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西兄，你先到靈蘭城等我，我還有些事情囑咐這三個孩子。”李含雪道。
公西羊點了點頭，隨后身子一閃，帶走了林千。
李含雪對著羅元、小君、劉宿三人招了招手，“小君、宿兒、羅元，你們過來。”
李含雪盯著羅元已經瞎了的左眼，“羅元，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？”
此語一出，周圍的空氣似乎立刻凝固了一樣。劉宿、羅元和小君三人的臉色霎時間變了。
羅元垂著頭，不敢直視李含雪的雙眼，“徒兒在與人交手之時，敗給了對方。所以……所以被刺瞎了，都是徒兒沒用。”
李含雪目露一絲殺氣，冷冷道：“告訴我，被人給刺瞎的？”
羅元依舊垂著頭：“是一個不知名的武者。”
“真是這樣嗎？”李含雪厲聲喝道，“羅元，你什么時候學會對師父撒謊了？”
羅元這副模樣，別說是精神力強大，洞悉一切的李含雪，就算是一個普通的武者也能夠一眼看出他在隱瞞某些事情。
羅元跪在地上：“徒兒不是故意對師父撒謊的，只是徒兒不能說。”
李含雪瞥了旁邊的劉宿一眼，劉宿頓時渾身一顫。
李含雪心中已經有了三分猜測，“小君，你告訴我，羅元的眼睛是誰刺瞎的？”
小君也垂下了頭，陷入了沉默之中，“大哥哥，我不知道。”
“劉宿！”李含雪厲喝道，“你知不知道是誰刺瞎了羅元的眼睛？”
劉宿頓時心驚膽顫，在這五年內，他不知道面臨過多少生死危機，遇到過多少強勁的敵人，殺死過多少令人毛骨悚然的對手。
面對這些考驗，他都能冷靜對待。
然而李含雪僅僅只是一個眼神，卻比他所經歷的一切都可怕。
劉宿心中搖擺不定，“我沒錯，我不是故意的。師父本來最疼愛我一人，還有小君……可后來卻有了羅元這個不該存在的絆腳石。是他站著不動讓我刺的，我沒錯！”
劉宿心一橫，抬頭道：“師父，我也不知道。”
李含雪嘆了一口氣，道：“羅元，你說實話。為師保證什么事情都不會做，你只要實話實說就行。”
羅元看了劉宿一眼，猶疑不定。在劉宿兇狠的眼神下，羅元更是垂下了頭，半句話不敢說。
李含雪已經猜到，羅元的左眼很有可能就是劉宿刺瞎的，但究竟是什么原因，李含雪卻無從知曉。
李含雪嘆道：“你們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。”
小君這時候猛然抬頭，開口道：“大哥哥，我說。”
“小君！”劉宿驚慌失措的雙眸中露出無比的失望之色，“你……”
小君咬著紅唇，開口道：“是……”
“是師兄干的！”這時候，羅元卻搶先開口了。
小君微微睜大雙眼，驚訝而不解地盯著羅元，“羅元，你……”
劉宿眼中露出憤怒之色，心中暗恨，“羅元，我果然沒有看錯你。你真的是個卑鄙小人，之前說過這件事一筆勾銷，絕對不會對師父提起此事。可現在，瞧你干的好事，你這個背信棄義的小人！”
李含雪聽了羅元的話，并不驚訝，只是平靜道：“羅元，你告訴我，劉宿他為什么要刺瞎你的左眼？”
這時候，劉宿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，緊張萬分。
羅元道：“一年前，我修為有成，和師兄達到了同等水平。那時候，我有些太過盲目自大了，因此挑戰師兄。結果我根本就不是師兄的對手，師兄不小心刺瞎了我的眼睛。這都是我技不如人，跟師兄沒有半點關系。”
李含雪盯著羅元，笑道：“羅元，如今你已經是巔峰冥武者，修為居然還不如劉宿，還被劉宿刺瞎了左眼。劉宿，你可真是好大的能耐！”
劉宿沒有聽出李含雪話里有話，還以為是在夸他，頓時大喜，“師父，那時候我們都是七階冥武境，羅元他實力比我差了一截。我以為他和我不相伯仲，所以使出了全力，但沒有想到他比我弱了太多，等我出招之時已經控制不住，所以將他的右眼刺瞎了。這件事，我也有責任，師父，是我錯了。”
李含雪嘆了一口氣，語氣之中透著一股無比的失望情緒，“宿兒，你真的變了太多了。”
“劉宿，對我說實話！我不希望有一個對我撒謊的徒弟。”李含雪的語氣突然凌厲萬分，眼中的殺氣更是令劉宿雙腿一軟，幾乎跪了下去。
劉宿知道瞞不過李含雪了，噗通一聲跪在地上，紅著雙眼道：“羅元的眼睛是我刺瞎的！”
“為什么？”李含雪怒道，“羅元是你師弟，我早就和你說過，要照顧師弟。然而你卻把他眼睛刺瞎！”
劉宿僵著臉道：“我不要有他這么一個師弟，我寧愿一人！我就是看他不順眼，所以跟他比試，所以刺瞎他的雙眼！誰叫他故意裝瘋賣傻！明明實力比我強，卻故意要在小君面前裝成一副比我弱的樣子，每次遇難，總是看我出丑之后，然后出來打敗敵人耀武揚威！這樣虛偽的小人，不是我的師弟！我劉宿沒有他這樣的師弟！師父，不管你要責罰我，還是把我趕出師門，我都是這句話！”
看到劉宿如此倔強的模樣，李含雪就想到當初劉宿還小，看到父母慘死時候的可憐樣子。本來想要懲罰他的心，一下子軟了下來。
“這孩子一向倔強！我現在再懲罰他，也無濟于事，只會徒增他的恨意而已。”李含雪嘆了一口氣，“劉宿，你起來吧。”
劉宿擦了擦淚水，直挺挺地站了起來。
“小君，你跟我過來。你們師兄弟在此等我。”
“嗯。”
李含雪和小君走到一旁。
李含雪道：“小君，劉宿和羅元之間，究竟發生什么事情了？你告訴我，究竟是誰的錯。”
小君道：“這五年來，劉宿和羅元一直暗中較勁，羅元的修為本來不如劉宿，可他練功十分刻苦勤奮，幾乎晝夜不歇。兩年前，羅元的實力其實就已經超過了劉宿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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