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說我們有夏爾巴丹增的加持。
但是也不能保證這次就能萬無一失。
周老大和趙山河在駕駛室里。
車由周老大駕駛。
那時候會開車的可不多。
而且還這解放牌的卡車,這車我后來也開過。
用現在開車的習慣,根本開不了。
方向盤沒點力氣,別想轉大圈。
開一圈,踩離合的腿都發軟。
所以這車,一般人還真開不了。
如果不是練過,不用什么獨寵怪物,半路我們就得摔山下去。
而周老大正好就開過,他再年輕一些的時候。
國家在東北開礦時,給礦上拉過煤。
開的就是這解放卡車。
在山林子里,他都能開的如履平地,更別說這山區。
不過,山區也有山區的險。
這里可是四川。幾乎沒有平坦之路。
就像李白詩里說的那樣,蜀道難,難于上晴天。
自古蜀地,易守難攻。
也是改朝換代時,最佳的逃亡地。
而且,四川之地,從上古就出現過許多的文明政權。
這些文明政權,有著中原文化的特點,也有著蜀地的特色。
商周時期,巴蜀之國,春秋時期的開明王朝。
秦兼并巴蜀后,設立蜀郡,一直到漢,蜀地被劃入益州。
再到漢末,劉皇叔在此稱帝,稱蜀漢。
之后,隋唐,在此設立州縣。加強了管理。
到宋時,設川陜四路。四川之名由此而得。
沿用至極。
當然,這也都是大伙知道的。
其中還有很多沒得到證實的,就像是,在蜀地建國的國主,蠶叢魚鳧。
一直在發掘,但是還是撲朔迷離的三星堆。
還有我們要找的商人后代,南上國。
都是人們所不知道的。
所以,四川,自上古到今天,都有著悠久的文化。
這里的文明不亞于中原文化。
所以此行,不僅有危險的路程,還要努力去辨別要找的東西是不是屬于南上過。
這也就體現出趙山河這個顧問的重要性了。
不過,趙山河在我們這個團隊里,屬于年紀最大的了。
就怕他老人家經不住這一路的顛簸。
所以,師父讓他坐在副駕駛,好讓他能舒服點。
要是,他老人家身子骨散架了,我們的任務完不成另說。
在那高海拔,空氣稀薄的高原之上。
趙山河要是病倒,他很難在下去。
只怕回到北京也是條冰冷的尸體。
所以,趙山河跟著來,是好事也是壞事。
好事是他能給我們當顧問,可以更準確地找到南上國。
壞事是,我們一路還得照顧他。這無疑是增添了我們的負擔。
就怕還沒找到南上國,他老人家提前去見馬克思了。
趙山河也知道,他就跟我們說過。
讓我們放心,他年輕時候,比這危險多的地方都去過。
年輕時的經歷,讓他有著豐富的經驗,和對危險的敏感。
雖然身體大不如前,可是底子還是有的。
他還說,要是他半路真的不行了,就讓我們把他當場埋了。
最好是在發現南上國后。
把他和那些遺址和消失的文明埋在一起。
趙山河說,他干了半輩子倒斗勾當,在偏門江湖里奮斗了半生。
雖說最后收手,到潘家園開了家萬古堂。
但是,他的心一直在倒斗行。
當看到師父拿過來那些玉璧和玉琮時。
他就已經有預感,這次他要重踏江湖路,重進倒斗門。
按他的說話,這次要是成了。
他寧愿死在路上。
至于他后半輩子的心血,萬古堂。
他從北京出發的時候,就已經安排好了。
他走后,萬古堂就交給了春伯。
要是他能回來緩則罷了,要是他回不來。
萬古堂就讓春伯接班,要是春伯經營經營不下去,可以把東西交給國家。
至于春伯,趙山河完全信任他。
按他的說法,春伯雖說是清朝的太監,可是十分的忠義。
雖然他的身體殘缺,可是那顆心,卻比很多正常人還要有骨氣。
在抗日戰爭時,他甚至打過鬼子。
后來,窮困潦倒時,他只能變賣在宮里拿出來的字畫,古董。
這時也是趙山河幫了他。
而在之后,春伯便跟著趙山河了。
春伯也在危險中救過趙山河多次。
所以,倆人的關系絕對不是主仆關系那么簡單。
更多的像是經歷過生死,和大時代,崢嶸歲月的老友。
回過頭也是。
他們六七十歲,等于橫跨了大清,民國,和共和國,三個時代。
而這三個時期的中間,也是整個中國最動蕩不安地時代。
大清滅亡,外國入侵,軍閥混戰,抗日戰爭,解放戰爭。
好不容易熬到了新中國成立,問個時期,春伯作為清朝太監,可沒少被批斗。
不過還好,他們都就堅持了下來。
熬過了動蕩時代,中華大地也一片回春。
當時,別說他們。
就是我們,也想不到,再過二十年,中國繁榮富強,再次站在世界之巔。
聽趙山河的話,我們知道,他來這里,等于安排好了后事。
這不免也有些悲壯。
可是,最后趙山河一句話把我們拉回現實。。
他說,我們這種人不值得同情,因為不管我們知識多淵博,閱歷再多,再多么悲壯,我們不過是一群盜墓賊。
歷史上那些什么摸金校尉,發丘中郎將之類的,對盜墓者的稱謂,也不過是說出來好聽而已。
本質上不過是盜墓賊。
有些人把現在考古稱作官方盜墓,其實很大不同。
現代考古是保護文物,把文物保存起來,讓更多的人了解到中華文化的博大精深。
是為國家作貢獻。
而我們卻是賊,是挖人祖墳的賊。
我們盜取的東西,見不得光。
我們關于此類的知識,更是不能于外人道。
所以,我們這種人不會有善終的。
趙山河說,他如果真死在了這樣的斗里。
也算是一種善終。
趙山河說這些時唏噓不已,似乎他在總結他的前半生。
也似乎在警告我們。
而他的話更像是在預示我們這些人的結果。
可是,當時眼中只有錢的我,根本不當回事。
在我們眼里,總不能餓死吧。
我只當他是人老了,膽子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