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江淮時隔兩年多之后,又一次中槍。
上一次子彈沒入的地方是左心房靠近心臟的地方,這一次是右側胸膛。
對稱上了。
人被雷霆隊專業的擔架抬上車。
眼睛沒有閉上,就是看著有些空洞。
專業醫生在旁邊幫他戴上氧氣罩,安上心監儀。
一位幫他暫時止住胸口的血。
交代陳七方大最好要跟他說說話,讓他的意識保持清醒。
陳七和方大和他感情深,忍不住,眼眶里邊已經溢出淚水。
“爺!你千萬不能死啊,你死了我怎么辦?
你還沒三十歲,如果死了就是英年早逝,我好為你感到不值得。”方大不太會說話,一開口就死不死的。
不過江淮此時的模樣看著確實挺危險的。
那雙空洞的雙眸仿若下一秒就要緊緊閉上。
陳七白了他一眼,抹了抹眼角的淚水。
狠心之下,使出絕招,“爺,你可要撐住,你還沒將沈小姐追到手,可不能這么快就閉上眼睛!
你也不會想著自己不在了,沈小姐被季少給追到手跟他恩恩愛愛的吧?
說實話,季少長得不錯,財富指數也驚人,沈小姐和他在一塊其實也挺般配的。
就是我這邊多少會為爺你感到不值,哎~”
果不其然,陳七的話對江淮來說有用,原本還空洞的眼神瞬間好像出現光芒了一樣,睜大了不少。
心監儀也活躍了些許,發出滴滴滴的叫響。
氧氣罩下的嘴巴好像有什么話要說,虛弱地一張一合著。
見狀,陳七趕緊湊前,“爺,您是有話要說嗎?”
江淮語氣虛弱,“手串還我!”
陳七知道自己的話有作用了,連忙掏出放在兜里邊的鷹眼石手串,套到江淮的手腕上。
眼淚又止不住,“爺,您要堅持住,回京城我就帶你去上培訓班,然后找沈小姐深情告白去。
就不信一個月之內拿不下她!”
江淮眨了眨眼睛。
似乎是在贊同陳七的說法。
氧氣罩下的嘴巴,好像又有話要說了。
陳七往前又湊了湊,“爺,您說,我聽。”
江淮一字一句,“直接回京城,讓沈清歡幫我做手術!”
.
此時已經是凌晨三點鐘。
沈清歡早已躺在床上睡著,只是沒有睡得很踏實。
做了很多關于這個的、那個的夢。
忽地,在這深夜,一道電話打了進來,將她在睡夢中驚醒。
猛地從床上坐起身子,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。
是周叔。
屏幕上的來電顯示讓她心頭一驚,這個點,不會是她師父又怎么了吧。
接通,“周叔!”
電話那端的周叔聽得出沈清歡語氣里邊的焦急,“不是老先生!他沒什么事。”
“哦?”
沈清歡剛疑惑一聲,周叔又緊接著道,“是江爺,他中槍了,人就在潤園。
老先生說想著你們是鄰居,讓你過去幫他看看。”
......
掛了電話,沈清歡沒有一絲半毫的猶豫,掀開被子直接下床,套上衣服拿起車鑰匙直接沖出家門。
寂寥深秋的凌晨三的京城街頭,空無一人。
白色奔馳大g加速在馬路上奔跑,卷起遍地的落葉。
在半空中飛揚了片刻,又落下。
潤園。
江淮已經被抬回來了,就在臥室的床上。
這一路,流了不少血,臉色慘白了很多,額頭上也早已布滿一層豆大的汗水。
讓人看著忍不住心疼。
方大安慰,“爺,再堅持一下,陳七已經打電話給顧老了。
我相信沈小姐看在顧老的面子上不會見死不救的。”
話剛說完,陳七過來將人推到一邊,“不是,沈小姐聽到你有難絕對會直接過來的,絕對不是看在誰的面子上。”
江淮面無表情,感覺越來越虛弱了,但是眼皮還在苦苦地撐著。
下一秒,沈清歡的聲音突然傳來,“人呢?”
她就這么站在江淮的主臥門口。
陳七和方大在驚訝人怎么沒敲門就直接進來之余竊喜。
“在這呢,沈小姐,你快快進來!”陳七把人引了進來。
江淮聽到聲音了。
在人進來和他眼神對上的那一刻,再也支撐不住,淺淺一笑后將雙眸緊緊閉上。
最后那一道笑沈清歡看見了,心里揪了一下。
三兩步上前,坐在床沿邊上。
輕輕拿起江淮的手,面容嚴肅地將手指頭搭在他的脈搏上。
很虛。
沈清歡皺了皺眉,看著上半身已經被剪開衣服的男人,側頭問陳七,“怎么這么虛,這槍傷不是剛剛發生的?”
陳七低下頭,伸出三個手指頭,“嗯,三個小時前在海城發生的。”
沈清歡一聽,眉頭皺得更甚,“三個小時前在海城,為何不在海城處理。”
海城也是個大城市,醫療設備不錯。
陳七瞬間淚人上線,“我們家爺說,想要在死之前回來見你一面。”
說完,像是繃不住一樣,拉著方大邊哭邊往外拽去。
主臥內,剩下抽著嘴角的沈清歡和癱在床上的江淮。
沈清歡的心情又復雜了幾分,不過此時不適合多想,拎起自己帶來的醫用儀器包,攤開在臺面上。
隨之,拿起剪子剪開圍在江淮那胸口上的紗布。
紗布一剪開,駭人的傷口撞入眼簾。
只一眼,沈清歡神情淡定地拿起消毒水,又拿起一把醫用鉗子,精準無誤地將那顆子彈夾了出來。
把血止住,清理血跡。
緊接著,就是粗血管的縫合。
江淮的身材很好,沒有穿衣服的上半身看著精壯沒有一絲贅肉,可沈清歡此時完全沒有心情理會這些。
一針一線,勢必要幫江淮的傷口縫合的完美。
最后,還要重新裹上一層紗布。
江淮睡著了,沒辦法讓人上半身抬起,沈清歡就這么扶著他倚在自己身上,開始裹上第一圈。
動作很輕,裹到心臟處的時候,她的動作頓了一下,發現這里還有另外一道傷口。
“嘶”的一聲從她口中發出,喃喃道,“這個傷口,好熟。”
她記得兩年多前好像有遇到過一個子彈幾乎沒入心臟的,手術花了她整整大半天的時間。
許是她這一聲被江淮聽到,他忽地睜開眼,對上沈清歡,“這個傷口,也是你幫我處理的。
所以沈清歡,你真的不記得我是誰了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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