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清若的神色和口吻皆寡冷:“六哥眼中,我不止是愚蠢。我應該是個弱智。”
弱智都不一定會相信,他不小心拿錯藥,而非故意給她吃安眠藥。
而她篤定,他給她吃安眠藥,并非不想和她做,而是趁她睡覺對她做了其他什么事情。
他能對她做什么事情?黃清若暫時猜不出個所以然。
梁京白說:“出去。”
見他鋸嘴葫蘆一般不可能和他講清楚的樣子,黃清若也沒浪費時間,離開禪房,又回了臥室。
她將自己脫光,站在全身鏡前,重新仔仔細細地檢查一遍身體。
總不可能偷偷摘掉她的某個器官。黃清若在身上沒找到開過刀的口子。
況且如果真那樣的話,她現在不太可能還活蹦亂跳。
但,黃清若發現,她的左手手臂的血管處,有細微的小針孔。
她心頭一咯噔。
所以梁京白不是從她的身體里取走什么,而是往她的身體里添了什么?
注射藥劑?
抑或其他什么?
注射成癮性藥劑,好方便控制她日后無法反抗他的要求和指令?
穿回衣服的時候,黃清若卻是因為“成癮性藥劑”而聯想起來,前兩天被騙吃了維生素片之后,梁京白原本打算帶她去醫院,最后在她的說服下打消念頭。
那么,針孔可能不是注射東西,而是抽她的血?
梁京白是把她弄去檢查身體了……?
黃清若想著吃晚飯期間再問問他。
然而,等她再下樓,家里又多了一個人——
“清若!”管樂朝她沖過來,一如既往熱情地抱住她,“想死我了!終于又見到你和阿京了!我差點以為我回不來霖江了!”
黃清若:“……”
梁京白站在三米開外的位置,靜默地和她對視。
管樂喜氣洋洋地拉她過去門口。
全是管樂帶來的禮物。
加上之前管樂寄來的那些,堆成一座小山了。
并且管樂的保鏢栗焱,還在繼續從外面的車子往這里頭搬東西。
“之前我寄的那些你不喜歡沒關系,我給你和阿京新買了東西,很多我從北城帶來的。”
管樂先把其中的一部分食物拆出來:“我坐的私人飛機,東西也都是我上飛機前先做的,現在還非常新鮮。”
“你先嘗嘗這個餅噢清若,我最喜歡這個餅了。如果你到北城旅游的話,我首推的就是這個餅。現在讓你沒去北城也能吃到最地道的北城的味道~”
管樂的嘴巴像機關槍一樣,往外不停地吐話,氣也不帶喘。
她還沒給黃清若拒絕的機會,直接就塞了一小塊到黃清若的嘴里。
“……”嘴里含著餅的黃清若,看著管樂緊接著轉去梁京白的面前,也要往梁京白的嘴里塞餅。
有了黃清若作為先例,梁京白沒有那般猝不及防,故而及時制止了管樂對他的行為。
管樂沒有收回手,仍舊抓著他的手臂踮著腳,非要親自喂他不可的樣子,笑道:“是素餅,你可以吃的~”
梁京白這會兒將他的手一松。
不再受到桎梏的管樂,便成功送了餅到梁京白的嘴里。
梁京白咬下一小口。
管樂保持著這般與他親密的姿勢,充滿期待地問:“味道怎樣?”
梁京白并未推開管樂,細嚼慢咽了一小會兒后,回答:“挺好。”
管樂喜笑顏開:“能得到阿京‘挺好’的夸獎,說明是‘很好’了。”
繼而管樂看回黃清若:“你覺得呢?清若?是不是味道很好?”
黃清若輕輕點一下頭,但拿下嘴里的餅。她剛剛被塞了餅之后也并沒有咬。
管樂未介意,反倒主動為黃清若找補:“也對,要吃晚飯了,現在吃餅容易飽,我考慮不周。”
“我也餓了。在飛機上沒吃東西,就等著把回霖江的第一頓留給和阿京你一起吃~”管樂停止再給梁京白喂餅。
梁京白轉頭對傭人說:“開飯。”
管樂挽著梁京白的手臂偕同往餐廳的方向走。
梁京白還是沒有捋開管樂。
雖然之前梁京白對管樂的某些親昵舉動也采取默許的態度,但今次梁京白顯然又放寬了和管樂之間的界限。
黃清若的心思不由轉一圈。
管樂回頭喊她:“清若,別站著,來啊,吃晚飯了~”
黃清若發現管樂現在的語氣,非常像這棟別墅的女主人。
心思又轉了一圈,黃清若跟進餐廳。
管樂直接在梁京白身旁的位置落座。
此前管樂來這里吃飯,黃清若記得管樂都是坐在和梁京白呈直角的椅子里。
黃清若注視著并排而坐的梁京白和管樂二人,感覺他們倆的架勢特別像夫妻,招待她這么個客人。
難道,梁京白已經接受管樂的追求了?
她正忖著,便聽管樂征詢梁京白的意思:“阿京,我可不可以搬來你家跟你一起住?”
梁京白清淡地回答:“我不是每天回這里。”
“我知道啊,但不影響我搬來這里,不是嗎?”管樂問。
梁京白又說:“只剩客房能給你睡。”
管樂重新挽住他的手臂,湊近他,帶一絲撒嬌的口吻:“我不可以睡你的臥室嗎?我們這不都是已經是未婚夫妻了?”
……未婚夫妻。黃清若留意到這個詞。
梁京白回答管樂:“我的臥室空間太小。”
黃清若心道:相比梁晉東的其他子女,他的臥室確實小,但樓下的客房絕對沒有比他的臥室空間大。
“好嘛。”管樂適可而止,沒有再勉強,重新笑起來,“我睡客房就睡客房。我可住膩了部隊家屬院~”
梁京白又說:“等過兩天傭人收拾清楚了你搬進來。兩間夠不夠?一間作為你的臥室。一間作為你的衣帽間。”
“阿京你考慮得可真周全真體貼~”管樂開懷,“不過不用了,我的行李沒那么多。而且我就過度一段時間。我已經在選我們的婚房了。等我篩一遍之后,再給你篩。”
梁京白淡淡應個“嗯”,將手臂從管樂的手里抽出來,抓起筷子:“先吃飯。”
管樂的話卻還沒完:“也不用等過兩天,我今晚就搬進來。”
她再次挽住梁京白的臂彎:“好久沒見你了,你也在家,我可舍不得孤零零地睡在部隊家屬院。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講。”
“還有好多話跟清若講~”管樂笑著望向黃清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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