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秦兵制!
整個大秦兵力,為防止將軍擁兵自重,規定著兵權,不可掌握在將軍手中。
調兵權限全都手握在大王手中,將軍不可私自調兵。
就算是上將軍,也沒有權利調動兵力,而兵力,雖然將軍在軍中威望卓著,但是幾百年來,大秦兵力全都是需要大王王詔,也就是虎符才能調動。
所以說上下將士遵循的便是大王虎符之令,就算是有威望,大軍也不可能隨將軍出兵。
為什么。
若是跟隨將軍出兵,那就等同于反叛。
是死罪。
可是當今的陛下呢,原本直接空降一個武安君,百官因為這其功績,再加上救王之功,大家也無話可說。
再加上在這個特殊的日子,眾臣不敢駁嬴政的臉面,所以這武安君便是敲定了下來。
武安之令。
有先斬后奏,這個也能理解,畢竟這般職位,等同于丞相,雖丞相也沒有先斬后奏的權利。
但陛下已然開了先河,眾臣的容忍度還是很高的,也不得不容忍。
這先斬后奏也就罷了。
至于出示武安之令,上下官員需遵從,這也就算了。
怎么說也是武安君,雖沒有實權,但大秦武安君也需要排面。
不可能連一個縣令都不聽吧。
但是現在陛下說的掌十萬大軍的兵權之事。
這就觸動了所有臣子的神經。
不等這作為廷尉的李斯開口,作為御史大夫馮劫便忍不住了。
當即走出文官一列。
“陛下!”
“萬萬不可啊!”
馮劫神色激動,作為御史大夫,其職權便是糾正王上的弊端。
此時臉色無比的鄭重。
上首。
嬴政臉色一頓,眼神微瞇,叮向馮劫。
他內心倒是沒有什么不妥,先生也不會行擁兵自重這些事。
先生喜靜。
這個權利,無非就是彰顯先生的不同罷了。
來彰顯先生的功績。
而且這兵權,乃是握在他手中,如今分出十萬大軍的兵權。
又有何不可?
如今天下一統,唯有大秦。
這十萬大軍還能生事不成?就算是生事,這十萬大軍怎會真的跟隨反叛大秦。
所以絲毫不需要擔心。
可現在他不過是話音剛落,就有人來反駁,這讓嬴政極為的不悅。
不過今日他的心情尚好。
所以淡淡的開口:“馮劫,朕所為,有何不可啊?”
言語平靜,聽不出任何的喜怒。
“陛下!”
“大秦兵制,延續幾百年!”
“從無有他人能夠掌管兵權之先例!”
“如今陛下下令,武安君麟可領十萬大軍,若武安君生事,十萬大軍亦是能夠讓吾秦傷筋動骨啊!”
“陛下三思啊!”
馮劫大聲喊著。
百官也是相繼點點頭,覺得在理,大秦銳士,雖十萬,但若是升起動亂,那傷的可就是大秦之根!
此舉。
陛下草率了!
武將一列,蒙武看向王翦,想要說什么,王翦低聲開口:“先聽聽他們的意思吧!”
“上將軍,若依你來看呢?”
蒙武低聲詢問。
“先生豈能行反叛之事!”
王翦毫不猶豫的回應,雖然對陳麟了解不多,但也不可能是那種行反叛的人。
蒙武點頭,明白了王翦的意思。
先生不會行反叛之事,所以這十萬大軍,可以說也就是形式上的權利。
上首。
嬴政眼神逼視著馮劫,但馮劫作為御史大夫,也絲毫不讓。
“爾等的意思是,朕之武安君會反叛朕?”
嬴政挑眉,聲音冷了幾分。
對陳麟的性格,他心中自然是有事,甚至他敢說比蒙恬還要更加的了解。
“陛下!”
“武安君可能現在不會行這般事情,但是權利往往讓人失去初心,陛下不可不思量啊!”
馮劫急忙說著。
“砰!”
嬴政一拍面前的案臺,將上面的竹簡都顫了幾下。
整個人更是站起身來,指著馮劫。
“馮劫,爾等可知,其言論實在是污蔑吾秦武安君?”
“其言更是在侮辱對吾秦功績卓著的臣子?”
“爾等可知又是什么罪!”
嬴政心中大為不悅,聲音更是冷了幾分,讓馮劫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。
但是這還不夠讓他退縮。
“陛下!”
“臣自是知道,但臣即便知道,即便是事后領罪,臣此時依舊要說!”
“大秦兵制,乃祖制,不可更改,不可輕言廢之!”
“大秦亦無這般先例!”
“陛下需三思,武安掌兵十萬,臣不茍同!”
馮劫此時眉頭冷汗都出來,作為一統天下的帝王,其威勢可不是他能夠承受的。
腿肚子都在打顫,但是絲毫不退讓。
李斯見此。
也是明白不得不走出來了。
“陛下!”
“御史之言,臣附議!”
“擁兵十萬,大秦并無此先例,陛下已經為武安君開了先河!”
“正如御史之言,陛下三思啊!”
李斯輕聲說著,他還沒有那么的硬氣,若是以前他有這樣的硬氣。
但是如今輔佐帝王,一統天下,即將位列左丞相!
如今那馮去疾已經升為右丞相,這左丞相空著。
他已經能夠看到了。
所以到底不敢強硬的說什么,就連話都是附議著馮劫說道。
嬴政的臉色緩緩冷了下來。
整個朝堂溫度都降了幾分,這種君臣之間的博弈。
其他官職不高的臣子,當然是不敢插話的。
對于嬴政的威懾力,也唯有這幾位重臣敢硬著頭皮開口。
若是其他臣子。
怕是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。
“呵!”
“好,好啊!”
“還有誰不同意者,一同出來吧,讓朕瞧瞧都有誰!”
嬴政大聲開口,掃視著眾臣。
馮去疾,尉繚等人相繼走出來。
皆是附議御史大夫馮劫之言。
王綰作為丞相,最后一個走出來。
開口說道:“陛下,武安擁兵,臣也覺得不妥,但武安之功,陛下亦是可以從其他方面獎賞!”
“良田,奴役,益宅皆可!”
王綰的話,讓李斯等人全都是點頭附議。
若是這些,他們自然是不會說什么。
嬴政突然露出幾許笑容,有些莫名其妙。
良田,奴役,益宅,先生能夠在一小院一待便是二十多年。
這些真的在乎?
若是在乎,早就有要求了!
以先生之能,這些輕而易舉的事情罷了。
甚至兵權,都不會放在心中。
而兵權一事,乃是他作為帝王的誠意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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