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語小說 > 禍水 > 第306章 閨房情趣
  “挨了一巴掌。”他神色從容。

  “誰敢打您啊!”霍太太不可思議。

  梁遲徽笑而不答。

  “閨房情趣吧?”霍總撂下杯子,“二三十歲的年輕人之間最流行,什么手銬,眼罩,屁股后面插個小尾巴。”

  霍太太沒好氣,“你的情趣是挨巴掌啊?”

  “打是疼,罵是愛,興許梁董就嗜好小辣椒的性格呢?”

  他和王總哈哈大笑。

  “何小姐可不是那么放得開的女人,端莊溫婉得很。”王太太從獨立的洗手間出來,路過包廂門,驚訝發現何桑正站在門口,“何小姐?”

  梁遲徽搖晃酒杯的手勢一頓。

  沒有回頭。

  霍太太殷勤迎接,“您沒演出啊?梁董說您有演出。”

  何桑腳步一滯。

  自己分明告訴他了,劇院裝修暫停演出,他仍舊以演出為借口,打發這群太太的邀約,也不愿和她同場,是真生氣了。

  “我擔心遲徽喝醉,特意過來。”何桑在水池臺消毒洗手,把車鑰匙掛在金屬鉤上,“這家酒樓新開的?”

  “周記是光緒年間的老字號了,一百二十八年的歷史。”王太太遞給她毛巾,“大堂的牌匾是清末著名書法家題詞的,市值七百多萬呢。”

  何桑詫異,“我在冀省沒聽過周記。”

  “這是專供權貴和外賓的私房酒樓,沒名號的人物進不來,而且是地道的浙菜,一些老北方人吃不慣。三公子雖有名號,可他口味傳統啊,所以沒帶您來...”王太太戛然而止。

  “周記有一道杭幫菜,是魚羹,梁董最愛吃。”霍太太尷尬圓場,“您嘗嘗,在鍋里溫著呢。”

  何桑靠近梁遲徽,嗅到極其濃郁的酒味。

  他的長褲也濕了一片。

  “吐了?”她彎腰,關懷備至,“你酒量不是挺好嗎,喝了多少啊。”

  梁遲徽沒什么反應,解開兩顆紐扣,胸膛染了一層酒后的醺紅。

  霍太太笑,“一個兼職的服務員手滑,倒酒不小心灑了,梁董沒怪她。”

  何桑抽出紙巾,擦拭那塊半濕半干的酒漬,一副自然的“真情”流露,體貼又賢惠,“遲徽紳士,他從不和女人計較的。”

  “您有福氣啊。”霍太太由衷感慨,“有錢有勢的男人,十個有八個不老實。華原集團的郭總,他太太一個月只能見他一面,是兒子兒媳婦固定回家的那天,否則一面都見不著。等公司年會,各大晚宴,郭太太陪他出席,互相挽著,恩愛和諧的喲!論演技,您是話劇圈的大青衣吧,您比郭太太差一大截呢!”

  何桑被逗笑,“郭總和太太是老夫老妻了,利益大于感情。”

  “哪個女人不希望感情永駐呢?錢是重要,不代表愛不重要啊,守著空蕩蕩的屋子,應付狐貍精的挑釁,宣戰。”霍太太嘆息,“梁董如此疼愛您,是世間少有的好丈夫,您體會不到這滋味。”

  何桑繼續清理褲子,梁遲徽面無表情喝了一口酒,拂開她的手。

  幸好是在桌下,周圍的老總和太太沒注意,不然又起風波了。

  娛樂圈玩隱婚,權貴圈玩“隱離”,事實上,結婚、離婚是大八卦,對外瞞不住。

  殺進權貴圈的男女都不是省油的燈,人脈廣,消息靈,私下什么關系,明面什么德行,哪里生出嫌隙了,逃不過火眼金睛。

  梁遲徽是公認的戀愛期間“恪守男德”的模范男人,尊重體貼,溫和大方,給足女人底氣。

  因此一丁點的冷暴力,也很明顯。

  一旦傳開梁遲徽在酒局上對她不耐煩了,她的地位會大打折扣。

  各種流言蜚語鋪天蓋地。

  比如二房、三房不睦,他是報復梁紀深,所以搶了準弟媳,挖三房的墻角,現在得逞了,三房顏面掃地,他也功成身退,甩掉準弟媳了。

  何桑倒是不怕難堪,她怕失去“開綠燈”的資格。

  “梁董事長夫人”的名銜在冀省相當尊貴,有的是大用處,梁氏集團的高管、合作方老總,對梁遲徽的夫人絕對有求必應,不設防備。

  她深入調查,順藤摸瓜,在錢款交易方面大概率會有收獲。

  前提是,外界要知道梁遲徽寵她,信任她,她在他心中的分量獨一無二。

  倘若冷戰曝光,一切全毀了。

  “你怎么了。”何桑手握住他肩膀。

  梁遲徽下頜緊繃,周身浸著寒意。

  “我做錯什么了?”

  “你沒錯。”他將剩余的酒喝盡,重重一擱。

  “砰”地聲響,何桑嚇得手一縮。

  霍太太和王太太也看著他。

  這時,門從外面推開,一個穿橘白色工服的小姑娘跟著經理走進包廂,直奔梁遲徽。

  小姑娘輕聲細語的,鞠了一躬,“梁董,我是新人,不懂服務貴客的規矩,請您原諒。”

  梁遲徽不知出于什么意圖,問了一句,“你叫什么。”

  小姑娘說,“何艷。”

  “姓何?”

  “是。”

  何桑瞧梁遲徽,又瞧這姑娘。

  十八九歲花骨朵的年齡,青春洋溢的馬尾辮,圓潤光潔的臉蛋兒,服務客人嬌怯怯的。

  何桑想起梁延章六十大壽,在話劇院初遇梁紀深,他那股強勢凜冽的氣場,震懾得她沒膽量接近,青澀表現和這個小姑娘一樣。

  直到梁紀深第二次來,她意識到他的心思,才冒出高攀他的念頭。

  見識過大風大浪、功成名就的男人,對兩類女人容易產生好感。

  一類是智慧優雅的女人,既是伴侶,又是助手;一類是情史干凈,宜室宜家的小白花。

  何桑是后者,這小姑娘也屬于后者。

  強大到不需要伴侶輔佐的男人,更注重情緒價值,會比較偏愛這一款。

  經理畢恭畢敬賠笑,“何艷每個周末上班,她本來負責前臺預約,我們酒樓經常招待外賓,她的英語很標準,結果周四有幾個服務員一起離職了,包廂人手不夠,臨時把她調到貴賓包了,梁董多包涵。”

  梁遲徽側過身,打量何艷,“上大學?”

  “大二。”

  “19歲嗎。”

  她點頭。

  “學什么專業。”

  “新聞公關,副修翻譯專業,語種是泰語和英語。”

  梁遲徽眼睛隱隱閃過欣賞之色,“有前途。”

  何艷面頰泛紅,仿佛一株不禁調侃的含羞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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