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語小說 > 混沌九生 > 第三章 綠轎
  整個相府忽然靜止下來,一種說不出的陰森恐怖感隨之彌漫開來。

  “哼,裝神弄鬼,大言不慚。”一直沒有說話的楚鳴忽然輕哼一聲,劍眉一挑,其瘦弱的肩頭隨之似乎動了動。

  “噗”的一聲,慘碧色燈籠在一聲尖銳的呼嘯聲中應聲而滅,黑暗中的聲音也隨之戛然而止。

  “嘎嘎嘎……二哥,我就說你這招虎不住大名鼎鼎的“不死人”,怎么樣,丟臉了吧。”

  半晌之后,一個如同破鑼般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,讓人聽了,大有心煩意亂之感。

  “哼!既然知道厲害,你們這些宵小之輩還不趕緊滾出相府,省的惹你唐大爺發威。”壯漢一掂手中黃銅棍,上前一步的擋在眾人身前,大聲喝道,直震的人耳膜都隱隱發痛。

  “既然我弟兄費盡周折的來了,哪有輕易退走的道理?”

  陰陽怪氣的聲音似乎沒受到剛才燈籠被打破的影響,陰氣沉沉的接道:

  “這個小孩有點意思,難道就是楚老兒之子不成?嘖嘖嘖……看起來竟然深的'不死人'真傳了,連老三都看走了眼。不過,我到要看看你暗器多,還是我“攝魂燈”多。”

  隨著話音剛落,黑暗空中忽然毫無征兆的升起數十個同樣的燈籠。

  燈籠剛剛升起,便“嗖嗖嗖”之聲大起,每一個燈籠上端都飛射出一條細長繩索,繩索頂端系著似爪非爪,似刃非刃的古怪東西。

  在一陣“噗噗噗……”連續聲響中,繩索牢牢地釘入廳堂房檐之上。

  慘碧色燈籠在繩索釘入房檐的同時,順著繩索飄飄悠悠的飄入院中上空。

  每個燈籠后面,都有一條模糊人影隨風搖擺不定。

  一見此景,壯漢,白面青年卻幾乎同時迎上前。

  就在此時,楚鳴卻又早于二人動手了。

  借著慘碧燈光,隱隱只見楚鳴袍袖連續抖了幾抖,寒光閃了幾閃,接著便聽見“噗噗噗”聲連響,所有燈籠便應聲而滅。

  而楚鳴所發暗器射中燈籠后面的人影時,卻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,后面人影竟然全是是假人。

  “不好!”于忠海見此情形,忽然想到了什么,失聲叫道。

  幾乎與此同時,所有被射破燈籠在破裂的剎那兒,一股淡黃色氣體從燈籠中散出,并瞬間彌漫開來,轉眼間便借著風勢充滿了整個庭院。

  庭院之中下方聚集的家丁、仆人、老媽、丫鬟等近百人左右,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,就被黃色煙霧所籠罩,瞬間亂作一團。

  接著煙霧之中慘叫之聲大起,然后每個人發瘋似的捂臉狂奔,只不過沒跑出多遠,就一頭栽倒在地,七竅之中溢出鮮血,接著相繼抽搐在地,眼見的不能活了。

  剛才還活生生的一群人,幾乎幾個呼吸之間,就橫七豎八的死在庭院之中。

  于忠海寬大袍袖猛然一抖,隨之一股勁風,把彌漫而來的濃煙卷出臺階,并一把拉住楚鳴向后飛退,同時口中高聲喊到:

  “萬萬不可犯險救人,此煙惡毒。”

  一向宅心仁厚的楚雨天,此時也變得怒不可遏,目呲欲裂至極,雙眼如同噴火一樣:“你們竟然這樣草菅人命,任意殺戮無辜之人,這些人何辜之有,竟然也不放過,真乃畜牲行徑,真后悔當初沒有早日將你們這些強盜鏟除。”

  “早就聽聞'蟒山四兇'老二丁丑丑此人善于裝神弄鬼,有陰陽催魂之說,沒想到竟然還有如此惡毒的毒氣,看來此事的確如大人所料,這后面有修仙者插手了,否則斷斷沒有如此歹毒之物,如今大人還是以保全自身及家人安危要緊。”于忠海待五人退至廳堂之內,一旁快速的說道。

  “哼!就算背后有傳聞中的修仙者,量這些賊子此時還不敢取我性命,在得到血參之前,我性命大可無憂的。”

  楚雨天雖然樣驚怒之及,但是頭腦依然清醒,冷靜的說道。

  “管它是仙是魔,誰擋我,誰~就~得~死。”

  一直默不作聲的白面青年,忽然一字一字的說道,緊接著雙足一跺,身子就如同燕子般翻上屋檐。

  手中雁翎刀卷起片片白光,直奔繩索斬去。

  脾氣最大的不是水桶般壯漢,倒是看起來這斯斯文文的白面青年。

  隨著一連串“嘣嘣嘣”的聲音,廳堂燈籠繩索盡斷。

  此時黃色煙霧在夜風中逐漸飄散,一彎慘白色冷月從云中露出。

  白面青年雙手擎刀,刀鋒奇薄如紙。

  刀光映月

  人在檐端,持刀迎風而立。

  “丁丑丑,還有什么歹毒技倆,盡管使出來,既然敢屠殺無辜,就要知道血債血償這個道理,早晚都要露面的,就不要再做縮頭烏龜了。”青年對著夜空高聲喝問。

  “嘿嘿嘿……”陰冷的笑聲又在外面響起。

  “都說'溫柔刀'古飛平時溫柔似水,有點娘娘腔,狠起來卻一點也不溫柔,而且最為狠辣,今日一見,果然如傳聞那般,既然你要當面對決,老夫自然如你所愿,也正好來掂量掂量你的斤兩,我在這邊等你,你有膽量那就過來吧。”

