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日后。
黃道吉日,諸事皆宜。
眾人敲鑼打鼓,恭賀自家閣主迎娶駙馬。
謝予音不喜歡繁文縟節,但這次,她用了最盛大的規模來辦婚事。
有時候,再瑣碎的禮節,也能讓人心甘情愿。
紅綢飛揚,賓客滿席。
宴會上,謝予音象征性地敬完酒,又板著張臉,環視四下。
不出意外,接下來是鬧洞房環節……
眾人眼角一抽,自覺避開了她的目光。
南知意挪開眼神:“屬下還有些事情。”
蕭安韞笑容微妙:“不會讓您操心的。”
藍清顏皺了皺眉,覺得他這話怎么聽怎么別扭,但還是附和著點了點頭。
謝予音滿意地微笑。
嗯,真懂事。
不愧是她培養出的手下。
謝予音只喝了兩杯酒,沒達到風弦歌規定的“五杯”,便迅速離場,去找自家駙馬。
室內,一對紅燭安靜地燃燒。
謝予音走進洞房。
聲線,一下子柔和下來。
“小弦歌?”
風弦歌一襲暗紅華服,安靜地坐在床榻上。
他從沒穿過紅色衣裳,今日一穿,整個人似乎更加清新俊逸,連臉頰上的紅暈,都明顯了幾分。
怎么,怎么感覺他像個王妃一樣……
謝予音眼神明亮,一湊近,鼻尖就躥來道好聞的香氣。
是清冽的蘭草香。
味道,比從前還要撩人心弦。
“好香。”
風弦歌輕輕點頭,聲音很低,又有些難掩的緊張。
“嗯,我剛才沐浴過了。”
接著,他又耳尖微紅地補充:“洗得很干凈了……”
謝予音秒懂。
本來,沐浴這個流程可有可無。
可他們情況特殊。就……
沒關系,她明白的。
謝予音眸光柔和。
在風弦歌緊張的目光下,她伸出手,一邊靈活地褪掉他衣裳。
一邊,垂首輕吻著他,溫和地描繪起他的唇形。
耐心細致,纏綿繾綣。
柔軟的舌尖掃過唇瓣,激起陣陣酥麻熱意。
風弦歌輕顫著承受她的熱情,不自覺地發出記輕哼。
他有些拘謹。
盡管,早就習慣了。
可今天這場合,還是……
風弦歌胡思亂想著,唇邊,又是微微一疼。
謝予音輕咬了下他殷紅濕潤的唇瓣,旋即,用指尖提醒起他。
“小弦歌,這時候可不能走神啊。”
“嗯……”
風弦歌全身燙得厲害,迷迷糊糊地應著。
他閉上眼。
似乎,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……
……
輕紗帳暖,被翻紅浪。
一時辰后,風雨暫歇。
床榻上。
風弦歌穩了穩呼吸,悄悄將她摟在懷中。
他都和姐夫一樣了,總不能抱都不讓他抱吧?
他在謝予音耳邊輕喚:“音音。”
“嗯?”
風弦歌眸光清澈,聲音有些低啞:
“如果有來生,我還想遇到你……不是,是生生世世都要和你在一起。”
謝予音啞然失笑:“這輩子還沒過完呢,就想著生生世世?真夠霸道。”
風弦歌不語,有些倔強地盯著她。
還沒來得及親她,又聽謝予音道:“你不用許愿。”
“因為我過年時,也許過這個愿望。”
風弦歌一愣:“真的?”
她怎么不早些說呢?
謝予音勾唇,撥了下他還沒消.腫的地方:“這種纏綿的話,不得留在大婚時說么?”
而且,她當時的愿望有點多。
既要父親病好,又要統治東昭,還要和小弦歌在一起……
聽著是有些貪心。
不過到現在,也全部實現了。
風弦歌眸中染上欣喜:“所以,你早就想對我這么說了,是不是?”
“嗯,你值得。”
這次,下次,下下次,她都會選擇他!
……
窗外,月華如水。
不遠處,云斷煙坐在一棵樹的樹干上,看婚房里燈火搖曳。
她單手撐著下巴。
真好啊!
他們年輕時,也這么浪漫。
現在,她也有三十四歲高齡,搞這些過時了!
“雋寒,等予音他們安定下來,我就帶你去南陵玩。”
“我猜,他們現在正你儂我儂,說什么生生世世在一起的肉麻話。”她推了推身旁人,“你說是不是?”
玄衣男子語塞。
云斷煙推了好幾下,謝雋寒還是裝啞巴。
嘖。
云斷煙挑眉,一臉古怪地看著他。
“怎么,你不會也觸景生情了吧?你也想說這種話?”
都老夫老妻了,至于這么多愁善感么?
說出去可不像御王!
謝雋寒搖頭的幅度很小:“沒有。”
“不信。”
云斷煙揚眉一笑,故意清了清嗓子。
“那謝雋寒,我問你一句話,如果還有來世,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?”
想了想,她趕忙補充:“不許和予音說的一樣!”
謝雋寒垂眸。
“……我已經回答過了。”
“?”云斷煙抬頭,“什么?”
謝雋寒蹭了蹭她頭發,低聲道:“今生咱們在一起,或許就是我前世求來的。”
月光和燈光相映下,男子的眉眼格外柔和。
云斷煙倏地一愣。
“你……”她臉紅了紅,半晌才回過神,“不是,平時怎么沒見你這么嘴甜?”
“予音理政后,我可以日日嘴甜。”
從前,他雖然名義上隱退了,但日日都要安排東昭的戰事,打探予音的行蹤。
除了斷煙等人,沒有人看出他在承受反噬。
現在,予音再也管不著他,他不必再操心邪術和政務。
還不能抽出時間讓斷煙開心么?
雖然,他們的開心,是以予音的忙碌為前提吧。
謝雋寒眼神深邃了些:“我可以讓你更開心,所以,能讓我再主動一回么?”
……上次反攻,是多少年前來著?
云斷煙:“……”
“你打的是這個主意啊!”
生活把他逼得滿嘴情話,真是夠不容易的!
(正文完!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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