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板，這東西怎么賣？”
王小濤這次并沒有用之前那些撿漏的老方法，而是走過去蹲下來，直接拿起了那件“魯班天子”元順帝妥懽帖睦爾，親手雕刻的機關獸。
這是一件機關馬，長約二十厘米左右，寬約四厘米左右，高度大概在十四厘米的樣子。
馬作為“六畜”之首，具有艱苦耐勞，團結奮進的品質，所以在九州的傳統文化當中，向來以馬為吉祥、幸福、成功的代表，以動物為載體所雕刻的機關獸中，也以馬居多。
雕工精湛，呈現出一副奔馳的姿態，四只蹄子雖然貼著地面，但是卻給人一種不沾地的感覺，遍布全身的一根根鬃毛似乎全部豎起，似正在風馳電掣。
造型逼真，特別是一雙馬眼，更是雕刻出了一種神韻。
果然不愧是為“魯班天子”元順帝，親手雕刻的機關馬！
“小老板，你可真是個好眼光，一眼就看出了這個機關獸的不俗。”
“這可不是一般的機關獸，你瞧瞧這雕工，你瞧瞧這材質，……還有你再看看東西，至少要有上百年的年頭了。”
“不過我看小老板你有眼緣，直接給你最低價，十萬塊拿走。”
“小老板不瞞你說，這件機關馬之前我的報價，可是沒有低于過十三萬的！”
賣家攤主開口就是老一套，先是吹噓自己的東西有多好，然后又說看買家有眼緣，再接著說什么給一個從來沒給過的低價。
如果真聽信了這一套，那絕對是要掉坑里了，對于這些擺攤賣貨的攤主而言，這些順口溜的話就像是天橋路邊算卦的那些人一樣，張口就來。
“直接自砍三萬，那我臉面這眼緣，可真是有夠大的！”
王小濤瞥了一眼淡淡道。
“沒辦法，我這個人做生意，最是講究一個緣分。”
賣家攤主臉不紅氣不喘的接著道，做他們這行的最重要就是一個厚臉皮，要是這樣就被打敗了的話，以后就別做什么古玩生意了。
“行了，都是千年的狐貍，你跟我玩什么聊齋。”
鬼市搞得這么大，王小濤可沒時間在這里磨嘰，這也是他上來就沒有繞彎子，直奔主題的重要原因。
就這玩意，但凡是個懂行的，都能看出年份感，與其遮遮掩掩，還不如直接挑明了要，這樣反倒是更不容易讓對方起疑心。
同樣年份的東西，材質不同，制作者不同，持有者不同，所帶來的價值差距那是很大很大的，天壤之別。
“小老板，你這話說的我就不太懂了。”
賣家攤主又開始揣著明白裝糊涂了。
“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，你心里最清楚，就這玩意雕工確實還可以，年份呢的話確實也有上百年，但也僅僅只是上百年而已。”
王小濤話說的更直接了。
“小老板，你這話說的……上百年，還僅此而已？就現在這市面上，別說上百年，能夠有半個百年的你給我找找看，瞧瞧能有多少？”
“而且古董，并不一定都是年份越久越值錢，就比如康雍乾時期的琺瑯彩，那可是不屬于元青花、五大名窯的寶貝！”
賣家攤主繼續老一套的狡辯道，反正不到最后一刻，絕對不能輕言放棄，不然還怎么做這行。
“說的沒錯，雖然并不是所有的古董都年份越久越值錢，但正常的情況下還確實是這個道理。”
“另外的話，對于這類木雕作品而言，雕工也是一個十分明確的溢價點，但是雕工好就不代表一定特別值錢，需要有名家效應加持才行。”
“差不多接近的雕工，甚至可以說是相同的雕工，名家和普通不知名匠師的作品，價格差距是很大的。”
“但凡是出自名家之手的物件，上面都必然有名家的標記，一些知名的工坊，或者官用皇家御用的工坊亦是如此。”
王小濤說著，目光直逼過去繼續道：“你這東西雕工雖然不錯，但是上面卻找不到有明刻、或者暗刻標記的地方，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，并非出自名家或者知名工坊。剩下的，想必就不需要我再多說了吧？”
“小老板，行家，嘿嘿！”
賣家攤主知道，這個時候再繼續裝模作樣下去，已經沒有意義了。
“所使用的木材雖然沒看明白是什么材質，但絕對不是海黃、紫檀、金絲楠這些名貴的木材，再加上并非出自名家名工坊，只是普通木雕機關馬的話收藏價值是不高的，只能當做件擺設的玩意罷了，所幸的是雕工還不錯。”
“就這玩意，如果沒有雕工的加持，最多也就是萬八塊錢，看在雕工的面子上，我給你兩萬，成了現在一手交錢一手交貨，不成咱們就此說拜拜。”
王小濤直接給出了兩萬的報價。
賣家攤主瞧著是一副決心已定的樣子，也就沒有再繼續廢話下去，直接答應了下來。
這個價格，雖然沒有達到他的心理預期，但也算是很不錯了。
正常的情況下，像這種機關的市場行情，還確實就是王小濤說的那樣，能夠賣個萬八千就已經很不錯了，今天能夠看在雕工的面子上，給兩萬已經算是很不錯的價格了。
畢竟就只是一件擺設的玩意罷了，買回去就是當個裝飾的擺設，只要看著物件不錯然后還有些年頭就行，雕工不需要太好。
除非是那些大件的家具，或者是能夠陳列的展示品上，雕工的價值才能最大限度的體現。
“小老板，我這里還有……”
交易完成，賣家攤主接著就要推銷攤位上其它的老物件，這些可都是騎著摩托車、有的還是徒步從山里是收回來的，絕對是老東西錯不了。
若是能趁著機會，再多賣出去一些，自然是更好。
“沒興趣，也就這件木雕機關馬，對我的胃口。”
王小濤拒絕的干脆利索，在賣家攤主黑暗中凌亂的目光下離開。
唉！
可惜了！
沒能再多賣出去幾件！
要是這個金主，能夠再多買幾件的話，那該有多好！
目光王小濤離開，賣家攤主心里是感慨連連。
如果被他知道，這件被他以兩萬塊價格賣掉的機關馬，是出自“魯班天子”元順帝妥懽帖睦爾之手，不知道會作何感想？
怕是連腸子，都要給悔青到肚子里面！
總之，無論是這些鬼市或者其它地方擺攤做生意的，亦或者在古玩街古玩城開店的，只要是做古玩生意的，遇到王小濤在他們手里買東西，都不要為自己多賣錢僥幸。
這天底下做古玩生意的，還沒有人能夠從王小濤手里，討到便宜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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