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語小說 > 禍水 > 第203章 讓你永遠嫁不了別人
  化妝間里面有一個更衣室,隔壁是臺柱子專用的午休室,上下鋪的床,上鋪是崔曼麗的,下鋪是何桑的,崔曼麗基本沒睡過。

  這會兒同事擠在外間吃喝,梁紀深一向喜靜,何桑帶著他進里間。

  “你彎腰,墊個枕頭。”

  床板窄,梁紀深坐在下鋪,頭抵在上鋪,何桑塞了枕頭,綿乎乎的粉色,他五官英朗,是標準的硬漢線條,膚色又偏深,粉色莫名有喜感。

  何桑失控笑。

  男人瞥她,“笑什么。”

  她手撥了撥他頭發,“笑你頂著一個粉枕頭,生悶氣。”

  “我是寵壞你了。”

  交往最初,她是服軟的,主動擺臺階,忍受點小委屈。梁紀深有點大男子主義,地位,脾氣,家世,造就了他的傲骨。

  何桑愿意順著他,她一軟,梁紀深也懂得“禮尚往來”,接受她的軟,物質再補償一下。

  現在,他承諾了名分娶她,她開始暴露“真面目”,牙口倔了,不軟了。

  “慶功宴好吃嗎。”梁紀深語氣沉沉的。

  “好吃。”

  他眉間陰郁,“有多好吃?”

  何桑夾了一片筍喂他,“梁總訂的菜,當然好吃。”

  他以為是梁遲徽請客的慶功宴好吃,她解釋完,氣氛稍稍緩和了,“又喊梁總?欠不欠。”

  男人起身,拉開門,“程洵,文件。”

  程洵遞了一沓合同,梁紀深靠著床欄桿批示。

  “你不是愛吃筍嗎?”何桑沒移開手,舉在空中。

  男人認真翻文件,“不餓。”

  她明白,女同事戳他心窩子,戳他臉面了。

  男人都忌諱“隱形綠帽”,何況梁紀深這種身份,當眾下不來臺。

  夫妻情侶之間起疑,除了實質的,謠言同樣致命。尤其同事、同學、鄰居的議論,影響深遠。

  “你了解二哥,他喜歡開玩笑調侃。那天胡大發的老婆罵他多管閑事,他為了幫我出頭,借口我是他的弟妹,請客是堵同事的嘴。這圈子,只要一男一女,不論什么關系,默認是男女關系。”

  梁紀深面孔終于有波動了,“你叫他二哥?”

  何桑點頭。

  “梁遲徽答應嗎。”

  她抿唇,“沒答應...他說登記再叫。”

  梁紀深默不作聲合住文件,天花板的吊燈太亮,晃得他瞳仁疼,不自覺警惕起來。

  “戶口本在你手里嗎。”

  “在。”

  他眉頭一直皺著,不曾舒展開,“我明天一早出差,后天回來,先領了證。”

  何桑數日子,“董事長的頭七是大后天,反正一天而已,提前對你聲譽好嗎?”

  梁紀深結婚,梁家是會公開的。

  公開途經一則是梁氏集團的公關部,發布聲明三公子已婚;二則,是中海集團的秘書部,在梁氏公布之后,應付同僚的新婚祝賀。

  老董事長是商界叱咤風云的人物,梁紀深的直屬上級,他接替了一把手的交椅,出于后輩的尊重情懷,喜事延期。等四五天了,沒必要在最后關頭,落人口實。

  “你怕我不嫁你了?”

  她站著,梁紀深略仰頭,望向她,“會嗎。”

  “你不生氣了,我就嫁。”

  休息室沒有通風的窗戶,何桑耳垂和鼻尖熱得紅紅的,滲出細密的汗珠,嬌俏像白雪紅梅。

  梁紀深已經消氣了,他是氣自己,不是怪她。

  胡太太鬧事,他沒在場,假如梁遲徽不出手,何桑百分百吃虧了,他更在乎她的安全。

  是梁遲徽錯在沒分寸,不應該模棱兩可的打著“曖昧”的幌子,招待她劇院同事。

  他笑了一聲,“不生你氣。”

  何桑摟住他,“那我嫁你。”

  “你敢不嫁?”梁紀深捏她下巴,“你不嫁我,我也讓你永遠嫁不成別人。”

  她掙扎開,“你好霸道。”

  男人大掌又一次覆上去,“不想熬到五十歲還是老姑娘,不嫁也要嫁了。”

  何桑下班纏著梁紀深去了一趟電影院,看一部新上映的喜劇片。

  他不喜歡電影,寧可和她逛街。黎珍說女人購物男人刷卡那一幕,女人最風情,男人最酷斃。

  何桑購物欲不大,但梁紀深買單確實酷。

  七位數的珠寶,眼都不眨,刷卡簽單提貨,沒有女人抗拒得了。

  不過看電影挺折磨他的,所以何桑中途退場了。

  回到老宅,芳姐告訴何桑,騰出客房了。

  梁璟住市里大院了,在太寧區,老百姓稱呼“高干區”。面積很小,是其他區的十分之一,區域內規劃了軍事訓練場、公安醫院,軍藝學校和辦公大樓。宿舍有獨棟的小洋樓,有樓房,分給梁璟的是89平米的三室一廳。

  老張安排了一個四十歲的女保姆,陜西人,擅長做面食,梁璟嗜好面食,負責他的日常起居,他拒絕了,自己聘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阿姨,本地有老伴兒,可謂是方方面面在避嫌。

  老張笑岔氣了,和老蔣打趣梁璟,那名女保姆喪偶,育有一女,相貌普通,梁璟也敬而遠之。

  老蔣很理解,梁璟三十七,女保姆四十,年齡相仿,關鍵女保姆又是單身,梁璟謹慎處理是正確的。

  梁紀深換了一套居家服,在浴室門口問何桑,“住哪?”

  “住北臥。”

  他欲笑不笑的,“不住客房了?”

  何桑板著臉推開他,進屋脫外套。

  昨晚穿著睡衣和梁璟面對面,屬實是尷尬,她只顧著逃離,充電線和內衣扔在客房的飄窗,白天忘了收拾,此時多出一個絲絨盒,仿佛刻意藏著,藏在盤繞的充電線下。

  篤定她會發現。

  何桑扭頭,“芳姐,您和蓉姐來過客房嗎?”

  “我上午打掃的。”芳姐扒門,“是沒掃干凈嗎?”

  “干凈的。”她猶豫了一秒,“您打掃的時候,梁秘走了嗎。”

  “走了。”

  不是他們遺落的物品,那是留給她的。

  她走過去,小心翼翼掀開盒蓋,一枚黑色的蕾絲發簪,中央鑲嵌了一顆成色極佳的澳白珍珠,嵌得不緊,瞧得出,是加急趕工的。

  何桑打開抽屜,取出魚池里撈出的發簪,與盒內的發卡大小、形狀相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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