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琺瑯彩,瓷器裝飾手法之一,源于畫琺瑯技法。琺瑯彩是將畫琺瑯技法,移植到瓷胎上的一種釉上彩裝飾手法,后人稱‘古月軒’,國外稱‘薔薇彩’,琺瑯彩始創于清代康熙晚期,雍正時期快速發展,乾隆時期達到巔峰。”
王小濤并沒有正面回答問題,而是講起了和牌匾毫無關系的琺瑯彩。
“王大少,現在說的是這塊乾隆帝親筆御賜劉統勛的牌匾,你扯什么琺瑯彩?”
“琺瑯彩是瓷器,牌匾是木器,兩者之間,差的何止十萬八千里!”
圍觀眾人不屑的嘲笑聲中,孔輝笑得更加得意了。
目光直逼向王小濤,得意洋洋的道:“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,王大少你要找不出理由來證明,那就爽快的承認自己沒有證據證明,別在這里扯什么驢頭不對馬嘴的事情!”
“孔大少,大家伙不懂可以理解,但是你作為古鈺齋的少東家,連琺瑯彩和木器之間的關系,都不知道,那就是你的無知了。”
“你才無知!”
“連琺瑯彩和這塊牌匾的關系都不知道,不是無知是什么?”
“笑話,瓷器和木器這兩樣南轅北轍的東西,能扯上關系嗎?真是滑天下之大稽。”
王小濤搖了搖頭:“越是無知之人,越是迷之自信。”
“好,你繼續,我倒是要看看,你能把琺瑯彩和這塊牌匾,扯上什么關系?”孔輝大喊大叫道。
王小濤冷冷一笑:“不到黃河心不死,好,那我就證明給你看。”
“乾隆時期畫琺瑯技法的琺瑯彩瓷器,是詩書畫印相結合的藝術珍品,是中國古代彩瓷工藝臻達頂峰時期的產物。在乾隆時期,影響的不僅僅是瓷器,更體現的各行各業,木雕行業也是如此。這也造就了乾隆時期部分木雕,引入了琺瑯彩瓷器的畫琺瑯技法,有著其它時代所不具有的,獨一無二的特點。”
“這塊牌匾,除了乾隆帝親筆題的字之外,其它的地方,全都有雕刻。雕刻從上到下,從前到后,由表及里,由淺入深。有層次,有動勢,圓滑細膩,精美光潤。雖是雕刻,但是卻透露出一種書法的愜意,和畫工的逼真,這是只有將畫琺瑯技法融入木雕之中,才獨有的特點。”
王小濤一句接著一句的聲音中,周圍的圍觀者,也都在隨著他的講述,在牌匾上認真的觀察著。
“還別說,這塊牌匾上的木雕,仔細一看的話,確實有著術法的愜意和畫工的逼真。”
“正常的木雕,講究入木三分,這和牌匾上的木雕手法,截然不同。”
“我剛才上網搜了一下,這種木雕特點,確實是只有將畫琺瑯技法融入木雕中,才獨有的特點。”
“這樣的話,那這塊牌匾的年代,肯定是兩三百年之前,康熙末年到乾隆時期的產物了。”
圍觀眾人,一番認真的觀察之余,相繼議論紛紛道。
“好,就算你說的沒錯,可最多也就是證明,木料是兩百年多前的東西,并不能證明它就是乾隆帝,御賜給劉統勛的那塊‘贊元介景’的牌匾!”
事情到了現在,已經容不得孔輝再去否認,但這廝依舊在做最后的垂死掙扎。
承認是兩百多年前的東西沒錯,但這個乾隆帝親筆御賜,依舊是兩個概念。
“笑話!”
“兩百多年前,是不是乾隆帝在位的時間?”
“在封建社會,仿制皇帝御賜的東西,是要被誅九族的,試問誰敢冒天下之大不為,仿制皇帝的東西?”
“換做是你生在那個年代,你敢嗎?”
王小濤一句接著一句,大聲質問道。
聲音落下,立馬得到了,一邊倒的應和。
“王大少說得沒錯,封建社會是沒有人敢仿制皇帝的東西,那是要誅九族的。”
“敢在乾隆帝時期,仿制乾隆帝親筆御賜給劉統勛‘贊元介景’的牌匾,這不是坑爹,也不是坑爹,是把家里九族以內的親戚都給坑了,沒有人會這么做的。”
“所以,只要證明了這牌匾是兩百多年前的東西,那么就一定是乾隆帝親筆御賜劉統勛的!”
圍觀眾人肯定的議論紛紛聲中。
王小濤目光再次直逼向孔輝:“孔大少,現在你還覺得,這幅牌匾還有問題嗎?”
孔輝面色鐵青。
前面兩次,在王小濤這里丟了臉面后,他就一直在尋找機會,把臉面給找回來。
今天好不容見到,王小濤從一個撿破爛手里買東西后,就以為機會來了。
可沒想到,這東西竟然還是個寶貝,乾隆帝親筆御賜劉統勛的牌匾。
事情發展到現在,已經容不得他繼續抵賴下去了。
這塊牌匾,鐵板釘釘就是乾隆帝親筆御賜劉統勛的那塊,若是再耍賴不肯承認,那丟的就不僅僅是臉面了,連人品都給也丟了。
“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,這次算你運氣好!”孔輝心有不甘,咬牙切齒的冷哼道。
“次次運氣好,那也是本事,不像孔大少你,每次都運氣不行。”王小濤不屑一笑。
“別得意的太早!”
“怎么,孔大少難道還打算,找個機會給我上一課呢?”
“沒什么,只是想告訴你一句話,小心站的越高,跌的就越慘。”
“就算跌得慘,起碼也曾經站得高過,總比不知道站在上面是什么滋味要好的多。”
“咱們走著瞧!”
孔輝留下一句狠話,就要離開。
然而腳步才剛邁動,就被王小濤攔住了去路。
“你要干嗎?君子動口不動手!”
已經見識過王小濤身手的孔輝,下意識的一陣緊張。
“就這么點膽色?”
王小濤不屑一笑。
“孔大少,不能慫,你現在慫了,丟的就不僅僅只是你一個人的臉面了,連帶著連古鈺齋的臉面都給丟了!”
“叔可忍,嬸不能忍,都欺負到這份上了,必須盤他!”
“拿出你古鈺齋少東家的氣派來,讓他知道你古鈺齋少東家的厲害!”
“干他!”
圍觀眾人紛紛起哄道。
這些人從圍過來起,就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,他們才不管最后鬧到何種程度,只要夠熱鬧就行。
“我還有事,懶得和你計較。”
孔輝現在是騎虎難下,只能是鼓足勇氣,略顯大聲的道。
這么多人看著,不能再表現太慫了。
本來沒認出乾隆帝親筆御賜牌匾的事情,就足夠丟臉了,要是再表現的這么太慫,那就連場面也丟盡了。
然而就在他準備繞行的時候,王小濤臉色陡然沉下,一聲大喝。
“站住!”
王小濤喝斥聲中,手掌也揚了起來。
“別動手,我站住還不行嗎。”
孔輝被嚇的急忙往后一退,站穩腳步,不敢再動。
這個時候,王小濤揚起的手掌,卻落在了腦袋上。
“孔大少,別這么激動,我就是撓下頭而已。”只見王小濤一邊撓頭,一邊緩緩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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