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語小說 > 禍水 > 第386章 戴上婚戒
  事態發展超出了梁遲徽的掌控。

  老j在電話里否認姚文姬出境了,不過泰國的工廠生產和貨物運輸一切正常,姚文姬的賬戶資金也安然無恙。

  老j不解,“姚老板是突然失蹤,沒通知你?”

  梁遲徽捻著眉骨,“沒有。”

  那邊安靜了一會兒,“梁檢在國內嗎。”

  “在。”

  電話兩端默契地陷入鴉雀無聲。

  梁遲徽瞇起眼,“他沒證據,不敢抓我母親。”

  “萬一他有證據了呢?”老j了解梁紀深的道行,“梁檢是什么人,不必我告訴你吧,他在東南亞混得圓滑至極。假扮黑道的,是像模像樣的老油條,干白道的,是我們這群地頭蛇的大克星,他單打獨斗尚且是一個克星,他要是有內應...”

  梁遲徽手一緊。

  青筋幾乎沖出皮肉。

  “梁老板,沒有內鬼吧?”老j不大樂意了,“可別牽連我啊。”

  “怎么會。”梁遲徽輕笑,“在我眼皮底下,誰有本事做內鬼。”

  他掛斷電話。

  一整晚心神不寧。

  吃過晚餐,霍總夫婦告辭。

  下樓的途中,霍總一眼識破霍太太的花招,“你安排女郎折騰梁董的?你胡鬧什么!”

  “哪個男人不希望得到漂亮女人的青睞啊?”霍太太不以為然,“女郎挑中梁董,梁太太吃醋,他回家再哄唄,增加小夫妻的情趣。”

  “你瞎不瞎?”霍總是聰明人,氣得牙癢癢,“梁太太根本不——”

  “霍總。”范助理匆匆追出電梯,截住他,“梁董請您和太太回去一趟。”

  霍總夫婦面面相覷,預感大事不妙了,返回17樓。

  梁遲徽佇立在落地窗前,托著一杯紅酒。

  他仍舊穿著那套灰藍色的居家服,溫潤俊雅的氣場卻莫名地深沉了,透著煞氣。

  霍總停在他后面,沒來得及出聲,他猛地一潑,酒漬濺射在霍太太的頭頂和衣服,仿佛一滴滴鮮血,她失聲尖叫。

  隨即一扔。

  玻璃碴“咔嚓”的脆響,霍總也泛起一身雞皮疙瘩。

  “梁董...”

  “在冀省,有資格和我平起平坐的商人沒有幾個,攀上我,是攀了一條捷徑。我提拔你,從梁氏集團的中層晉升高管,連董事都要奉承巴結你,你擁有的風光是我恩賜。”

  霍總滿頭大汗,“我沒有忘記梁董的恩情...”

  “我讓你太太陪伴何桑解悶,她到處宣揚自己是二公子夫人的閨中密友,其實只要她哄得何桑開心,我可以賞霍家臉面,抬一抬你們夫婦的身價。”

  “是...是。”霍總賠笑,“我太太是直腸子,說話不經大腦,可她對梁太太忠心耿耿,我對您同樣是死心塌地的!”

  “你既然對我死心塌地,就要遵守我的規矩,集團的機密不準泄露,包括枕邊人。”梁遲徽一字一頓,“你清楚利害,你太太不清楚。”

  霍總如夢初醒,他搧了霍太太一巴掌,“你和梁太太說什么了?”

  “我...”霍太太捂著火辣辣的巴掌印,“我說了很多...”

  “廣和集團和錢莊的洗錢賬戶?”

  她結結巴巴,“說了。”

  霍總瞳孔一縮,“那境外呢,姚夫人的工廠?”

  霍太太哭腔,“也說了...”

  “蠢女人——”霍總又要搧她,梁遲徽呵斥,“如果你不泄露,她會知道嗎?”

  霍總懊悔,一巴掌掄在自己脖子。

  梁遲徽見識過大風大浪,闖過刀山火海,他相當鎮定,走到霍太太面前,“提老j了嗎。”

  “我...”事已至此,霍太太全盤交待了,“下午在廚房提過。”

  “何桑主動問的嗎?”

