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語小說 > 禍水 > 第65章 晨起的男人真的勇
  梁遲徽交出精油瓶,“老三吩咐程洵送來的,警告我不要再去外省。”

  梁延章蹙眉,“席蘭說,老三要給那個姓宋的女人名分了,我了解他的性子,他要了姓宋的,就不會要何桑,是不是你消息有誤?”

  “既然紀姨聽說宋小姐要上位,她一定會出手。”梁遲徽摩挲著陶瓷瓶身,“紀姨忙著對付宋小姐,不會再刁難何桑了,也沒有精力為您出謀劃策去接近她了,如果有傳言老三在外省養著何桑,紀姨應該不信吧。”

  這點,梁延章倒是從未想過。

  他瞇起眼,“老三當初非常中意那個女人。”

  “父親思念翁姨,也愛過我母親和紀姨,如今不是也對何桑動了心思嗎?老三有男人的本性,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養在身邊,不舍得也正常。”

  梁延章倒背手,在書房里溜達了幾圈,“老二,我是打算梁氏集團由你繼承的。”

  梁遲徽不露聲色笑,“大哥從政,我順位繼承公司,假如大哥從商,我不與他爭。”

  “老二,無論梁璟從政或是從商,我的家產都至少有你一半。”梁延章走到他面前,“不瞞你,我這十年對席蘭也厭倦了。當年你母親背叛了我,和老張的風流韻事沸沸揚揚,我太寒心了,于是娶了單純賢惠的席蘭。可我一直惦記翁瓊,心中對她有愧,想彌補,想尋個寄托。”

  梁遲徽默不作聲聽著。

  “老二,你是一個有手段的人,我知道你有辦法。”

  四目交匯,梁遲徽再次露出點笑,“我盡力。”

  司機在門口等了二十分多鐘,梁遲徽終于走出書房。

  靠著墻劃了一根火柴,點煙的一瞬,猩紅的火光轟轟烈烈映進他眼底。

  他朝天花板吹出大團大團的煙圈。

  司機不吭聲,默默站立。

  梁遲徽究竟要如何,外人完全猜不透。

  好半晌,書房里的燈熄了。

  他看了一眼,撣了撣煙灰兒,“你找黃彪聯系外省,不管用什么方法,讓何桑別再住麗水公館。”

  “讓何小姐換地方住?”

  梁遲徽掐了煙蒂,沒有過多解釋,“嗯。”

  ......

  何桑是從睡夢中驚醒的。

  一縷熱氣竄過耳根,她陷入一雙狼一般野性的侵略十足的眼睛,透入窗簾的陽光是黯淡的黃白色,朦朦朧朧照在男人的面孔,很欲,很成熟,英俊立體。

  男人穿著睡袍,赤裸側躺。

  何桑恍恍惚惚回憶昨晚,她是獨自入睡的,而他在屋外的沙發睡的,“你怎么上床了?”

  梁紀深大手撫上她臀部,像嬰兒一樣雪白幼嫩,顯得他掌紋開闊粗糙,膚色也深。

  雄鷹與春水,力與美。

  濃烈至極的對比。

  她模樣很會長,長在他的喜好上了,梁紀深也見過美得驚心動魄的女人,生理會有剎那的沖動,更多是膩。而何桑的絲絲縷縷、文文靜靜的柔情,日復一日的多一厘,再多一厘。

  會像深邃入骨的煙癮,戒不掉。

  “自己弄沒弄過?”他沒有起床氣,音色干爽清朗。

  何桑迷瞪著,“弄什么...”

  梁紀深的手一擰她肉,目光灼灼,曖昧又隱晦。

  她頓時醒悟了,他是指自我滿足。

  “沒有!”

