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午九點半,蕭行云已經讓保鏢把租的車子還了,三人乘坐出租車來到刑偵大隊。
江警官早已在樓下等著蕭行云。
見面之后,他先是上下審視了一番,沒有看到什么異常,才說道:“蕭先生,你好,終于把你盼來了,你不來我們這個案子沒法結案啊。”
蕭行云笑道:“江警官,我有很多警察朋友,聽他們說,這種細枝末節的線索,根本不影響結案的。”
江警官隨口解釋一句:“哈哈,一個地方一個辦案方式,走吧,我帶你到接待室,隨便詢問幾個問題,就可以辦理接收翡翠原石的手續了,盈江公盤和工商部門的負責人,都在旁邊等著呢。”
“好啊,有勞江警官了。”蕭行云像是一個沒有心機的耿直青年,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,跟著進入接待室。
接待室并不是審訊室,有茶水有點心,三名辦案人員,包括江警官在內,詢問蕭行云一些簡單問題。
“你認識段可成嗎?”
“不認識,在案發之前,甚至都沒聽過這個名字。”
“段可成說你指使他殺人,并占據那些翡翠原石,有這回事嗎?”
“無稽之談!我都不認識他,怎么指使他殺人?我讓你殺某個人,你會同意嗎?”
“嗯,肯定不會,蕭先生你別激動,我們只是例行詢問。你常用的手機號是哪個,方便我們查一下通訊記錄嗎?”
“我就一個手機號碼,你們是警察,應該早就查過了吧?隨便查,我心中坦蕩,不怕查!”
作為正經人,辦不正經事的時候,誰用自己的手機號啊。
蕭行云身為警局的常客,就算是個傻子,也有備用的號碼,都是通過特殊渠道拿到的陌生人號碼。
“是的,我們確實查過了……既然如此,你愿意和段可成見一面嗎?我們想知道見面之后,段可成有什么反應?”
“好啊,我無所謂,但你們一定要保證我的安全。”蕭行云回答得極為干脆利落,沒有任何遲疑。
這下子,輪到江警官沉默了,事情和他想的不太一樣。
當然,本來也就沒期望從蕭行云身上問出什么東西,讓他過來接收98塊翡翠料子,只是一個誘餌。
江警官掏出手機,撥打一個電話,走到接待室外面,小聲說了幾句,這才返回。
“蕭先生,那邊已經安排好了,你跟我們過來,見一見段可成。”
“嗯,好吧,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殺人犯呢。”蕭行云臉上流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緊張,畢竟是見殺人犯,一個普通人有一點緊張,也很合理吧?
審訊室,段可成戴著手銬和腳銬,被固定在椅子上。
他精神憔悴,面色慘白,眼睛里布滿紅血絲,好像已經有幾天沒有睡覺了。
他看到幾名警官帶著一個英俊的青年男子進入審訊室,有些疑惑。
“你們干什么?我該交代的全都交代了,還想怎么著?我說的句句屬實,我知道自己完蛋了,就算你們不槍斃我,姜家的人也不會放過我,我死定了!”
段可成聲音沙啞,虛弱無力的說道。
“段可成,你認識他嗎?”一名警察說著,指了指蕭行云。
“他是誰啊?”段可成一臉茫然。
“他就是蕭行云,說你是他指使你殺人的!”
“不可能,絕對不可能!”段可成突然癲狂的大喊大叫,“蕭行云根本不可能長這樣,他沒有資格指使我殺人?指使我的人,他應該高大威武,像天上的神靈一樣,怎么可能長得這么普通?”
蕭行云突然說道:“那我該長成什么樣?神靈又是什么樣?”
“哈哈,反正不是你這樣,除了帥一點,簡直一無是處!”段可成癲狂大笑,鄙夷的瞥了蕭行云一眼。
“那你還說,殺姜玉燕等人是受我指使的?”蕭行云又問道。
“鬼扯,我殺他們,是受神靈的指引,關你蕭行云什么事?是這些警官讓我亂說的!”段可成大吼大叫,表情越來越猙獰。
蕭行云轉頭,用目光詢問江警官。
江警官臉上閃過一絲尷尬,嚴厲的呵斥道:“段可成,你又瘋了吧?你說過的事情,又不承認了?把他押回拘留室,讓醫生再給他打一針鎮定劑!”
“我沒瘋,是你們瘋了,是你們教我這么說的,是你們請來了什么催眠大師,把我的記憶搞得一團糟糕,你們是罪人,會受到神靈懲罰的,翡翠女神會懲罰你們的!”
段可成被人拖出房間,他瘋癲的聲音才戛然而止。
蕭行云暗暗冷笑,段可成沒瘋,只是記憶錯亂了,說話前后矛盾,但就算催眠師讓他清醒一點,卻記不起催眠過程中的細節。
哪怕段可成徹底清醒,也不可能知道是自己把他催眠了,也就是說,這一切都是江警官故意找的借口,騙自己過來的。
江警官恢復了鎮定:“蕭先生,真不好意思,段可成徹底瘋了,我們不該相信他的瘋言瘋語。不過也好,調查清楚之后,你也徹底洗去了嫌疑,剛好去隔壁房間,辦理盈江公盤的中標事宜,補上投標時的價格,這些原石就歸你了。”
“謝謝。”蕭行云沒再多言,被另外一名工作人員,帶到隔壁房間。
這個房間的人,專程為了交接翡翠原石而來,一個個對蕭行云都很客氣,看不出任何敵意。
“蕭先生,按照流程,我們驗證你的身份信息之后,才能辦理轉交手續。總共98塊原石,每一塊都要驗證,驗證之后,再單獨繳納費用,方便我們做賬。”
“每一塊都要驗證,還要單獨繳費?”蕭行云感覺他們像要拖延時間啊。
翡翠公盤的負責人和藹的笑道:“是的,比如這一塊編號297的翡翠原石,由于皮殼已經切開,和我們當初拍賣時留存的照片不同,我們要多方對比之后,才能確定它就是它,才能轉交給你。”
“嗯,我明白了,那咱們現在就開始吧。”蕭行云知道他們想拖延時間,心里早就做好了準備。
“好的,現在就開始。不過我提前要說明一下,這里這么多人,都在為你的事情而忙碌,中午11點30,要正常下班的,畢竟大家都要吃飯。下午兩點,才會正式上班,下午17點30分下班,但下午我們可以適當加班。”
“我能理解,午飯我請,絕對不會讓大家餓著肚子幫我干活。”蕭行云瞬間就想明白了,這些人想把時間拖到天黑。
到時候,自己帶著這批翡翠原石,不管是找地方住,還是租車連夜離開盈江,都避不開他們的攻擊和追殺。
想明白了這些,蕭行云反而不急了。
他想看看,賭石家族信奉翡翠女神,從翡翠女神那里得到了什么神奇能力,敢對自己下黑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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