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，有路過的行人被圓圓和仙童吸引了。
那是一個打扮得珠光寶氣的女人，靠近時帶著陣陣香氣。
圓圓覺得鼻子有點癢，想打噴嚏，不過她忍住了。
“占卜八卦？準不準？”女人看了一眼幌子上的字問道。
“當然了，”聽到有生意上門，原本呼呼大睡的李如松鯉魚打挺似的坐了起來。
他那亂糟糟的胡子和頭發都梳理得整齊，模樣看起來有幾分仙風道骨。
女人咯咯地笑了，她輕輕晃了晃手中的團扇問道，“那你說說我如何？”
李如松：“善人想問什么？”
女人：“姻緣吧？”
李如松微微頷首，一邊掐指一邊念著圓圓聽不懂的話。
半晌，他捋了捋自己的胡子，看了看眼前的女人，表情高深莫測道，“善人，強扭的瓜不甜啊，早晚會出大事。”
女人臉色微變，“可有解法？”
“只能送您一句，萬事宜隨緣，”李如松搖了搖頭說道。
女人冷笑一聲：“若是不隨呢？我就是喜歡他，要嫁他。”
李如松看著她，女人的表情非常堅定。
李如松笑瞇瞇道，“他不一定喜歡你，說不定還在背后搞事，建議回家多看看賬本。”
女人聽到這里臉色大變，正要步伐匆匆離去時，被李如松喊住，“善人，一兩銀子。”
女人扔下一大錠銀子，說了一句不用找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。
圓圓萬分錯愕：就這樣？
李如松在女人離開后，瞬間眉開眼笑，雙手捧起那錠銀子，掂量了一下，美滋滋地道，“至少三兩，發了。”
“今天的開門紅不錯啊，”李如松非常高興。
圓圓悄悄給李清風傳音：“五師兄，這是在騙人？”
李清風表情不變：“并不，師父略懂占卜之術。”
“……”
他一個劍修竟然會這個？
似乎看出圓圓內心所想，李清風解釋，“師父曾在蓬萊的問天一島住了幾年。”
蓬萊的問天島，是蓬萊門下的其中一個島嶼，島上全是觀天道的星師，說話也是高深莫測的那一種。
圓圓看了看拿著銀子狂親的李如松，喃喃自語：“他跟蓬萊島的關系竟然這么好？”
她在東海城見過蓬萊島那群仙氣飄飄的弟子們，實在想象不出李如松是如何跟人家相處的。
“……”
李清風沉默了下來，沒有說話。
圓圓看了看他，也沒有多想什么。
五師兄沉默寡言，有問必答，但其余時間基本不愛說話。
“占卜問卦？”一道兇惡的聲音響起。
圓圓和仙童仰起頭，看到穿著花花綠綠衣袍，肥頭大耳的男人站在攤子前。
“喂，這條街是我二狗在管的，你們在這里擺攤，要交攤位費，”名叫二狗的男人語氣不善地說道。
李清風表情不變，“不知要交多少攤位費？”
二狗目光飛快打量著圓圓和李清風，視線又落在攤位后方捧著銀子如癡如醉的老道。
他嘴角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：“五兩。”
“……善人，五兩足夠普通一家四口半年的花銷了，”李清風道，“攤位費是否有些高？”
“哈？你們交不起？交不起攤位費就不要在這里擺，”二狗并不怕眼前的人，老的老，小的小，誰會怕他們。
更何況這三個家伙眼生，他從來沒有見過，一看就知道是外來的。
他剛才暗中觀察過了，一卦就三兩，一定很賺錢。
他要五兩攤位費，不多。
“善人，價格高了，”李清風面無表情地說道。
“那你們交不交？不交就滾蛋，”二狗喝道，靠近李清風幾分，試圖用身高給他造成一定的壓迫感。
“錢沒有這么多，但是小道可以給你免費占一卦，善人你印堂發黑，想必今日會有血光之災，”李清風語氣很平靜。
“血光之災？”二狗彎腰扯住李清風的衣領，“你們今天不交攤位費，你們立馬就會有血光之災……”
“砰！”
他的話還沒有說完，從天而降一條活蹦亂跳的魚，砸中二狗的腦袋，恰巧的是尖銳的魚鰭扎進了二狗的腦袋。
二狗：“啊！！！”
他捂著腦袋慘叫起來，鮮血沿著腦袋流下來，他顧不上跟李清風計較，急急忙忙去找大夫了。
二狗到攤位找荏的過程，四周圍觀的人看得清楚。
圓圓用敬佩的目光看著李清風：“五師兄，你也會占卜之術？”
“算是會吧，”李清風道。
“嗯？”
“那個血光之災我弄的，”李清風告訴她，“凡人不經打，只能從側面嚇唬一下。”
而且那個家伙的五官不善，適當教訓一下也好。
圓圓：……這樣也行。
見到小仙童的兇吉看得如此準，不禁爭先恐后涌過來，“小仙童，幫我瞧瞧我什么時候能發財。”
“小仙童，我什么時候能考上功名？”
“小仙童，我家母豬什么時候產豬崽？它這幾天一直不吃東西呢。”
李清風那張精致的臉帶著淺淺的笑，“善人不急，我們一個一個來。”
不得不說，長得好看的孩子的笑容殺傷力極高。
一群人乖乖排起隊伍，李如松輕咳了幾聲，將銀子收起來，一個個處理。
前面幾個都很順利解決，每人收了三文錢。
直到那個問自家母豬什么時候產豬崽的問題時，李如松的表情微微僵了僵，他的手指動了動，表情格外高深：“快了。”
“見善人與老道有緣，老道贈你一本書，回家后按照書上內容去照料母豬即可。”
圓圓不經意看到那本書的名字——《母豬產后護理》
“不認識字的話，可以讓人幫忙讀一讀，村子里養豬的人都可以看。”
那人千恩萬謝離開了。
還有一個哭哭啼啼的女人說自家男人在外頭拈花惹草，不理會她和孩子的生死，希望李如松幫忙解決。
李如松捋胡子的動作頓了頓道，“要不，老道讓我的徒兒幫你揍你男人一頓。”
女人愣愣看著他，“揍，揍他一頓？”
李如松微微頷首：“不錯，一頓不行的話，揍兩頓也行，我只收你一次錢。”
不料，原本哭哭啼啼的女人在發雷霆：“誰說我要揍他？我是想讓他回心轉意，他是我家頂柱梁，他受傷的話，誰來賺錢養家？你這個神棍騙子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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