  何桑憤憤下床。

  他也坐起來,一邊系皮帶一邊望向衛生間的磨砂門,水漣漣的霧狀蒸氣,女人彎著腰,胸脯懸在大理石臺邊緣,圓圓地墜下一個小尖兒,撲簌簌顫悠悠的。

  她又沒穿內衣。

  梁紀深扣好金屬扣,推門而入。

  里面和外面不是一個溫度,熱得熏嗆人。

  何桑閉著眼,指腹摩磋綿密的泡沫,她習慣熱水洗臉,洗完紅嘟嘟的,毛孔微張,絨毛軟糯細密,臉型是標準的鵝蛋圓,常年節食身材瘦得沒二兩肉了,卻有些嬰兒肥,扎個丸子頭,像小蜜桃。

  梁紀深走過去,從背后擁住她。

  他吸了口氣,何桑覺得頸后微涼,男人又呼出,麻麻熱熱的。

  “扎起頭發好看。”

  “散著呢?”

  梁紀深鋼鐵直男,“不如扎了好看。”他從鏡子里注視何桑,不知不覺間,單手褪掉了她的睡褲。

  何桑臉頰發燙,下意識遮擋,她拽過毛巾蓋住小腹,梁紀深一掀,她又袒露得徹底。

  無論在一起多久,嘗試過多少姿勢,她仍舊不是他的對手,禁不住他直白深入的挑逗。

  而且晨起的男人,是真的勇。

  體魄健壯,蓬勃,連吻也激蕩,強勢。

  何桑不由自主聯想他早期的工作照,制服革履,佩戴胸章,端方雅正又神圣不可侵犯,那時就連梁紀深自己也難以置信,有朝一日他會如此釋放情欲。

  黎珍說過,莊嚴正經的男人一旦開了閘,放了水,熱衷于耕耘的程度更甚。

  何桑鼻翼兩側覆滿碎碎的汗珠,梁紀深舔吮著,吸進嘴里。

  又低頭吻她,唾液過渡,一點點咸,一點點澀。

  她撇開頭,推拒他,“你今天沒應酬了?”

  “有。”

  “邱先生夫婦嗎?”

  “不是。“

  “顧局?”

  男人吻她胸口吻得激烈,“應酬你。”

  何桑坐在冰涼的水池臺,身下的泡沫滑溜溜的,他摸了一手,空氣中彌漫著山茶花的清新香味。

  梁紀深掛了免打擾的牌子,可門鈴還是響了。

  他打開門,程洵站在走廊。

  “什么事。”

  男人神色冷峻,語氣也寡淡,程洵一臉茫然,“您不是囑咐我八點鐘送早餐嗎?”

  “有八點嗎。”

  程洵很誠實,“七點五十了,我提前送,您趁熱吃。”

  梁紀深不言語,走回會客廳。

  程洵不懂自己哪里會意錯了,惹他不高興,小心謹慎跟上,直到余光瞟過衛生間半掩的門,何桑正好滑下洗手臺,影子的輪廓似乎在整理褲子。

  他識趣放下餐盒,“梁先生,那我先回了。”

  “一宿沒休息?”

  洗手間傳來令人浮想聯翩的清洗的水聲,程洵充耳不聞,“凌晨三點趕回的,打了個盹兒。”

  男人用消毒濕巾擦拭餐具,“還給他了?”

  “還了。”

  “他說什么了。”

  程洵一字不漏轉達,“他說明白您的意思了。”

  梁紀深并不相信他的話,他是替梁延章辦事的,只要梁延章沒死心,依然不會太平。

  有時男人很賤,他自己覓來的食,吃著才香,送上門的食物,未必有食欲,而何桑恰恰是梁延章自己想覓的食。

  即便又出現一個更像翁瓊的女演員,也分不走梁延章的注意力了。

  何桑回臥室換了一條新褲子,出來隨手翻著餐盒。

  “黑豆豆漿,補腎的。”她遞給梁紀深。

  他不咸不淡一掃,“我用得上嗎。”

  “也快了,男人三十以后體力斷崖式下跌了。”

  在狀元亭她差點被折騰廢了,腳底板也腫了,哪兒哪兒都腫,逮著機會成心氣他,“羊鞭,海參,韭菜,你得補補了。”

  梁紀深瞧她這副蔫兒壞的德行,抬手戳了戳她額頭,“欠弄。”他頓了一秒,“我這幾天不在,誰來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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