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子都特么住院一個晚上來,你現在才過來。一句問候的話也沒有,張口就要我幫忙?姜意暖,你特么的以為你是誰啊?”
陸閔浩一聽到姜意暖的聲音,無名之火從胸膛直沖頭頂。
他抓起手邊的枕頭就朝著姜意暖的臉上砸了過去。
姜意暖的反應其實還算快的。
若是她想,躲開這個枕頭并不是什么難事。
不過,她并沒有這樣做。
因為,她很清楚陸閔浩的性子。
她不躲,后面還有說話的機會。
要是躲了,只會激怒他。
到時候,舅舅的事情就再也沒有轉圜的余地了。
砰咚——
枕頭扎扎實實的打在姜意暖的臉上,火辣辣的疼。
她昨晚本來就被折騰的厲害,這會兒單薄的身體晃了晃,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。
陸閔浩冷不丁看到她這副樣子,罵人的話都已經到了嘴邊,又生生的吞了下去。
怎么回事?
今天的姜意暖,好像有點不一樣了。
平日的她雙目無神,表情呆滯,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笨拙愚鈍的氣息。
連累著那張美麗的臉龐也遜色八分。
對比姜清歡,雖然她樣貌不如姜意暖,可她風情萬種,知情識趣。
但凡是見過她們姐妹倆的人,幾乎都會下意識的覺得姜清歡比姜意暖漂亮,有氣質。
可現在......
姜意暖眼波流轉,紅唇瀲滟。
就連差點沒站穩摔倒的時候,全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子莫名的風情和媚意。
那樣子,就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......
陸閔浩驚恐的發現,他竟然只是看著姜意暖的眉眼,身體里竟然就升起了一股子磨不滅的邪火。
姜意暖也察覺到了不對勁。
渣男的眼神,上下不停的在她身上流連著,充滿探究。
她甚至有一種錯覺,他的眼神能夠透過外套,看到她衣服下哪些曖昧的痕跡。
因為心虛,她眼神閃爍。
她不想泄露,抬手故意去整理頭發。
誰知,這一動,更平添三份含羞帶怯的媚態。
一時間,竟然叫陸閔浩看傻了眼。
一直沒等到陸閔浩發作羞辱,姜清歡抬眸,當看到男人被吸引的表情之后,她才瞬間反應過來。
姜意暖這個草包賤人,不過一個晚上,從哪里學來的這些勾引男人的招術?
最可惡的是,陸閔浩好像還挺吃這一套的!
姜清歡連忙走上前去,用身體橫在了兩個人之間,也隔斷了陸閔浩探究的目光,“暖暖,你這么大清早的過來,該不會是為了昨天沈阿姨的事情而來吧?沈阿姨對我和阿浩的關系有點誤會,還傷到了我,不過我和阿浩大人有大量,不會跟她一般計較。”
昨天,沈慈不光罵了姜清歡,還當眾指著陸閔浩的鼻子罵了很多難聽的話。
如今,經過姜清歡的提醒,陸閔浩立刻記起了昨天的難堪。
心里那點子旖旎瞬間消失,只剩下怒火。
姜清歡見效果達到,又沖著姜意暖繼續道,“不過話又說回來,暖暖你還是要多花點時間陪陪沈阿姨。畢竟是個精神病,哪萬一哪天突然發瘋傷到了別人......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這么好說話的。”
畢竟自己有求于人,平時面對姜清歡的挑釁,姜意暖能忍的都忍了。
可今天,她竟然這樣羞辱自己的母親。
難道她會不知道,母親的抑郁癥,全部都是拜她們母女所賜!
是可忍孰不可忍。
姜意暖面無表情,冷冷的開口,“難道我媽罵錯了嗎?”
姜清歡沒想到,她竟敢還嘴。
畢竟平時,她就是個軟弱無能的乖乖女,陸閔浩說什么就是什么,不管是打還是罵,她都只能老老實實的受著,別說還手了,就連頂嘴也不敢。
今個兒......怎么好像突然有了底氣一樣?
姜清歡眼珠子一轉,立刻委屈巴巴的坐到了陸閔浩的身邊,“阿浩,我們兩個青梅竹馬一起長大,關系親密一切本來就無可厚非。你受傷了,她這個未婚妻不能及時出現,我就過來照顧一下,又有什么錯?她們母女兩個這樣把臟水往我們身上潑,未免太欺負人了。在這里說說也就罷了,萬一這話傳到陸老爺子的耳朵里,倒霉可是你呀......”
其實京城的圈子就這么大,陸閔浩又爛又臭的行為陸老爺子不可能一點風聲也沒有聽到。
他也曾經點過陸閔浩,男人沒結婚可以在外面玩玩,陸閔浩的那些風流韻事他不會管,但姜意暖的地位不能動搖。
如今,聽到姜清歡這番話,又想起過年家宴上陸老爺子的提點,陸閔浩頓時后背一寒。
他直接翻身從床上跳了起來,一把攥住姜意暖的胳膊,面目猙獰,一副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的樣子,“姜意暖,歡歡說錯了什么嗎?你媽本來就是個精神病,正常人誰會無緣無故打人咬人?我警告你,管好你們的嘴巴,要是被我知道你媽在外面胡說八道的話,我就直接把她送到瘋人院去!你管不好那個瘋婆子,我來替你管!”
姜意暖冷淡的看著陸閔浩,對于這樣惡毒的威脅,似乎已經司空見慣,“我能不能管好我媽媽,就不勞你操心了。你有空,還是多管管自己的下半身吧。有些事不拿到明面上來說,不代表老爺子不知道。”
陸閔浩臉色一變,抬手就要往姜意暖的臉上扇過去,“你敢威脅我?”
姜意暖依舊沒躲,反而將臉迎了上去,不卑不亢的道,“你好像誤會了,我從一進門開始就說過,我不是來威脅你的,我是有事來求你幫忙的。”
明明她說的是“求”,可那冷漠的態度,竟讓人生出了幾分高高在上的錯覺。
陸閔浩想到昨晚姜意暖發來的“求睡”短信,再聯系上她剛才的表現。
明明都已經開始在自己跟前賣弄風情了,卻又要擺出這“不卑不亢”的模樣......
女人那可憐的自尊心啊!
耍盡手段,不過就是為了獲得他的關注罷了。
想到這里,陸閔浩不爽的心情莫名又平復了幾分。
他松開她的手腕,慵懶落座,“我突然很有興趣聽聽你想求我什么,怎么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