添加到主屏幕
請點擊,然后點擊“添加到主屏幕”
沈鸞似是不怎么在意季婉的事,也沒多說什么,請了大夫過來給施云楚看看,開了方子壓驚,“我打算在這里再留一日,你好生休養,一會兒我換個人來照顧你,其余的你不必多想。”
“多謝夫人。”
“也不用謝我,女子在這世上本就要艱難一些,能幫得上我也高興,只是并不是所有人,都是這么認為的。”
她笑容里摻雜著淡淡的愁緒,世道艱難,女子卻習慣性地要為難女子,又是何必?
有這個算計,為自己掙得光明正大的出路不是更好,可以以手藝養活自己,不看他人眼色,可以受人尊敬,不必卑躬屈膝。
沈鸞安慰了施云楚緩步出了屋子,對遭遇艱辛的女子,她是愿意盡全力幫一把的,但這不表示她真是個爛好人,要以德報怨,畢竟,她也只是個人嘛。
……
季婉在小屋子里有些神經質地啃著手上的指甲,啃到了皮肉都不覺得疼。
一忽兒埋怨自己沒能將心思藏好,一忽兒又恨她昨日下手慢了,沒能讓施云楚徹底閉嘴。
不過,不過施云楚應該不會那么絕情才是,她之前不是說她們這些女子要互幫互助的嗎?自己也是逼不得已的,她也是被那些賊人迫害過的,施云楚不是一向都很好說話,她應該不會忍心絕了自己的路。
對,只要這一次自己逃過了,她就一定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。
季婉低頭看到她的指尖已經出了血,手上被瓷片劃傷的口子已經開始結痂,她狠狠心,將傷口重新摳開,鮮血淋漓,她要讓自己更慘一些,這樣夫人才會心軟。
可恨施云楚是個一根筋,如果她真的去跟夫人說了的話……那自己就抵死不認!
只說會動手是一時鬼迷心竅,是因為被誣陷惱羞成怒失去了理智。
夫人是個軟心腸的,自己見了她就拼命磕頭,最好磕到頭破血流,夫人看了一定會不忍心,會像之前允許自己同行一樣不予追究。
季婉眼里俱是狠意,她已經想好了,就算只剩下半口氣她也要留下,跟著夫人身邊只會有好處,她不能離開,尤其不能以心術不正為由離開!
時間一點一點過去,季婉這里始終沒有動靜。
有小丫頭給她送了食物和水,她死死地拽著那人的袖子,“夫人呢?我要見夫人,我有話想跟她說,勞煩姐姐幫我傳達一聲。”
小丫頭在看守的幫助下掙脫出去,平靜道:“我們還要多留一日,大人帶夫人去鎮里逛逛,不在客棧,你想見夫人,等晚些時候吧。”
季婉心里失望了一瞬,又瞬間燃起了希望。
夫人還有心思逛街,那是不是說明施云楚并未跟她說這件事?
她就知道施云楚也是個狠不下心的,季婉立刻安心下來,喝了水,吃了東西,緊繃了一整夜的神經漸漸放松下來,她焦慮的一個晚上都沒睡。
這會兒知道沈鸞出去逛街,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,困意漸漸地升騰。
添加到主屏幕
請點擊,然后點擊“添加到主屏幕”
季婉躺下閉上眼睛,趁著還有時間睡一下,等晚上夫人回來,才有精神應付……
……
季婉只敢放任自己瞇一會兒,她醒來之后警惕地去看外面的天色,隨后長舒一口氣,天還沒有暗下來的跡象,瞧著夫人或許還沒回來,她還有功夫可以醞釀一下。
然而忽然,季婉的身子僵住,眼睛慢慢睜大,盯著她床邊一個布包袱。
她身體里慢慢地生出寒涼來,剛剛自己躺下去的時候,分明沒有這個東西的。
季婉有種不好的預感,她伸手將布包袱拆開,猛地咬住嘴唇。
里頭的東西她認識,是官府從山寨找到的不義之財拿給她們平分,季婉將自己那一份放在了沈鸞那兒,說她看見這些,就會想起在寨子里的經歷。
沈鸞好脾氣地就讓人給她收著,可為什么東西會在這里?
季婉眼瞳收縮,連鞋子都來不及穿便下了床,幾步跑到門邊,拉開了門。
原本在門口守著的人,不見了……
季婉不愿相信,光著腳往外跑,正遇上客棧里的店小二,她沖過去抓著那人,“他們人呢?”
店小二被嚇了一跳,隨即很快反應過來,“姑娘說的可是與你一塊兒來的貴人們?他們走了呀,都走了一日了。”
季婉目眥欲裂,不,不可能!
“哦,他們給姑娘多結了幾日房錢,還說你若是有什么需要,讓我們稍微幫著些,姑娘可是也要離開?”
店小二話沒說話,就見季婉仿佛行尸走肉一般往回走,不由地搖搖頭,做自己的事兒了。
那個小包袱里,除了每人一份的財物,還有沈鸞讓人給她和施云楚買的衣衫飾品和一應用物,都給她留下了。
然而季婉只恨不得將這些統統砸到沈鸞面前。
是那碗水……
季婉下嘴唇咬出血絲,她喝下去的那碗水里下了藥,夫人根本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給她!就將她一個人拋在了這么個地方自生自滅!
她都這么可憐了,沈鸞竟然也狠得下心,什么菩薩心腸,都是狗屁!
不行,她不能就這樣放棄!
季婉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東西,或許她動作快的話能追得上,到時候她就跪在馬車面前求夫人原諒,不然她就不起來。
這些銀錢夠做什么?這不是她想要的,她都受過那么多罪了,老天不能這樣苛待她!
季婉退了房,雇了一輛馬車,她雖然并不知曉沈鸞他們的目的地是哪里,可她知道大致的方向,她給車夫開了很高的價,讓他以最快的速度追過去。
她就不信,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跪在沈鸞面前,她還能這樣的冷血!
……
此刻,沈鸞坐在車中,靠著軟枕拿了個核桃在手里玩。
朝露在給她扇風,忍不住輕聲抱怨,“夫人就是心腸太好,還給季婉留了臉面,也不戳穿她,留的那些銀錢也夠她好好過日子,她那樣的心思,哪里值得夫人這樣對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