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語小說 > 嫁給渣男死對頭 > 第552章 和光同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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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秦戈正了正色:“我已是向皇上表明了心思,不過皇上并沒有收回成命的意思,我如今已經接觸不到守衛軍,從前跟著我的隊伍都要被打散了重新編排,一些與我親近的更是找了理由發配到偏遠的地方,父親,那些都是與我同生共死過的兄弟,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不得善終。”

    廣陽侯沉默,但凡秦戈插手,必然會被詬病,然后放大至他有什么目的,有什么野心。

    可他也是帶過兵的,也見過自己的親信為了保護自己戰死,阻止秦戈的話,他說不出口。

    “你可知道這樣做的后果?你媳婦還懷著身孕,秦家大大小小的命如今都抗在你的肩上。”

    秦戈繃著臉,又聽廣陽侯說:“所以你不能丟了秦家的臉,否則老子就是死了也要教訓你個不孝子。”

    “父親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要用這種語氣叫我,聽得我瘆得慌。”

    廣陽侯揮揮手,“滾吧,別在我面前礙眼。”

    “得嘞。”

    秦戈離開了書房,廣陽侯轉過身,背著手看著墻上掛著的字,那是他有了秦賢之后親筆寫的,“和其光,同其塵。”

    “那臭小子上輩子該是我爹,這輩子才來折騰我來了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誰也想不到,有一日秦家與朝廷的矛盾會擺到明面上來。

    朝廷念及秦戈出征有功,憐惜他多年傷病,讓他好生將養,可他卻擅自插手軍營之事,自作主張,當朝統領一狀告到了皇上面前。

    皇上為此斥責了秦戈,卻仍舊顧念舊情,并未多加責罰,甚至也沒有撤回給他封侯的意思,只罷免了他身上的差事,拿走他調令的權利。

    秦戈謝恩領命,轉身依舊我行我素,送到皇上面前的奏折如同雪片。

    “秦戈,你好大的膽子!朕念你護國有功,你卻幾次三番違抗朕的命令,可是已不將朕放在眼里!”

    沅凌抓起一本奏折用力砸向秦戈,秦戈不躲不閃,任由奏折砸在自己肩頭。

    “你好好看看!看看這些人都是如何說的!朕如何再能包庇你!”

    秦戈俯身,修長的手指將奏折拿起來打開,上面滿是犀利詞句,字字句句錐心刺骨,如同利劍直擊人心。

    他將奏折交給身邊的小太監,“皇上明鑒,微臣所作不過是幫扶了昔日與微臣共進退的同伴,他們九死一生浴血歸來,帶著那些戰死的弟兄們心愿活了下來,微臣只是想讓他們能有個好的歸屬。”

    “朕難道會虧待他們嗎?”

    “皇上自然是不會,不過就算是微臣護短,微臣希望他們能夠過得更好一些,也不枉費與他們同生共死的情誼。”

    沅凌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秦戈,“你擅自插手,是覺得朕當真不敢動你?”

    “微臣不敢有此種想法,皇上宅心仁厚,庇佑天下百姓,事急從權,微臣未能事先求得皇上的準許,確實是微臣之過,微臣愿意受罰。”

    只要他領了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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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領了罰,那之前的一切想必皇上便不會再追究。

    沅凌擱在扶手上的手捏得發白,眼中有厲芒一閃而逝。

    殿內安靜了片刻,沅凌的聲音恢復了原先的冷肅:“此番朕若不罰你,勢必難以平息,你夫人如今懷了身孕,朕也不好罰得過重,便罰你在家中多陪陪你夫人,朝堂的事,你就不必再過問了。”

    “臣,領旨。”

    秦戈垂首,抬起頭來的時候,與沅凌的眼神有一瞬間的交匯。

    這一瞬讓秦戈明白,沅凌,已經不再是從前那跟前跟后喊他秦大哥的孩子了,他如今是一個真正的皇帝,手握生殺大權,不會讓任何人凌駕與他之上的帝王。

    秦戈被發落在家,晏城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緊張,總覺得山雨欲來,平靜之下暗流涌動。

    敢與秦家有牽連的人家越發少,一個巴掌都能數得過來。

    秦舒在宮里聽聞此事,難得的主動去找了沅凌。

    沅凌聽到皇后來了,眼里情緒微妙,還是讓她進來。

    屋里炭火充足,龍涎香的氣味絲絲縷縷,聞著讓人心緒寧靜。秦舒跟沅凌行了禮,一張小臉有些發白,也不知是路上凍的還是別的關系。

    “怎么自己就來了,天這么冷,想見朕了讓人傳個話,朕過去看你不好嗎?”

    沅凌將秦舒拉起來,用手去暖秦舒的臉,“瞧瞧,都冰了,若是病了可怎么是好。”

    秦舒眼里有焦急閃過,“皇上,我哥哥究竟做了什么?您要如此發落他?”

    “這些你不用操心,都是朝堂的事,與你也說不明白。”

    沅凌溫和地笑笑,吩咐宮女去拿秦舒愛吃的東西來,“宮里前些日子來了特別會做鮮花點心的廚子,做出來的東西栩栩如生,如同真的一般,你見了一定喜歡。”

    秦舒一點兒都沒有聽進去,“哥哥和秦家從來都對皇上忠心不二,皇上要他們做什么他們就做什么,皇上難道不相信哥哥的忠心嗎?只聽小人讒言便卸了哥哥的兵權,難道忠臣就不能有個好下場嗎?”

    沅凌笑容倏地收起來,太監總管瞧見,冷汗都滴了下來,快快地揮手,將殿里的人統統帶了出去。

    沅凌冷著眼看秦舒,秦舒不閃不避,“臣妾說的難道不是實情?”

    “你說的,自然是實情。”

    沅凌冷笑一聲:“秦戈是有功,朕也記他的功,朕讓他做的事他都做了,朕沒讓他做的事,他不是也做了?仗著有功便可為所欲為,這國朝是朕的還是他的?”

    秦舒身子晃了晃:“哥哥絕沒有此等想法!他所做之事都無愧于良心,他對國朝的忠誠沒人可以懷疑!”

    沅凌在椅子上坐下,嘴角染了不知名的笑意:“是嗎,你如此篤定?他若當真忠誠于我,為何還會忤逆我的意思?這便是忠誠嗎?”

    他拿了茶盞在手中輕輕地吹了吹,“朝堂上有多少人忌憚他,一次次請命讓朕對秦家防備,朕為何都置之不理,不就是因為朕還相信著他的忠誠,可這不是他一次次試探朕耐心的倚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