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語小說 > 皇叔寵我入骨 > 第344章 差點忍不住
  白漪初坐到了言夫子原來的位置上,讓媽媽們把言夫子抬下去后,這才道:“我不會罵你們,你們先坐下。”

  眾人面面相覷,但她們美麗的德夫子,就那么嫻靜端莊地坐在那里,溫柔地叫她們坐下時,她們無從拒絕,也舍不得拒絕。

  白漪初果真沒罵她們,儀態萬千地道:“你們來女學,是為了什么?永遠在原地踏步,服從家里的安排,和一個也許自己都不認識的男人成親,從此相夫教子,在后宅中消磨一生,還是不甘就這樣一輩子,盡最大的努力為自己爭取更多改變命運的機會?”

  眾人默然。

  白漪初繼續道:“我知道,最近女學里流言四起,很多人開始質疑女學夫子的能力,但我想說的是,淇王妃的確很優秀,但天下也只有一個淇王妃,若是人人都能像淇王妃一樣,又去哪里找那么多淇王?”

  見眾人微微露出不悅的樣子,白漪初繼續道:“這個世上,高山有很多,但最高的山只有一座,粗壯的樹木也有很多,但最粗壯的只有一棵……無論是什么東西,她都有最好的和一般的,既然淇王妃已經站在了頂點,你們若是覺得自己可以,那就用心去學,爭取有朝一日登上頂峰,你們若是對自己的極限已經心知肚明,我個人認為不必盯著最高的山,做自己已經很好了。”

  眾人很不爽,倒不是因為白漪初這番說教的話,而是因為白漪初說虞清歡是頂點。

  她虞清歡的確才藝出眾沒錯,但她憑什么站在頂點?

  女人都受不了別人在自己面前夸別的女人好,除非那人是自己的母親,否則一定會恨上被夸的人。

  她們現在,就覺得虞清歡很討厭。

  不過也是白漪初說這番話才有這樣的效果,若是讓一個丑女來說,恐怕會被人唾沫星子淹死。

  因為白漪初美麗,所以才有這么大的影響力,但凡她那軟軟糯糯,酥酥脆脆的嗓音一響起,無論男女,都會不自覺地臣服在她的聲音和美貌里。

  不過,這一群閨秀之中,還有清醒的存在。

  原鳶一臉贊同,一臉傾慕地道:“夫子說的極有理,天下只有一個淇王妃,也只有一個淇王,所以不管多么優秀的女子,也無法成為第二個淇王妃,因為,淇王妃有且只有一個,不過學生很好奇,像夫子這么美麗的人,誰會有這個福氣?”

  打敗流言的,往往是更猛烈的流言。

  能讓人轉移注意力的,往往是轟動的話題。

  比起封頂什么的,眾人更關心德夫子的私生活。

  于是,剛剛在心里建立起來的,對淇王妃的敵意煙消云散。

  白漪初之所以能暫且安撫眾人,靠的就是眾人犯錯后的心虛心理。

  但當人被好奇心完全控制時,她們是沒有任何弱點的,尤其是女人。

  心虛什么的,通通見鬼去吧!

  誰能告訴她們,原鳶剛才那番話有幾個意思?

  德夫子真的心悅淇王嗎?

  剛安靜下來的課堂,再次哄亂起來。

  白漪初望著原鳶,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,但她藏在袖底的手,正用力拽著椅子扶手。

  而那雙美麗的眼睛,閃動著危險的光芒,雖然稍縱即逝,但卻讓人毛骨悚然。

  原鳶不說話,坐在位子上事不關己,她孤僻慣了,也沒想著要朋友,這些年一天天熬著過來,她也不怕白漪初對她怎么樣。

  白漪初深知她此時沒辦法對原鳶怎么樣,否則會讓自己處于危險的境地,于是她微微一笑,柔聲道:“我若是每天都想著嫁什么樣的男子,就不會坐在這里,對于我來說,成親只是人生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而已,所以還未曾想過這個問題。”

  這次不用原鳶,別人連忙開口:“德夫子,聽說您喜歡淇王,但因淇王妃的阻攔而入不了淇王府,對嗎?”

  只有一個人時,借她一百條膽子也不敢這樣問,但在場有幾十個人,夫子先罰誰?

  白漪初笑容未變:“你都說了,這只是聽說而已。”

  有人又道:“德夫子,你果然心悅淇王,你愿意做小么?”

  另一個人連忙反駁:“就算德夫子愿意做小,但淇王會要么?我聽聞淇王除了他的王妃,其他女人都看不上眼。”

  又有人接道:“只要功夫深,鐵杵磨成針,若是德夫子放得下身段,依德夫子的出身,成為側妃有什么難的?但淇王妃那樣貌……顯然淇王殿下就不是那種以貌取人的人,想來德夫子就算做了側妃,要得到淇王殿下的心,完全算得上是天方夜譚。”

  白漪初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中,幾乎破功,她的眉毛劇烈抖著,嘴角也繃得緊緊的,最后,她的目光定格壓原鳶身上,像可以燎原的星火。

  但她什么也沒有說,起身,緩緩離開。

  有人問:“德夫子,您怎么走了?”

  白漪初回眸淺笑,顛倒眾生:“人若不想醒,別人怎么叫也無濟于事,學生若是自己不學好,天神下凡也教不了,既然你們到女學的目的都不是學習,那我也沒有在這里的必要了。”

  原鳶嘆了口氣:“德夫子,教不了就不教了?這可不是一個夫子所為,您的責任心哪里去了?”

  白漪初啟齒:“原鳶,進來這么久了,你不想家么?”

  原鳶不以為意地搖搖頭:“不想,這里有美麗的夫子,可愛的同窗,多好的地方啊!”

  白漪初什么都沒說,就這樣離開了。

  學堂里沒有夫子,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。

  “這女學,吹得挺像回事,但進來了才發現也就那樣。”

  “可不是么?琴棋書畫幾個夫子雖然功力也算上乘,但其實沒有傳聞中的那樣好,傳得神乎其乎的,百聞不如一見。”

  “當時我父親為了讓我進來,不知道用了多少銀子打通關節,又是請客吃酒,又是送禮上門,好不容易進來了,但卻什么都學不到,真是枉費光陰。”

  “我覺得倒不是女學的問題,而是夫子們的問題,你瞧瞧這些夫子,要么沒能力,要么沒責任心,我父親還不是一個真正的夫子,但別人叫他一句‘老師’,他都會傾囊相授,負責到底。”

  原鳶聽著這此起彼伏的議論聲,趴在了桌上,幽幽笑了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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