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靈兒挑眉:“出什么事了?”
“奴婢不知。”紅袖搖頭。
阮靈兒看向傅雪云和傅玲瓏:“你們先坐會兒,我去看看。”
傅雪云點點頭,頓了下,又補充道:“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?”
“不必了,皇宮找的是神醫谷少谷主,你們去不合適。”阮靈兒搖頭拒絕。
快步出了房間來到藥房。
香芋行了禮:“奴婢見過主子。”
“邊走邊說。”阮靈兒點點頭,隨手打開暗門,率先走了進去。
紅袖幫她換著衣服,香芋在一旁解釋:“許妃動了胎氣,趙明已經搭了脈,說是保不住,但皇上不信,差人請您過去保胎。”
吉祥、如意也從暗門走了進來:“小姐,奴婢陪您進宮。”
“換衣服吧。”阮靈兒沒有拒絕。
以神醫谷少谷主的身份進宮,還是去決定這種‘龍胎生死’的事,謹慎些為好。
幾人一路小跑,為避免耽擱時間,吉祥、如意一人帶著阮靈兒,一人帶著香芋。
匆匆出了暗道,坐進馬車快馬加鞭朝皇宮敢去。
等抵達許妃的莫愁宮時,也已經近半個時辰了。
一進宮殿,就看見素來高高在上的皇貴妃,跪在皇帝、皇后面前。
臉色慘白難看,顯然是已經跪了許久。
阮靈兒上前兩步:“民女參見皇上、皇后娘娘,皇上萬福……”
“免禮,快!進去給宸貴妃瞧瞧!”皇帝焦急的擺擺手,催促道。
阮靈兒挑眉,宸貴妃?
宸?
這個字,可不是隨隨便便給的啊。
“是。”轉身之際,她不動聲色看向皇貴妃。
果不其然,這個‘宸貴妃’一出口,皇貴妃臉色更加難看了。
皇貴妃也不顧什么規矩了,咬牙道:“皇上當真要絕情至此!”
當年,她盛寵之時,也曾討要過‘宸’這個封號。
可皇帝怎么說的?
皇帝說‘宸’這個字,不是隨便就能賞的,叫她莫要為難皇帝。
如今,一個卑、賤、的答應,竟得了這樣的封賞!
叫她如何能不惱!
皇帝本就臉色不善,聽到她的話,更是一片鐵青:“賤。人!你作惡多端,還跟朕講什么恩情?!”
“朕沒有賜死你,就是念著舊情了!你這個心狠手辣的賤、人!”
阮靈兒沒有多耽擱,快步進了內室。
床榻上,被封為‘宸貴妃’的許妃,已經虛弱的連痛呼聲都微不可聞。
看到阮靈兒時,眼底才放松了警惕,弱弱道:“你來了。”
阮靈兒鼻子陡然一酸:“恩,別怕,不會讓你出事的。”
宸貴妃輕輕搖頭:“我不怕,我只是擔心……”
擔心不能報仇,就先撐不住。
“先別說話。”阮靈兒無聲嘆了口氣,先給她舌、頭下壓了片參片含、著。
診脈、施針,護住心脈。
才道:“孩子是肯定保不住了,在不落了,你也會死。”
宸貴妃恢復了點氣力,用力握住阮靈兒的手。
壓低聲音道:“務必告訴皇上,這皇子本是極為健康的,若非被人迫、害,定能平安生產!”
阮靈兒:“好。”
從內室出來,她按照宸貴妃的要求如實說了。
皇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:“放肆!”
阮靈兒垂眸:“皇上息怒。”
皇帝:“保住宸貴妃和皇子,否則朕要你整個神醫谷陪葬!”
阮靈兒:“……”
還真是沒別的話了。
“恕民女做不到。”她直言:“皇上便是殺了整個神醫谷,這皇子也是保不住了。”
“皇上,民女斗膽,皇子本是極為健康的,否則宸貴妃也不會動了胎氣如此之久,還不曾落、胎。”
“皇上既然想要這個皇子,便該嚴加防范,而不是出了事,在此為難民女一個大夫。”
“民女是大夫,不是神仙,沒有實現愿望的本事。”
一通嗆聲,連皇后都有些驚愕。
皇帝氣結:“你!你放肆!你敢這么跟朕說話!來人……來人啊!”
“皇上息怒,民女不過是實話實說。”阮靈兒擰著眉,連表面的尊敬也不想做了。
她繼續道:“莫說宸貴妃這個皇子保不住,以后宸貴妃也不會再有孩子了。”
“原本上次小產,就傷了身子,民女花費了許多功夫,宸貴妃也是吃了許多苦頭,才將身體養好。”
“如今才養好身體多久,就又遇此事,往后便是神仙在世,宸貴妃也不可能有子嗣了。”
皇后:“什……什么?怎會如此啊!”
皇帝氣的話都說不利索:“放肆!來人!來人,把這兩個賤、人拖出去……”
皇后見狀,起身來到皇帝身邊,替他順著胸。口:“皇上,少谷主言語雖不好聽,可話卻是沒錯的。”
“龍胎不保,不是她的錯。何況……”
皇后在皇帝耳邊低語了幾句。
皇帝氣憤不甘的瞪了眼阮靈兒:“你去吧,務必保住宸貴妃。”
“是。”阮靈兒轉身離開。
皇帝的視線落在皇貴妃身上:“你,賤、人!妒婦!只因朕疼愛宸貴妃,你便加害于她,如此心狠手辣,德不配位!”
“著,降為答應!去,協理六宮之權!禁足……”
“皇上!”皇貴妃撕心裂肺的驚呼:“臣妾說了臣妾是冤枉的,皇上怎么就不信臣妾!”
“為了一個賤、人的孩子,皇上便要如此不念舊情嗎?!”
皇帝抬手扔了個杯盞砸向皇貴妃:“你還敢跟朕替舊情?你當你以前做的那些腌臜事,朕都不知道是嗎!”
“你給朕閉嘴,滾出去,朕現在不想看見你,你……”
皇貴妃突然冷靜了:“腌臜事?”
她冷笑一聲:“皇上,您真是有意思的緊。”
“臣妾做的那些事,不都是為著皇上嗎?皇上不也挺受用的?原先寵著臣妾的時候,臣妾做什么,您都不覺著有什么。”
“如今……有了新歡了,就覺著臣妾做的那些事是腌臜事了?”
“皇上,您可真讓人惡心!”
她側坐在地上,小心的揉著膝蓋,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:“皇上如今是瞧著我年老色衰了,你身邊又有佳人相伴,多我一個不多,少我一個不少,無所謂了。”
“可是皇上,你睜開眼瞧瞧,你身邊的,哪個是真心對你的?”
“莫說你心愛的離國公主,你盛寵的宸貴妃,便是你的皇后娘娘,哪個是真心對你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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