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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你有什么打算?”
沈玲忽然抬頭,帶著傷的臉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來,“三皇子對我做過什么,既然知道的人不多,那就多讓些人知道。”
沈鸞詫異,這種事情傳開來,固然能讓沅申名聲下跌,但最受到影響的,還是沈玲。
她看著沈鸞猶豫的表情,咯咯咯地笑起來,“三妹妹真是心善,你還在擔心我的處境?我自己都不擔心,只要能傷到他,我怎么樣都無所謂,如此還能打消我爹娘的盤算,豈不是很好。”
“你也不必把報仇當做唯一可做的事……”
“我就只有這一件事情可做,三妹妹也要阻止我嗎?”
沈玲抬手,摸了摸自己破碎的臉,“他毀了我的時候不曾猶豫過,我在他眼里就是個微不足道的物件兒,我也想讓他知道,就算是物件,拼一拼也是能讓他出點血的。”
沈鸞沉默良久,“我知道了,我會幫你。”
沈玲笑起來,“難為三妹妹這么容易就答應,也省了我不少口舌,我怎么沒早點發現三妹妹這么干脆利落呢。”
“我只是明白痛恨一個人的滋味而已,想要不擇手段地報復回來,旁人再怎么勸都是枉然,她們沒遭遇過的經歷,有什么資格高高在上地勸說?”
沈玲當真對沈鸞刮目相看,她還怕沈鸞的善人心腸會苦口婆心地勸她,沒想到她居然這樣合自己心意。
沈玲的要求,沈鸞立刻安排了人去辦。
想要在晏城傳閑話,對如今的沈鸞來說易如反掌。
不過幾日,滿城便流傳著三皇子沅申為泄私欲將沈家二姑娘打的遍體鱗傷,扔出府外。
當時給沈玲看傷的大夫成了證人,不少人去找他求證,老大夫很正直地實話實說,此事便如同燎原星火一樣蔓延開,等沅申聽到的時候,整個晏城早已經傳遍。
“這個賤人!”
沅申拿著鞭子將屋子里所有的擺設都抽爛,“早知如此,當初就該打死她才對!”
“殿下,如今沈玲在德賢公主那里,好些人上門看熱鬧,德賢公主也不攔著,再這樣下去,您的名聲必然受損……”
“她算什么公主?不過一個名頭還真當自己是金枝玉葉了?”
沅申一鞭子抽在隨從身上,抽的他在地上滾了幾圈。
“沈鸞只不過是她的妹妹,沈玲又不是沒有爹娘,身為女兒,如何敢違抗父母之命?去讓人將沈玲的父母找來,自己女兒被德賢公主利用,壞了名聲,他們難道不要做點什么?”
沅申陰沉著眸子,等沈玲離開了沈鸞那里,他一定要這個賤人付出代價!
……
沈鸞得知劉氏和沈源鐘上門鬧事的時候,心里都有些好笑,“早猜到他們會來,一點兒都不意外。”
這事兒連沈玲心里都有數,“我爹娘是一定會上門的,我快被打死的時候,他們眼睜睜地看著,生怕得罪三皇子,連我被送出來也怕我死在他們家里,等他們上門,三妹妹也別攔著,就讓他們進來鬧,鬧的越大越好,我不怕。”
于是沈鸞就真的沒攔著,劉氏和沈源鐘要見沈玲,她就讓他們見。
劉氏一看到沈玲的臉,目光就有些閃爍,“玲兒啊,我的孩子你受苦了,德賢公主怎么如此對你,不顧你的名節把你的丑事宣揚出去,我可憐的孩子,娘這就帶你回去!”
旁邊沈源鐘皺著眉盯著沈玲的臉,“這傷怎么這么難看?沈鸞這里什么好東西沒有,是不是不舍得給你治傷?你還是她姐姐呢,她這是故意的吧?傷成這樣往后還怎么說婆家?”
沈玲漠然地看著他們,“這事兒跟沈鸞有什么關系,她還能逼著我污蔑三皇子不成,是我,要讓世人知道三皇子對我做了什么,讓人看看他偽善的皮囊之下,藏著一副什么樣的嘴臉。”
沈源鐘臉色大變,“閉嘴!你知道你在說什么?你敢編排皇子?”
“怎么他能做得出來旁人還不能說了?現在是你女兒差點死掉,你怎么一點都不覺得難過?”
“我看你是瘋了!誰教你這么說的?是不是沈鸞?她是不是要害死我們全家?”
