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無話。
天亮之后，蕭行云和許晴起床洗澡，磨磨蹭蹭，又耽誤了一個小時。
蕭行云穿戴整齊，許晴卻還在化妝。
“快點啦，再磨蹭，酒店早餐時間就過去了。”蕭行云催促道。
許晴嫵媚的白他一眼，隨后笑了起來：“明明是你又磨又蹭的，卻反過來怪我？”
“咳咳，不要在意這點細節，吃完早飯再回來補妝吧。剛才你是吸飽了，我還餓著呢。”
“討厭，不許這么說我！”許晴還跟不上這樣的車速，面頰瞬間緋紅，沖蕭行云齜牙，奶兇奶兇的。
正在這時，許晴的手機響了，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，嬌柔的央求道：“老公，我手里的工具太多了，一時放不開，你幫我接通電話，再按一下免提。”
“嗯。”蕭行云接通之間，掃了一眼，上面顯然的是“老爸”。
這是許晴的爸爸打來的，嗯，這肯定是親爸。
“爸，家里又有人去催債了？”許晴問道。
許宏偉聲音低沉的問道：“每天都有人催債，最大的債主是段修文，我聽說他派人到音樂學院找到你了？你沒事吧？”
“沒事的。兩個催債人找到我，我當時就報警了……那兩個人好像腦子有病，見到巡捕，居然主動炫耀自己曾殺過人！警方沒有遲疑，當即就把他們抓走了。”
“我不知道他們腦子有沒有病，但段修文因為手下被抓而暴怒，限我三天之內還錢，如果不還，就放火把我們家燒掉。還有一個選擇，就是把那塊地皮轉讓給他，我們之間的債務兩清。”
許晴氣得胸脯劇烈起伏：“段修文太貪婪了，我們家花了十幾億才拍到的江景房地塊，才欠他一億多，就想把地皮搶到手，太黑心了，就沒人能管管他？”
許宏偉疲憊的說道：“他的關系太硬了，我們斗不過他，前天還是一億八千六百萬的債務，今天就快漲到兩億了。除了他之外，我們家還欠銀行一億兩千多萬，銀行的利息雖然不高，但是我們的資產只有這一塊地皮了，銀行不松口，段修文就算燒我們的房子，這塊地皮也處理不掉。”
許晴急了，把手里的化妝工具都扔到了桌子上，問道：“爸，我們家拍到的這塊地皮，到底出了什么問題？難道爛在手里，也賣不出去？”
“沙子，這塊地皮下面全是沙子。離錢塘江還有那么遠呢，位置那么偏，誰能想到這塊土地下面全是沙子呢？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支流河水改道，積存下來的超大沙坑，恰巧被我攤上了……
我找人鑒定過，這些沙子屬于優質河砂，我本想把住宅用地，改為采沙場，但水利部門根本不批，我們家也沒有這方面的關系，就卡在這里了。”
“……”許晴愣住了，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心神憔悴的父親。
蕭行云本不想打擾他們父女通電話，聽到這里，忍不住插了一嘴：“如果申請成功，這塊地豈不是成了聚寶盆？”
“對啊，正因為如此，那些債主才瘋狂的催債，一點機會都不給我留，我都投降認輸了，但兩個最大的債主卻又斗起來，為了瓜分這塊肥肉，快把腦漿打出來了……咦，不對，你是誰啊？”
許宏偉說到一半才反應過來，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，女兒身邊的男人是誰？
“叔叔你好，我是許晴的朋友，剛才不小心聽到了你們的聊天內容，所以才插了一嘴。”蕭行云解釋道。
“你和我女兒什么關系？這一大清早的，你們怎么在一起？”
蕭行云說道：“這不是重點，重點是，你把地皮的位置發過來，我可以托朋友幫你問問，還需要哪些手續，申請采砂權的成功率有多少。”
“嗯？你在杭城有門路？”許宏偉當場就轉移了注意力，他就像是一個溺水之人，看到任何一根稻草，都想抓住。
“只是剛好認識一個水利部門的朋友，幫忙打聽一下消息不成問題，不敢說有門路。”
“好好，我這就把相關資料發給小晴，你先看一下，如果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，隨時給我打電話。”許宏偉激動的說道。
“……”蕭行云在沉默中掛斷了電話。
這就像輸紅眼的賭徒一樣，平時再關心女兒的交友問題，在這種情況下，許宏偉也不問了。
許晴收拾好工具，也不化妝了，握著蕭行云的手，認真勸道：“老公，你別為了面子而硬撐，我家里的債務問題太復雜了，如果辦不到，別輕易許諾，不然我爸那人會當真，以后就不好見面了。”
“我硬不硬，你還不清楚？”蕭行云用另一只手捏著她的下巴笑道。
“討厭啦，我和你說正事呢。”許晴噘嘴，剛涂的紅色唇膏，格外的誘惑。
叮，叮，叮。
很快，許晴的手機上就收到許宏偉傳來的資料照片。
蕭行云把相關資料轉自己手機上。
在瀏覽資料時，兩人已經走到酒店的餐廳，許晴在自助區，打了兩份飯菜，坐到蕭行云身邊。
“怎么樣？有希望嗎？”
“我只是檢查一下資料的完整程度，有沒有希望，還要問相關部門的負責人。”
蕭行云以前想幫許晴家里解決債務問題，是想以此入股，解決斷掉的資金鏈問題，重啟房地產業務，每年享受豐厚的利潤分紅。
現在聽說這塊地皮是沙地，而且是優質河砂，他的心思就更活絡了。
一個窮了二十多年的人，對錢有一種發自骨子里的熱愛。
說著，蕭行云來不及吃飯，就給陸誠打了一個電話。
電話響了三聲，陸誠接通電話。
“喂，是小蕭啊，店里的生意怎么樣？”陸誠的聲音，四平八穩，和在店里買東西時，不太一樣，有濃烈的官味。
蕭行云早就猜測到他的身份，對他這種官腔也不意外，直接問道：“陸哥，我店里的生意還行。今天打電話，主要是想向你咨詢一下采砂權的問題。我有個親戚，在杭城錢塘江附近，有一塊地皮，地下發現大量的優質河砂，你看看以現有的手續，申請采砂權的可能性有多大。”
“采砂權的問題啊，這個太復雜了，現在上面卡的太嚴，不是一個水利部門就能決定的。這樣吧，你先把資料發過來，我先看一下，等會再給你回復。”
“好的，謝謝陸哥。”
掛斷電話之后，蕭行云立即把剛才的資料發了過去。
發完之后，這才狼吞虎咽，把面前的食物席卷一空。
太餓了，和許晴在一起睡覺，消耗太大了。
她還能偶爾補充一下蛋白能量，自己啥都沒得吃，餓得快撐不住了。
吃完面前的這一份，蕭行云又去自助區加了幾個菜，這才恢復正常的進食速度。
隔壁的一個桌子，唐詩瞪著黑眼圈，看著蕭行云狼吞虎咽，嘴角早就撇成了夸張的弧線。
“沒吃過東西的小赤佬，連酒店的自助餐都占便宜，丟死人了。”
由于聲音太大，終于引起蕭行云的注意。
蕭行云轉頭，看到唐詩正對自己撇嘴，那嘴撇的弧度雖然很大，但是不得不承認，這個皮膚雪白，像瓷娃娃一樣的女人，真的很漂亮。
“你瞅啥？”蕭行云皺眉問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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