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木屋的窗外是飛揚的明黃色的人間星空。
我覺得極致浪漫不過此刻。
霍斯年,你,到底為什么?
正當我心潮彭拜的時候,他又睜開眼睛,收斂起所有的情緒看向我。
“你是我店里的住客,如果你出事了我得負責。像你這樣的青年,你知道死一個在山上我得賠多少嗎?”
他的急轉彎讓我一時間沒有緩過神。
“多,多少?”
“少說得上百萬。這事要是傳出去,再被各大媒體一宣揚,我這民宿不是沒賺錢就虧了?”
好,說得好。
果然是商人,說出來的話都是這么的傷人。
“那你為什么要盤下這個民宿?你是榕城數一數二的霍氏總裁,就算要做也是做幾十億的度假村那種項目,或者是劈山填海那樣的大工程。你這個行為讓我覺得很可疑。”
我能試圖去套出霍斯年的真實想法。
霍斯年輕笑著:“劈山填海?我可不是愚公和精衛,我的錢想做什么干什么不需要向你過問吧?”
“那你告訴我一句實話,你到底認不認識我?我的意思不是前幾天在超市遇見那種認識。我是說,從前,我們是不是有經歷過什么?”
我極度不安地問出這個問題,并且無比期待著他的回答。
雖然我希望聽到的答案是沒有二字,可是為什么在聽到他說,認識也記得這幾個字時。
心中的彭拜在頃刻間沖破心房,滿到快要溢出來。
可我卻忘了眼前這個人說話好像是會拐彎的。
在我即將熱淚盈眶地前一秒,他淡然地說道:“我記得十多年前你跟我說過,讓我把你當做陌生人不是嗎?就算看到你也不能跟你打招呼。”
他望著我,“雖然我不知道你這樣普通的女生到底在清高什么,不過我也真的沒有興趣和你做朋友。雖然我依然感謝當時你愿意借出那筆錢給阿阮做手術。”
我那澎湃的心啊,在這一瞬間便猶如一潭死水般靜止了下來。
沒錯,他是霍斯年。
可他又不是霍斯年,至少他不是那個恨過我,又愛上我的霍斯年。
我輕輕佛去眼角冒出來的那顆失望的淚珠。
“謝謝你記得,并一直遵守。休息吧,希望我們以后也能一直保持這種狀態。”
從此,我不會對他再生出一絲的希冀。
我脫掉鞋子,蜷縮在小床上背對他。
望著墻壁上,月光里的剪影,他微微側過頭似乎看著我的方向。
我閉上眼不再去關注。
雖然我不懂為什么他總是給我一些莫名其妙的期待,再無情地出言去擊碎。
總之,明天下山后我就要回去,并且再也不要來這里。
但現實情況告訴我不要想太多。
清晨我是被淅瀝瀝的雨聲,和沉悶的滾滾雷聲給驚醒的。
霍斯年站在窗前,看著窗外的大雨沉默不言。
我急急地下床,擠開他:“我的天哪,怎么下這么大的雨?這下我們該怎么回去?”
霍斯年側過頭,不耐煩地看著我:“自然是回不回去了,我真是腦子秀逗了竟然親自上山來找你。”
“你怪我干嘛?這次又不是我叫你來的。”
我不甘示弱地回望他,倆人就這樣看著對方。
這一刻,竟然和十年前莫名的重合。
他被我一個電話叫到籃球隊休息室,我們倆因此被鎖了一整夜。
“我們,還真是有點緣分在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