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處心積慮,不就是想要把我害成這個樣子嗎?我現在半身不遂,生不如死,你心里終于痛快了是吧?”
沈翩躚在看到姜意暖的時候,心口的怒火,好像一瞬間就有了發泄的對象。
她歇斯底里的輸出,將能夠想到的所有惡毒的詞匯都砸向姜意暖,好像這樣就能夠讓她好過一點。
姜意暖安靜的站在原地,等她罵累了,才道,“我失去了唯一的親人,你覺得我看上去很痛快嗎?”
她說話的時候,語氣淡淡的,仿佛沒有任何的波瀾。
可不知道為什么,落入旁人的眼中,卻帶著一股子噬心的痛。
就連沈翩躚也忍不住愣了一下。
此刻的姜意暖,的確沒有任何高興的樣子。
甚至于,在她的身上,散發著一股濃重的喪氣。
就好像是,好像是人生失去了奔頭。
就好像是,她馬上就要變成一具行尸走肉。
“另外我還要強調一點,從頭到尾我都沒有想過要過來看你的笑話。是你以割脈脅迫,逼我過來的,表姐!”
姜意暖將“表姐”那兩個字咬的很重。
但凡是有一點羞恥感的人,都會覺得不好意思了。
可偏偏,沈翩躚從小嬌慣,在她的世界里,從來就沒有感同身受這個詞。
她怨毒的瞪著姜意暖,“表姐?我可沒有你這樣歹毒無恥的表妹。你別裝了,我知道我之所以會被那兩個流浪漢糟蹋,就是你一手策劃的,你想讓我自食其果。”
姜意暖眸光閃了閃,嘴角扯出一抹可笑的弧度,“連你自己都知道用自食其果這個詞了,看樣也知道你錯在哪里了。”
沈翩躚說不過她,開始叫罵,“對,我就是有錯!我最大的錯,就是當初在你和姑姑被趕出姜家的時候,同意爸爸收留你們母女兩個人。如果沒有我爸爸,你怎么可能跟我一起進貴族學校,你又怎么可能認識阿浩,勾引阿浩?我今時今日所有的悲慘,全部都是你一手促成,你欠我的,你欠沈家的,這輩子都還不清!”
她說這話的時候,手死死的攥著水果刀。
那兇狠的樣子,好像下一秒就要撲上去,割開姜意暖的脖子。
姜意暖看到她已經紅了眼的瘋狂樣子,知道自己繼續在這里耽誤時間,也無濟于事。
便扭頭看向沈寬和杜若男,“舅舅,舅媽,我以為表姐叫我過來,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談。可現在看來,這些沒有意義的話不必要再繼續下去了。畢竟表姐才剛剛動了手術,情緒不宜太過激動,不利于她身體恢復。”
沈寬點點頭,“你說的也是。”
“看樣子我在這里是幫不上什么忙了,既然如此,那我就先告辭了。”
姜意暖客客氣氣的跟舅舅告別,轉身朝門口走去。
“姜意暖,你給我站住,我還有話沒說完呢!”沈翩躚急了,不停的叫囂。
姜意暖不想理她,腳下的步子沒有停。
眼看著她就要跨出門檻,沈翩躚突然大喊了一聲,“姜意暖,難道你不想知道你母親到底是怎么死的嗎?”
一句話,果然讓姜意暖的腳步瞬間停住。
她轉過頭去,“你這話是什么意思?”
沈翩躚哪有什么其他的意思?
不過就是情急之下的緩兵之計罷了。
“我的意思是,你過來,我可以告訴你,姑姑死亡的內情。”
沈慈是姜意暖的軟肋。
生前是。
死后,更是。
她迫切的想要找到母親死亡的真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