沈鸞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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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源鐘面色猙獰,剛想說什么,沈鸞友好地提醒他,“二伯父說話前想好了,三皇子你不敢得罪,我這個公主你倒是可以得罪了試試。”
一句話讓沈源鐘立馬閉嘴,沈鸞的公主身份再怎么樣也是御賜的,更別說沈家還有沈文韶這么個妖孽,要是惹毛了他,他們二房就真沒有活路了。
沈源鐘一腔怒氣只能全部發泄在沈玲身上,“丟人現眼的東西,還不趕緊給我滾回家里去?”
沈玲笑得古怪,“嫌我丟人還要我回去,三皇子是給了你們多少好處?”
劉氏拉住暴躁的沈源鐘,眼里浮現出哀求來,“玲丫頭,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氣,可我跟你爹也是沒辦法,我們哪里得罪得起三皇子?我們來就是想接你回去好好養傷,往后的日子,我們一塊兒想法子,好不好?”
“想什么法子?再找個人家把我嫁過去換好處?”
沈玲摸了摸自己的臉,“你也看看我的樣子,若是肯有人要,那得是什么樣的人家,圖什么,你可真是舍得。”
沈源鐘冷哼一聲,“有人要你就該偷笑了,你還想挑三揀四,難道要我們一輩子養你不成?”
“你們想養,我還不愿意呢。”
沈玲臉冷下來,“你們就當我死了,想讓我回去替沅申平反,不可能!我會告訴每一個我見過的人,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,我要讓大家都知道,他德不配位!”
“你這個孽障!我現在就打死你算了!”
沈源鐘揚起巴掌,還未落下就被鐘寧扭住手腕扔出去。
沈鸞漫不經心地吹了吹手指尖兒,把沈文韶能氣死人的淡漠氣質拿捏得死死的,“這兒可不是你們家,再動手我就不客氣了。”
沈源鐘摔了個狗吃屎,氣得臉色發青,眼睛瞪得好似銅鈴,“我再問你一遍,你若是不跟我們回去,從此以后,我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!你就是死在外面也沒人會給你收尸!”
沈玲咯咯咯地笑出聲音,臉上的傷疤越發猙獰,“說的好像你們之前給我收尸了一樣,你們不是早就不當我是女兒了嗎,任由沅申凌虐,我痛不欲生的時候,你們做了什么?眼不見為凈。”
她心底的火苗早就熄了,最親近的人對她的求助熟視無睹,讓她絕望的不再朝任何人求救。
劉氏還想再努力努力,“玲丫頭,旁人哪里會比你爹娘更心疼你,你這會兒在氣頭上,等到時間長了,旁人還能養你一輩子?最后還不是只剩下爹娘管你。”
沈源鐘梗著個脖子,等著沈玲后悔,沈玲卻絲毫不為所動,“旁人還會救我給我治傷,你們只會聽三皇子的話來擺布我,這種心疼,我要不起。”
“好好好!那我就看看你這張臉能過成什么樣!等以后被人趕出門乞討到我家門口,你別指望我會給你開門!”
沈源鐘七竅生煙,像是看仇人一樣對沈玲怒目而視,甩著袖子一瘸一拐地憤然出門。
劉氏皺眉,帶著怨氣瞪了沈玲一眼追了出去,真是白眼狼,話都說到這個份上,這丫頭居然軟硬不吃,三皇子那里他們可怎么交代。
沈玲這里又清靜了下來,她面色如常,仿佛剛剛的事情對她沒有任何影響。
沈鸞看了她一會兒,輕輕嘆了口氣,“你面前也不是沒路可走,你要是愿意,等你手再好一點,學著營生打發時間,等你手里有銀子了,誰也威脅不了你。”
沈玲垂著頭沒說話,沈鸞不打擾她,讓她一個人好好靜一靜,畢竟是血親,哪兒那么輕松能割舍掉?
劉氏和沈源鐘無功而返,又忌憚三皇子的怒氣,于是偷摸著在外面散布謠言,說沈鸞仗著自己的身份,不讓沈玲回到自己爹娘身邊,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。
他們兩想的很好,話也不說死,就隱隱戳戳地讓人遐想,到時候就算沈鸞追究,他們也好撇清關系。
可劉氏和沈源鐘沒想到的是,謠言還沒怎么傳出去呢,兩人的日子就要過不下去了。
之前他們二人手里就捉襟見肘,但一些鋪子看在他們姓沈的份上,還是允許賒賬,誰知道往后他們會不會重回沈家,誰不知道如今沈家在晏城的名氣如日中天?
沈源鐘和劉氏也因此日子還算能過得下去,可忽然之間,這些鋪子跟說好了一樣同時翻臉了,齊刷刷來追舊賬,給不出銀子便拿著賒欠的條子強行去搬他們的家什抵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