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語小說 > 禍水 > 第114章 是不是不喜歡她糾纏?
  梁紀深知道她忍了一晚上,好奇他對江小楚是什么想法。

  “許你和男人,不許我和女人?”

  何桑委屈,“我和梁遲徽沒有關系。”

  “不稱呼梁總,稱呼他名字了?”梁紀深又是一推,她奮力盤住他腰,他有反應了,褲鏈支棱著,金屬拉鎖刮過何桑的大腿根,涼剌剌地割得慌。

  她索性伸手拉開。

  何桑最初跟他的半年,是被動型的,他怎樣弄,她怎樣配合,喜歡了叫兩聲;不喜歡了,她也叫兩聲,不同的聲調,梁紀深明白她的喜好了,會順從她,體諒她。

  后半年她漸漸放開,也是他先挑頭兒,解鎖些花樣,像今天這么辣,這么野,他是沒體會過的。

  怎會不起反應。

  梁紀深摁住她作亂的手,挺了下脊背,理正皮帶扣。他一挺背,比剛才輕松的坐姿拔高了不少,何桑猝不及防,腦袋狠狠撞在車頂。

  “砰”的悶響,男人當即停下動作,目光落在她潮紅的眼眶,她哭著,捂住頭,“你磕疼我了...”

  梁紀深皺眉,態度緩和了點,“疼了就下車。”

  和緩了,證明他多少是不忍心的,男人的心軟只基于舊情。

  何桑更不罷休了,“我穿著舞服從你車里出去...”

  “照片門”才平息,的確要注意,近期在公共場合不能有交集。

  梁紀深一手揉鼻梁,一手撥程洵的電話,“司機。”

  程洵吩咐一名保鏢駕車,駛向檀園。

  這套房早已過戶給何桑了,她在外省這兩個月,梁紀深一直獨居在檀園。

  江小楚沒來過這里,她擔任助理不滿一星期,男人的住處,嗜好,包括商場上的競爭對手,她完全沒摸清。

  只感受到梁紀深對女人談不上溫柔,還算紳士,寬和,包容,是他骨子里的修養。

  車開進庭院,兩輛車同時熄了火。

  江小楚看著何桑雙腳離地抱住他,夜色很深,辨不清他的神情,總之是黏在一起進門的。

  她又張望落地窗,梁紀深扒開何桑,何桑又纏上去,他再扒,她再纏,他干脆不理會,任由她掛在身上,平靜中透著怒意,喝水,開空調,拉窗簾。

  “程秘書,那是何小姐嗎?梁先生好像生氣了。”

  程洵收拾著車后座,“他脾氣不好。”

  江小楚一頭霧水,“梁先生脾氣很好啊,從不發火。”

  “和你不熟。”程洵清理完,直起腰,“越熟,梁先生的脾氣越大。不熟的,尤其是女性,他比較有風度。”

  江小楚抿唇,“他是不是不喜歡何小姐糾纏他?”

  程洵搖頭,邁上臺階,“梁先生不喜歡的女人,根本近不得他身,何小姐纏他,他可以喊保鏢轟走啊,他不是沒喊嗎。”

  江小楚心思不明,在院子里站了片刻,拎著公文包跟上。

  程洵在玄關換了拖鞋,走向客廳,梁紀深一邊解領帶,一邊喝第二杯水,是降火的冰水。

  “孟副董被收押了,大概率會判刑,他涉嫌貪污公款和非法境外轉移,上面很重視,沒有保釋的余地。”

  “另外——”程洵欲言又止,瞟何桑。

  “講你的。”

  程洵斟酌再三,只遞出一份診斷報告,“您自己看。”

  梁紀深坐下,何桑偎在他胸膛,他只好舉起手臂,在她頭頂翻閱報告,是醫院的診斷書。

  宋禾在病房洗手間割腕自殺,護士發現遲了,失血量有800CC,她骨折之后天天喝藥,飲食也忌口,身子本就虛瘦,沒調養好又流血過多,手術搶救完至今昏迷不醒,顧江海沒法拘她,一旦在局子里死了,他顧慮梁紀深翻臉,好歹有過一段糾葛,所以只派了兩名女警在監護室輪流看押。

