保證你拿個頭名，聽說這屆青云大會頭名的獎勵極好。”
李如松說到這里，嘿嘿一笑，“到時你分一半給為師，讓為師去喝個痛快，北部那邊的酒為師最愛了，夠烈，一口下肚，整個人都暖乎乎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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