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話題都提起來了，左右都不過是要認錯。
姜離硬著頭皮繼續開口，回答他的問題，“我言而無信，答應了你的事情沒做到，讓你擔心了，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。”
陸時晏一時沒說話，就定定的看著她。
明明是黑暗中，看不見什么。
但姜離總覺得被他看得心虛。
她語速很快，回答完又繼續開口，“但是其實不是那樣，你聽我解釋好不好？”
陸時晏默了十幾秒，在姜離快要忍不住著急的時候，才道，“那你說說。”
“這個系列的作品，本來就是為沈清酒準備的。一開始我以為他們結婚會在我生完寶寶后，所以稍稍放一下也沒關系，但哪里知道陸景辰那貨變卦這么快？”
先淺淺甩下鍋，然后姜離才繼續道，“而且我沒熬夜，我都是白天畫的，嚴格遵守上班時間。”
說到這里，她稍稍往陸時晏面前挪了一點，跟他面對面貼近。
溫聲細語的嗓音，幾句安撫性的繼續。
“醫生也說了，孕期也可以適當的動動腦子，才不會讓腦子生銹啊！我是在公司畫的，然后公司的工作就交給了黎總，我也沒勞累過度。”
“......”
陸時晏定定的看著她，看著那雙亮晶晶的眸子，還是沒什么情緒。
只是順著她的話道，“所以呢？”
姜離睜大眼，“所以？”
所以她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，也解釋清楚了，他不是應該表態一下了嗎？
原諒她，當然更好，也該直接告訴她。
不原諒她，也可以順勢指責她一通啊。
但這樣不冷不熱的態度是幾個意思？
定定的看了他幾秒，眼神從心虛茫然，到忐忑不安，再到最后的委屈巴巴，“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這件事啊，也確實沒有因為這件事生氣，你就是愛我了。”
說到最后，她甚至覺得有可能，眸光瀲滟，聲音也染上了幾絲水氣。
陸時晏，“......”
他無聲的輕嘆了一口氣，伸出手捏了一把她的小臉，“倒打一耙是不是？認錯就好好認錯，保證就誠懇保證。雖然知道你不一定會遵守，但態度至少要擺出來。像現在這樣，認錯到一半開始污蔑別人，誰教你的？”
姜離眨了眨水霧迷蒙的大眼睛，茫然又不可思議，“我怎么倒打一耙，怎么污蔑你了？”
“我不在乎你，不愛你？你摸著你的良心再說一遍？”男人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。
姜離感受到了他語氣里的妥協，跟剛剛粉飾太平的平靜不一樣，她抱住他的手拉下來，“我不說了，我錯了，我不該亂說話。”
姜離這次倒是反應快，順著桿兒就往上爬，道歉飛快。
陸時晏也沒有追究的意思，但剛剛的事兒還沒完。
“你的錯，就只是不該亂說話？”
“......”
姜離思索了一會兒，“我不該，非要趕工設計圖，讓你為我擔心。”
陸時晏定定的看著她，半響無奈的輕嘆了一口氣，“你也說了，這個系列現在有非做不可的理由。且沒有熬夜，也沒有勞累過度，那我有什么可生氣的？”
姜離試探性的看著他，眼睛發亮，“所以，你沒有生氣？”
沒等陸時晏回答，她自己否認了，并且否認的飛快，“不能夠，我一定做錯事了，你也是生氣了，不可能不生氣的。”
陸時晏，“......”
他一時不知道該說點什么。
但旁邊的小女人還在小聲嘟囔，帶著套題的嫌疑，“所以，那么，你到底是在生氣什么呢？讓我仔細認真的想一想。這一孕傻三年的說法啊，其實是有道理的，我現在腦子就不好使了。”
陸時晏，“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