  顧江海委托程洵請示一下,后續如何安排。

  梁紀深盯著杯里的冰塊,偌大的客廳回蕩著融化的聲響,“辛欣供出她了嗎。”

  “沒供出她,辛欣一人獨攬了罪名,目前階段她是無罪的,缺少指控她的人證和物證,顧江海不得已請示您。”

  “那伙人呢。”

  “那伙人自始至終沒見過她,辛欣借口給綁匪酬勞,將他們騙到醫院,在監控區露臉兒,故意制造他們和...”程洵沒說宋禾,只用‘她’代指,“制造綁匪和她有來往的假象,那伙人私下只接觸過辛欣,也指認辛欣是雇主,辛欣承認是自己栽贓她,不是她指使綁架的,她不認識綁匪。這種局面,顧江海沒有理由拘捕她了。”

  梁紀深瞇了瞇眼。

  辛欣準備棄車保帥,她自己是車,宋禾是帥,留一個在外面。

  她們都不死心。

  辛欣希望宋禾接著斗下去,她也知道,宋禾不甘心輸,一定會斗。

  斗贏了,等于為她報仇了。

  而她們互相算計,互相利用的仇怨,在更大的怨恨面前,不值一提了。

  梁紀深撕碎了診斷報告,“明天我給顧江海答復。”

  又睨了一眼程洵,“你給了何桑車鑰匙?”

  程洵無奈,女人真是不靠譜。

  軟綿綿地哀求他,一扭頭,把他賣了。

  非說是他給的,說是偷的也好過說實話。

  “我一不留神...”

  “你不是特種兵退役嗎。”梁紀深不陰不陽瞥他,“她偷得了你?”

  程洵面不改色,“何小姐水平高,她偷得了。”

  男人冷笑,“那你要好好訓練訓練了,連女人都防不住。”他低頭,何桑睜著眼,在他們之間來來回回,眼睛烏亮清澈,帶一點詭計得逞的壞,“是你偷的嗎。”

  “我沒偷,是程秘書給的。”

  “何小姐!”程洵哭笑不得,碾著后槽牙,“下次我不幫您了。”

  何桑仰起臉,“你不喜歡我撒謊,我以后不撒謊了。我寧可得罪程秘書,不讓你傷心了。”

  梁紀深揮手,示意程洵退下,看破一切的語氣戳穿何桑,“你還學會記仇了。”

  梁遲徽去中海找過他,程洵沒匯報,雖然他立過規矩,工作在先,私事在后,絕不因私廢公,按道理不怪程洵,但至少要問一問梁遲徽,畢竟梁遲徽從未去過中海,他們又一貫的面和心不和,除非是天大的要緊事,才能勞動梁遲徽的大駕。

  如果程洵問清楚緣由,即使不向他匯報,自行做主聯系邱先生夫婦,搶在梁遲徽前面報警救人,西郊廠樓外,不會有何桑“騎著”梁遲徽的一幕,單憑蘇蘇偷拍的相片,編造不出“打野戰尋刺激”的艷聞,不至于鬧出這么大的風波了。

  不過,宋禾與辛欣也不是善茬。

  既然點名梁遲徽去,梁遲徽不露面,警察包圍現場只會逼得綁匪狗急跳墻,綁匪的頭兒是個亡命徒,不可能投降,百分百選擇同歸于盡。

  人質,綁匪,手機物證,一把大火,徹底毀尸滅跡。

  辛欣和宋禾作為綁架案的幕后黑手,罪惡也永遠石沉大海了。

  梁紀深想到這,眼里全是戾氣,“程洵!”

  江小楚脫了外套,穿著一件姜黃色連衣裙,從外廳進來,“梁先生,程秘書走了,您需要什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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