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煙盒?”
“對。你從梁京白那里拿的煙盒。”
“帶煙盒出去干什么?”管樂狐疑。
黃清若說:“你先帶出來,我再告訴你。”
等了五分鐘左右,遠遠瞧見管樂的身影,黃清若從車里下去。
管樂愉快地挽她的胳膊:“清若,你把車鑰匙給栗焱,他幫你把車開進小區,你跟我走。”
黃清若沒想進去:“煙盒呢?”
管樂問:“你要阿京的煙盒做什么?”
黃清若不答,還是只管她要東西:“你帶出來沒?”
管樂的目光逡巡她的神色:“怎么了,清若?你總得跟我講清楚吧?”
黃清若扯謊:“你不是想還梁京白煙盒?我可以幫你。”
“清若你對我真好。”管樂笑起來,“不過不用啦,煙盒我已經自己還給阿京了。”
黃清若心頭輕磕:“還了?”
“對啊,還了啊。”
“什么時候還的?”
“就昨天。”
昨天……昨天梁京白不是整天都在半山別墅?黃清若費解:“你昨天和他約會了?”
“要是約會就好嘍。”管樂又有點悶悶不樂,“我都沒見到他的面。”
黃清若穩著心緒追問:“那怎么還的?”
管樂故作神秘地眨眨眼:“你猜。”
……她怎么猜得到?黃清若只能根據管樂之前的想法推斷:“你還到他不知道的地方了?”
就像管樂曾經打算把煙盒偷偷擱到梁京白在半山別墅的房間里一樣。
管樂證實了她的推斷:“清若你好聰明。”
這與智商無關。黃清若心里生出焦急,面上仍不動聲色:“所以到底還到哪里去?”
管樂又賣關子:“我昨天去過一趟霖江大學辦點事兒,順便還的。”
黃清若腦中閃過靈光:“他的辦公室?”
霖江大學里和梁京白關系最直接的地方,便是院長給梁京白安排的那個獨立辦公室。管樂也是去過的。
管樂面露意外:“清若你太厲害了吧,猜得又快又準。”
鎖定了目標,黃清若默默松口氣。
管樂凍腳地原地蹦了蹦:“我們怎么一直站在這里聊啊?你快跟我進去,我家里暖和。”
黃清若借口道:“不進去了。這兩天沒看見你,我就來確認你有沒有事。那天你被強行扛走,我沒幫到你。”
“清若,”管樂些微動容,“我早知道你只是面冷,其實心里很在意我這個朋友的。”
不,虛偽的話,她并非講不出口,關鍵在于她愿不愿意講。現在黃清若是必須講而已。倘若當年她聽從梁晉東的囑咐,對管樂上點心,認認真真與管樂交朋友,她應該能得到更多的好處。
黃清若瞟一眼不遠處身著迷彩裝的保鏢。
他的兩只眼睛沒離開過管樂,好似生怕眨眼的功夫,管樂就從他的面前消失。
黃清若跟管樂道別:“我先去忙了。”
管樂戀戀不舍地送她上車:“來都來了,真的不進去坐坐嗎?清若,我太無聊了,你陪我一會兒嘛。”
“改天。”黃清若搪塞。她知道管樂細細一想不難發現她這趟僅僅為了煙盒而來,但她管不了了。
管樂揮揮手:“那我們明天學校見!”
為什么是明天學校見?黃清若暫且沒心思問。
離開部隊家屬院,她直奔霖江大學。
周末的學校,除了雙專業的學生和某些教研活動,沒人上課。
黃清若找學院值班的老師拿梁京白辦公室的鑰匙,謊稱自己之前給梁京白代課,落了東西在里頭。
梁京白辦公室的鑰匙,他本人擁有一把,學院里留一把備份,黃清若之前使用的就是備份的這把。
值班老師卻告訴她,梁京白剛剛也過來了,現在可能還沒走,還在辦公室,她可以過去看看。
黃清若整個人定在原地。所以她,來遲一步……
為了確認煙盒,她到底去了趟辦公室。
辦公室的門敞開著。
黃清若不用進入里頭也能瞧見梁京白。
梁京白坐在辦公桌的電腦前,似乎正專注地辦公,桌面上一盆小多肉的旁邊,琺瑯彩煙盒醒目而又堂而皇之地擺著。
像故意擺給她看的。
黃清若在門口站了好幾分鐘。
梁京白一眼未曾睨向過她。
黃清若一聲不吭地轉身走人。
-
梁澍在商場負一樓的美食廣場和黃清若成功接頭。
黃清若坐在一排高腳桌前吃糖炒栗子。
周圍人潮熙熙攘攘,她的氣質獨樹一幟,梁澍想到了方才路邊見過的樹梢上懸積的清雪,于微弱的日頭下白得刺目又晶瑩,但凡誰伸手碰一下樹枝,清雪就得紛紛散落隨風飛揚。
“身體都好了?”梁澍落座她身旁的空位。
“好了吧。”回答的時候黃清若心里想,有沒有被梁京白的針灸和拔火罐弄出新毛病,她就不清楚了。
“什么叫‘吧’?”梁澍無奈,“姑奶奶,你還是沒去醫院?”
黃清若將糖炒栗子往他面前一遞:“你小感冒會上醫院?”
梁澍取過一顆:“要不要喝奶茶?我買兩杯。”
黃清若搖頭。
梁澍還是去買了,拎回來后幫她插好吸管:“我也沒租過房,不了解行情,找朋友了解了一下,他干中介的,我一會兒把他推給你。”
黃清若吸兩口,覺得膩:“不用,我暫時不租了。”
梁澍大驚:“你主意變得真快,怎么又不租了?”
煙盒又跑到梁京白的手里。黃清若默然。
梁澍以為還是錢的問題:“若若,以你的能力,想賺錢完全分分鐘的事情。霖江大學和博物院一樣來錢慢,要快錢,咱們古董這行多的是門路,你都懂的不是嗎?我看啊,你這趟回來,就是壓根沒心思在這上面。”
黃清若不予置評。
梁澍又說:“我之前想過,你有沒有可能不回來霖江了。”
何止他想過?她更是想過。可……黃清若敲開一顆栗子:“不回來霖江,我能去哪里?”
梁澍被她問住一瞬,隔幾秒,道:“天大地大,隨便去哪里,別回霖江就行。”
說完他便為她嘆氣:“不過,你媽還在霖江。”
黃清若耷拉著眼簾,往嘴里送栗子。
即便黃薇不在霖江,她也不能不回霖江。
一來,二叔公當年送她到國外進修,并非沒提防著“天高任鳥飛”這一點。他放出風箏的前提是,手里牢牢拽著風箏線。
二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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