  “梁太太從不主動...”霍太太回憶起來,也奇怪,“可她偏偏有辦法誘導我主動提,她話少,不顯山不露水的,一個話題聊幾句,她會改話題,所以我沒有意識到不妥...”

  霍總擔心梁遲徽遷怒妻子,在一旁委婉求情,“梁太太有備而來,她是三公子調教過的女人,專門對付您的,我太太心直口快,哪是她的對手。”

  梁遲徽閉上眼。

  面孔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。

  好半晌,他開口,“下去吧。”

  霍總夫婦如獲特赦,逃難似的奪門而出。

  ......

  入夜,何桑洗了澡,在客廳磨蹭到凌晨兩點,梁遲徽始終在主臥的陽臺看文件,不講話,更不出來。

  她困得哈欠連天,只好進屋,“遲徽,你不休息嗎?”

  梁遲徽翻了一頁報表,依然是神采奕奕,毫無倦怠,“你要睡了嗎。”

  “我不急...”何桑猶豫,“我去煮一碗宵夜吧。”

  “不餓。”他合住文件夾,目光一股不加掩飾的寒意,定格在她身上。

  何桑骨縫嗖嗖地冒寒氣,她不禁哆嗦,“我還是煮一碗吧,不費什么工夫。”

  “站住。”

  她一僵。

  在原地一動不動。

  “回來。”男人語調平靜,平靜得沒有半分漣漪。

  她轉身,一步步挪。

  梁遲徽耐心等著,只是耐心在她慢吞吞挪了十二步之后消失殆盡,他胳膊長,一拽她,何桑整個人撲倒,胸口匍匐在他腿間。

  曖昧瘋狂的姿勢,驚得何桑頭皮發麻。

  她迅速直起腰,梁遲徽的動作更迅速,摁住她后腦勺,迫使她貼在自己懷里。

  男人的心臟正對她額頭,何桑感受到他野蠻的心跳,炙熱的喘息和死死地纏裹住她的怒意。

  千真萬確是怒意。

  “遲徽...”

  “為什么給我煮宵夜?”他唇邊勾起笑,“經常給老三煮嗎。”

  梁遲徽胸膛一陣鼓脹,一陣塌陷,那么劇烈分明,堅硬的肋骨抵在她脊背,她動彈不得,無可遁逃。

  “他舍得你辛苦下廚嗎,我不舍得,我的女人應該是養尊處優,千尊萬貴,她的手是拎最奢侈的包,最名貴的車鑰匙,是輸入豪華房子的密碼,而不是鍋碗瓢盆。即便是她的樂趣,她的嗜好,我也不舍得。”

  何桑埋在他懷中,瀕臨窒息。

  梁遲徽撫摸著她的長發,像安慰她,又像嚇唬她。

  不知維持這個姿勢多久,何桑聽到他說,“你怕我?”

  她渾渾噩噩,回不過神。

  下一秒,梁遲徽抬起她的臉,她眼眶潮漉漉的,眼尾有無助的淚痕。

  “打開抽屜。”

  何桑機械般地執行他的命令,伸手拉抽屜。

  里面一只銀白色的絲絨盒,赫然是一枚鉆石戒指。

  粉鉆的克拉數適中,不浮夸,不土豪,精致而有品味,戒圈鐫刻了“h”和“s”的字母,字母中間是一個桃心形狀。

  婚戒。

  何桑心慌意亂地抽回手,被他牢牢攥住。

  梁遲徽取出鉆戒,一點點套入她的無名指。

  她手嫩,細軟,不曾涂甲油,指甲蓋是純天然的粉白色,弧度修剪得圓潤整齊,配上戒指,乖巧討喜的小手。

  男人低頭,連同那枚戒指,親吻她的指節。

  何桑不由自主戰栗。

  梁遲徽又吮吻她的眼睛,她睫毛顫動一下,他就吻一下,直到她沒有任何的抗拒,接受他的吻,他才滿意結束,“梁太太還沒答復我,怕我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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