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板，你報個價吧？”王小濤似乎是被說動了，開始問價。
“這些青花釉里紅八百一塊，剩下的里面這些六百一塊，其它的全部一口價五百。”
“這個價，倒還是挺便宜的，不過嗎，買賣總是要講價的。”
“小伙子，我給你報的價格，已經是最低了，不講價。”
“老板放心，我不會殺價太狠的，五折六折不會要，七折八折也不砍，你就給我算個九折價如何？”
“你這個……”攤主本來是想一口答應下來的，可擔心答應的太痛快，會適得其反，就猶豫了一下。
然后就聽王小濤搶過話茬繼續道：“這樣，一口價，九五折，如果你愿意，現在就成交，不愿意就拉倒。”
“行吧，看小伙子你是誠心要，就這個價賣你了。”攤主答應的聲音中，是其他人紛紛搖頭的滿臉鄙夷。
“行吧，那我就挑一挑。”
“這些青花釉里紅我都要了，然后我再要一些……”
王小濤前面所有的佯裝，都是基于這些青花釉里紅瓷器，肯定是要都給買下來掩人耳目的。
挑出全部的青花釉里紅碎片后，又看似很隨意的挑選了一些瓷器碎片，但若是有人仔細觀察的話，赫然可以發現，這些瓷器碎片都是有一個共同的特征。
可惜自從經歷了戰國水晶杯的事情后，所有人都已經把王小濤當做了好高騖遠的愣頭青，而經歷了洪熙青花釉里紅的碎片后，這個看法更是又飆升到了一個新高度。
再加上，王小濤最開始的時候，挑選的可全都是看似是青花釉里紅的碎片，這種情況下，又有誰還會去關注，剩下來挑的那些瓷器碎片。
數了下數目，王小濤很快轉賬，將瓷器碎片收好。
“你是真的可以啊，那些垃圾的瓷器碎片，居然真的能夠被你當做明洪熙青花釉里紅瓷器碎片，給買了。”
“你這攤主，忽悠人的本事，倒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，之前怎么沒發現，你這家伙還有這份能耐！”
“就這些碎片，還洪熙青花釉里紅八百一塊，那些青花瓷六百，其它的三五百一塊，估計你這一堆碎片，全部加在一起，也不會超過五百塊！”
孫會長帶著幾個買家走了過來，也不在意王小濤還在旁邊，就這么開始不屑的嘲諷了起來。
攤主明顯也是知道孫會長身份的，眉宇間雖然露出不悅，但卻也沒有多說什么。
不過眼神中，卻可以明顯感覺到一種不屑。
這些瓷器碎片，再也沒有其他任何一人，比這個擺攤的更清楚來歷，是摻和進去了不少假的，可真正的古董瓷器碎片，卻也占據了半數之多。
“小子，不聽老人言，吃虧在眼前，這幾萬塊錢買到手的碎片，就是你的一個教訓！”
“這些錢雖然算不上多，但打眼的滋味，我想絕對不好受？”
“什么明洪熙青花釉里紅，源自與元代的青花釉里紅，傳承到明朝后期就已經消失，直到康熙時期，才開始復制出來，不過因為工藝和材料的緣故，已經區別與元明時期的青花釉里紅。”
“這些青花釉里紅瓷器碎片，明眼一看就是清朝時期的，而且還是中葉的，水準很一般……”
孫會長的嘲笑聲中，與其一起隨行的幾個買家，也開始了紛紛不屑的譏諷。
“孫會長，不用理會他，打眼是他自己活該。”
“誰讓他剛剛，不聽您的勸告呢！”
“像他這樣的年輕人啊，就應該被社會狠狠的毒打，不然的話，又怎么會知道，這個社會的艱險。”
王小濤沒有理會孫會長這些人的叫嚷，他現在滿腦子的，都是快點搞定眼前這位卸嶺力士的事情，哪里會有功夫，浪費在這些垃圾身上。
“大叔，借一步聊聊。”湊近到攤主的跟前，王小濤壓低聲音道。
“沒空。”中年大叔直接擺手，他在這里擺攤是要賺錢的，只想快點把手里的東西給出手了，哪有功夫在這里耽擱。
“……”王小濤湊近過去，也不知道究竟說了些什么，就見這位擺攤賣瓷器碎片的大叔，臉色陡然大變，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極大的驚嚇一樣，直接被嚇得滿臉蒼白。
“你想怎么樣？”
中年大叔臉色陰沉的盯著王小濤，目露狠色。
認出他卸嶺力士的身份，然后也知道，這些瓷器碎片的來歷，但是卻沒有當面拆穿，而是把自己叫到了一旁，這讓他有絕對的理由相信，眼前這個年輕人，肯定有更深的圖謀。
“過去聊聊？”
王小濤甩了甩腦袋示意道。
“好。”
話都說到這份上了，中年大叔哪里還敢拒絕。
就這樣，王小濤帶著中年大叔，去到了旁邊的角落地方，這里位置很偏，沒有人在這里擺攤，倒是成為了八仙宮古玩市場，難得的一塊清凈的地方。
這其實也是這位卸嶺力士的中年大叔，選擇在這附近擺攤的原因，不會被太多的人注意到，雖然說自信不會被看出問題，可凡事還是要盡可能的小心謹慎。
俗話說的好，小心駛得萬年船！
“那些瓷器碎片，剛出土不會超過三天，對不對？”停下腳步，王小濤接著說了這樣一句。
“你都看出來了，不是多此一舉嗎，不過我很好奇的是，你究竟是如何知道的？”中年大叔眉頭皺起之間，很認真的詢問道。
這些瓷器碎片的情況，他這個當事人很清楚，被挖出來的時間，確實不超過三天。
這是在一個塌方的古墓里面發掘出來的，當時只有他一人，這也正是他很好奇的地方，眼前這個年輕人，是怎么看出來的。
“墓土味。”
王小濤很直接的回了三個字。
作為盜墓賊正統四派之一的卸嶺力士，攤主對于墓土味的情況，還是十分清楚的。
如果是下雨的天氣，通過雨水的洗涮，墓土味倒是會變得濃厚，但這個濃厚，只是相對于晴朗天氣而言。
即便是下雨的天氣，墓土味變得遠比平時更加濃厚，也很少有人能夠嗅出來，更不要說是這種晴朗的天氣。
倒不是說一定沒有人能夠嗅出來，但能夠嗅出來的絕對不多，放眼整個九州的圈子，除了雷公之外，也不過寥寥數人。
但那些人，無一不是站在這個圈子最巔峰的存在，或是國博館的館長，或是古博館的館長，亦或者是考古研究所的李所長，或者是退休回到山城的那位古老。
無論如何，都絕對不可能是眼前這個年輕人，至少在他的認知當中，還從未聽說過，有哪位年輕人，能夠在墓土味上，有如此造詣。
“不可能的！”
“你這般年紀輕輕，是絕對不可能嗅出墓土味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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