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金玲愣住了,雙手緊緊的攥著被單,咬著下唇,有些不敢抬頭。陳欽宴有些錯愕蘇金玲竟然會如此怕蘇慶陽,但也只是沉默的看著二人,沒有打破僵局。
年過半百的蘇慶陽氣度非凡,相貌儒雅俊朗的他還穿著白大褂,似乎是剛從研究所趕回來的。他微蹙著眉,表情十分難耐,看樣子是在壓著怒氣。陳欽宴一向聽聞蘇慶陽是個好脾氣的人,此時看他這副怒不可遏的樣子,也很好奇他會怎么懲罰蘇金玲。
可他不是這么沒有眼力見的人,只是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。家丑不可外揚,蘇慶陽不會希望有個外人看他教訓女兒。
“爸......”蘇金玲一向自負,可是看著蘇慶陽這副兇神惡煞的樣子,也忍不住害怕了起來。他們是名義上的父女關系,可卻沒有血緣作為二人感情的紐帶。于是不管怎么做,兩人都自然而然的親近不起來。
“哼。”蘇慶陽嗤笑了一聲,看見蘇金玲害怕的眼皮微微顫抖,雙手緊抱著被子環在胸前,一副受傷小獸的模樣。這讓他想起很多年前,他剛接蘇金玲回家時的模樣。她穿著新衣服,坐在床上,抱著一個破娃娃,膽小怯懦的看著自己。
她小聲地叫自己爸爸,語氣中滿是討好。蘇慶陽心疼小姑娘的經歷,握住她的手,嘆了口氣,抱住了她。他曾經以為父女二人可以相互取暖,相互治愈。他努力給蘇金玲更好的條件,卻疏于對她的管教。
不知從何時開始,父女二人已經漸行漸遠。
“你越來越不可理喻了,這樣的場合,你不顧形象的大鬧,將我們蘇家置于何地?一定要讓外人看我們笑話嗎?”蘇慶陽聲音冷冽,恰好窗外的風吹進,把蘇金玲一顆心弄得更加七上八下。
她突然有些糾結,到底是該立馬認錯保證絕不再犯,還是應該用自己剛剛的話術,說自己只是被下藥了呢?看著蘇慶陽陰陽不定的臉,她突然陷入了兩難的境地。
見她好半天沒說話,蘇慶陽有些疑惑,低頭看她,發現蘇金玲依舊是那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,只是眼神愣愣地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“這段時間你好好在家呆著,哪也別去了!”
聽到這話蘇金玲才回過神來,驚呼道“爸!你怎么能這樣對我?”。說完以后她的淚如雨下,聲音凄凄慘慘,好不可憐。
蘇金玲哽咽道“你知道我平時一向很有分寸的,這次突然這樣根本就不是我的本意!”
見蘇慶陽皺眉表情疑惑,她乘勝追擊道“是有人給我下藥!不然我怎么會如此不顧形象瘋瘋癲癲的和人打架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