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語小說 > 禍水 > 第374章 激得他越是要征服
  第二天早晨,何桑在餐廳用餐。

  范助理匆匆趕到公館,“中源集團副董的兒媳預產期提前了一個月,凌晨在總醫院剖腹產,是焦主任接生,手術不大順利,有栓塞的征兆,何小姐的預約要延遲。”

  梁遲徽撂下茶杯,“延遲多久?”

  “下星期。”

  他蹙眉。

  范助理繼續匯報,“焦主任去京城開研討會,為期五天。”

  何桑一言不發,吃雞蛋。

  “婦科方面,咱們只認識焦主任,倘若掛其他主任的號,萬一遇到熟人...”范助理欲言又止,“假如何小姐懷孕了,您不是準備悄無聲息流掉孩子嗎?”

  梁遲徽望向餐桌,何桑像是什么沒聽見,乖巧溫順,軟軟的一團,淺粉色的小t恤,白色包臀中裙,一株清水芙蓉。

  “你是不是怕疼。”

  她抬頭,“嗯。”

  “怕扎針,對嗎。”

  何桑抿唇,“大針小針?”

  梁遲徽一愣,旋即發笑,“抽血的針。”

  她語氣虛弱,“怕...”

  “你拿我的名片。”梁遲徽交代范助理,“請駱志禮教授,去冰泉度假村給她診脈。”

  駱志禮是冀省乃至京圈出了名的婦科圣手,享譽全國的中醫權威,脈息精準,能辨男女,號稱是“指尖的檢驗儀”。

  吃過早餐,何桑跟著梁遲徽去冰泉度假村。

  度假村位于半山腰,是純木質建筑,跨過一扇圓拱形的白石門,迎面是一座凹形的水池,池子的內壁鑲嵌了一層青玉,外壁是雕刻了花紋的大理石磚。

  云霧繚繞,涼森森的,很舒適。

  何桑瞧了一眼,“那是什么水?”

  經理停下,“引自山澗的山泉水,溫涼如玉,池底鋪了一百多個草藥包,對體寒的女士友好,酷暑季節泡冰泉最消暑了。”

  她又瞧了一眼。

  梁遲徽察覺到她的好奇,“你體寒,泉水不傷身,不如泡一泡?”

  “五六月份是恒溫27度,天氣不夠熱,水不太涼。”經理介紹,“七八月份是恒溫24度,這里不開空調,天然的涼爽。”

  “水溫可以調節嗎。”

  何桑想要下水,所以梁遲徽格外謹慎。

  “山里的水嘛,清澈歸清澈,不免有沙塵和微生物的小小污染。”經理詳細講解,“先引入過濾管,殺菌消毒,再灌進池子。”

  梁遲徽說,“明天氣溫高,中午試試。”他笑著問何桑,“看馬戲嗎?”

  “有馬戲嗎?”

  “度假村最紅火的就是馬戲表演了。”經理在前面帶路,“每天五點演出,梁董打過招呼,包場了,梁太太什么時候想看,什么時候演。”

  何桑穿梭過觀眾席,在第一排坐下,“包場多少錢?”

  “場內是1008個座位,18個貴賓席,200個一等票,400個二等票,剩余是普通票,價格1888到388不等。”

  她倒抽氣,“幾十萬啊。”

  梁遲徽囑咐經理關掉空調,只開大門通風,“只要你開心,錢無所謂。”

  開場后,大馬在場地中央表演跳火圈,馴馬師牽來一匹小馬駒,溜到觀眾席的走廊,馴馬師是意大利籍,中文發音結結巴巴,她比劃著,示意何桑攥住馬鞭,掄打小馬駒的屁股。

  何桑不肯,摸了摸小馬駒,它原本暴躁,在她觸摸下,慢慢安靜了,腦袋蹭她的裙擺,馬毛剮得她癢癢的。

  她蜷縮,手擋住,梁遲徽以為她害怕,一邊摟她入懷,一邊解釋哄她,“它感受到你的善意了。”

  “它有感受嗎?”

  “世間萬物皆有它的生長規律,物競天擇,優勝劣汰。同樣,人和哺乳動物是熱血的,有情意的。”

  何桑笑,彎腰抱小馬駒,小馬駒不抗拒她,半跪半趴,溫柔地嘶鳴。

  “它多大了?”

  馴馬師伸出兩個手指。

  “剛兩歲啊...”

  梁遲徽顧忌小馬駒突然犯性子踢何桑,手臂圈住她精心護著。

  “它吃草嗎?”

  “野生的草地少了,大城市的草坪是園藝,哪能吃。”院長從口袋掏出一根胡蘿卜,喂給小馬駒,“吃飼料,蔬菜,不挑食。”

  小馬駒嚼得咯吱響,何桑咯咯笑。

  梁遲徽撩開她垂在面頰的一粗縷長發,她鼻尖浮著細細的汗珠,分明沒涂腮紅,腮骨卻有一抹胭脂色,白膩透著桃粉,十分靈氣嫵媚,“今天高興?”

  她晃著馬鞭,“比昨天高興一小點。”

  竟然嬌氣得學會拿捏他了。

  梁遲徽甘之如飴,“那我想辦法讓梁太太高興一大點。”他用英語詢問馴馬師聽得懂嗎,馴馬師微笑致意,他簡單溝通了一番,馴馬師拍拍馬脖子,打個手勢,小馬駒翹起前腳,后腳支地,走了幾步。

  何桑驚喜瞪大眼,“它會走路!”

  馴馬師蹲下,指著何桑,問小馬駒美不美,小馬駒點頭。

  “它夸你長得美。”梁遲徽湊近她,她肌膚薄,靛青色血管窄窄的,他情不自禁撫過她,頸部淺淺地跳動,“連一匹馬尚且識貨,何況男人呢,梁太太令我有危機感了。”

  “它可真機靈。”何桑岔開話題,輕輕揪小馬駒的耳朵,“我聰明嗎?”

  小馬駒點頭。

  她眼睛頓時笑成小月牙狀了。

  莫名傳染了梁遲徽笑,“喜歡聽夸你聰明?”

  “誰不喜歡呀,大哥說我是笨蛋。”何桑生氣。

  “梁璟一貫誠實。”

  她一怔,扭過頭。

  梁遲徽左手虛握,抵在唇間清嗓子,“他偶爾也撒謊。”

  何桑這才扭回去。

  俯身問小馬駒,“梁遲徽的裙子漂亮嗎。”

  小馬駒又點頭。

  她瞬間垮了小臉兒,“是騙人的,你哪里穿裙子了?問它什么,它都點頭。”

  梁遲徽沒料到何桑如此不好騙,他騙了那么多女人,裝的也好,真的也罷,總之,為了討好他,演出童真,演出滿足,唯獨何桑,演技是最專業的,但不演。

  甚至昨晚在燕山大酒樓,她一句“沒定婚期”,當眾拆他的臺,拂了他的顏面。

  偏偏她越不容易征服,激得他越是要征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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