  話音剛落,又一盞慘碧色燈籠詭異的出現空中,只是這次燈籠比剛才的足足大了三倍之多,并在破空聲中,一條繩索釘在了房檐之上。

  隨后燈籠后面依然隱約出現一道人影,并同樣飄到庭院上空,靜止不動了。

  “古二叔,小心。”

  “古壯士,且慢。”

  “二哥,小心有詐。”

  見到幾乎同樣的一幕,下方楚鳴等幾人幾乎異口同聲的失

  聲喊道。

  古姓青年回頭看了看,目光灼灼的望著沒有做聲的于忠海一眼。

  隨后沖楚鳴等幾人笑了笑,并隨意擺了擺手,然后單足一點繩索,輕輕一用力,身子如乳燕投林一般,順著繩索向對面滑去。

  白色刀光映著月光一閃而過,一聲輕微“噗”的一聲,繩索之上的血色骷髏燈籠被青年一刀而破。

  詭異的是,這次燈籠內并沒有黃色毒煙出現,反而在燈籠里突然出現黑黝黝一桿鐵槍,映著月光,在燈籠破碎的剎那間兒,毒蛇一般刺向古姓青年喉嚨。

  “啊!”在場幾人見此情形,都禁不住大吃一驚,幾乎同時失聲出口。

  槍快,人近。

  槍如毒蛇吐信,眨眼就到了古姓青年喉嚨之前,甚至青年自己都已經感覺到槍端那種死亡的寒冷。

  燈籠里面,一個骨瘦如柴、身高不足三尺的侏儒,正手握一條黑漆漆短槍,滿臉的猙獰陰笑:

  “既然敢來,就去死吧。”

  侏儒仿佛已經看到槍入對方喉嚨,鮮血噴濺的歡愉場景,而且連對面廳堂內那幾人的驚呼聲對他來說,都是那么的讓人興奮。

  槍到聲出,但卻不是其熟悉的“噗”的聲音,而是“咯嘣”的一聲,隨之古姓青年身體翻身下墜。

  “啊……怎么……會……?”

  枯瘦侏儒沒有看到自己得意杰作之后,那見過不知多少次的鮮血噴濺場景,而是在“咯嘣”之聲響起的同時,反而眼前閃過一片耀眼的白光,接著,感覺下體便傳來一陣痛入骨髓的痛楚。

  侏儒急忙低頭一看,見一柄雪白的刀身正刺穿自己的小腹,可怕的是,他能真切感覺到,冰冷的刀鋒肆無忌憚的在他身體里歡唱得碰撞攪動了幾下,然后雪白刀尖才從胸前貫穿而出。

  “怎么……會……這樣……”直到現在枯瘦侏儒都不敢相信,自己精心策劃、萬無一失的必殺一擊,怎么竟然、突然的成了反被他殺。

  “你、可、以、去、死、了。”

  古姓青年反手握著嘴里咬住的槍頭,另一只手一邊一點一點的,慢慢、慢慢地把刀身從枯瘦侏儒身體里緩緩抽出,一邊抽一邊一字一字,惜字如金的說道。

  “咳……咳……”每咳一下,侏儒嘴里就噴出一股鮮血,還夾雜著被刀鋒攪碎的內臟,最終,頭一歪,吭都未吭的,就在難以置信中死去。

  不過,其猙獰的臉上,卻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容。

  廳堂里,包括楚鳴在內的幾人,看到此幕,都不禁長出了一口氣。

  剛才電光火石一般的交手太快,變化也太過于突然,如果不是古姓青年臨危不亂,急中生智的死中求活的打法,估計橫尸當場的就是他了。

  就在枯瘦侏儒身死的同時,被青蟒山一干眾匪團團圍困的楚府外,漆黑一片街道的盡頭,孤零零的立著一頂轎子。

  轎子通體墨綠色轎帷,上面繡著團團云狀金色圖案,說不出的一種詭異。

  轎子旁邊,肅然站立著一名一身黑衣、六十多歲的老者。

  老者身體枯瘦如柴,尖嘴猴腮,嘴角長著一顆碩大的黑痣,在黑痣上面,長著一撮明顯的黑毛,一雙三角眼轱溜溜的轉動不停,冷不丁一看,活脫一只成了精的大老鼠。

  黑痣老者彎腰站在轎子旁邊,似乎轎中有人正在和他說著什么話,老者腦袋也如小雞吃米一般連連點著頭。

  片刻后,老者直起身來,剛要吩咐什么,卻在此時,一名匪兵飛奔過來,卻不敢靠近轎子,似乎轎子之中有擇人而噬的猛獸一般,遠遠的沖黑痣老者俯身跪倒。

  老者眉頭一皺,快步走到匪兵身邊,沉聲問道:“說吧,出了什么事?”

  “回稟大……大……大爺,剛剛二爺在楚府中被……被殺身亡了。”

  整日刀頭舔血的匪兵,不知是被剛才詭異殘殺場景震撼,還是別的原因,此時嚇得的竟然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起來。

  黑痣老者聞聽此言,“啪”的一聲,地上的青石方磚被踩的四分五裂,卻沒馬上說什么,只是沖匪兵擺了擺手,見其飛快退下之后,才轉身快步走到墨綠色轎子旁邊,畢恭畢敬的說道:

  “信使大人,剛才小的話您老都聽到了吧,當初楚老兒不但不遵從信使大人圣諭,反而做困獸之斗,現如今又殺我二弟于此,希望信使大人能為老奴作主,親自出手,殺殺他們的銳氣,以儆效尤,也為我青蟒山討回一個公道。”

  黑痣老者說完此話,就恭敬的躬身靜候在轎外不動了。

  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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