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中慶欣慰地笑了笑,然后把香囊也放到林牧邈手里。
“師兄,這......”
“拿著吧,你那個香囊不是破了么?拿著這個留個念想。”錢中慶說,“我現在是天隆武館的館主了,負責給別人香囊,這第一個香囊,我也想交給你。”
林牧邈點了點頭,鄭重地說:“好吧師兄,那我就收下了。”
“嗯。”錢中慶說,“那我就先走了,父親下葬后,我居然都沒能抽出時間去掃墓,今天正好放半天假,我打算去墓地看看他老人家。”
“我跟您一起去吧,師兄。”
錢中慶看了他一眼,輕輕點頭,“也好,你有心了。”
安泰墓園。
林牧邈和錢中慶站在一座墓碑前,墓碑上鐫刻著“錢平淼之墓”幾個字,最上面鑲著錢平淼微笑的黑白照片。
周圍的雜草被他們打掃得整整齊齊,墓碑底座上放著一捧菊花,是他們路上買的。
林牧邈從口袋中拿出那個破損的香囊,上前放在墓碑底座上,輕聲說:“師父,我來看您了。”
做完這一切后,他的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憂傷。
錢先生下葬的時候,來的人其實并不多,畢竟他只是個深居山林的老人家,并沒有太多的親戚朋友。
估計是師兄太忙了,所以竟然也沒能來參加葬禮,全場和錢先生關系最深的,也就成了林牧邈。
他眼睜睜地看著師父的骨灰盒被埋進地里,看著這塊墓碑豎立在上面,心中的酸楚幾乎滿溢。
工作人員問他,是否要放些能夠代表錢先生的陪葬品,他第一時間就想起了這個破洞的香囊。
可他拒絕了,因為這是師父留給他唯一的東西。
但是現在,他有了新的香囊,師兄也將師父的意志重新托付給了他,他便有了將香囊歸還的想法。
他想以此告訴師父,自己已經走出來了,請師父不要擔心。
“走吧。”錢中慶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林牧邈輕輕“嗯”了一聲,轉身和他一起離開了墓園。
回到醫院后,林牧邈換了藥,躺在病床上,無聲地盯著天花板。
他的傷勢好得很快,一周后就可以出院,離畢業典禮也就不遠了。
“畢業前,還有一件事情沒做啊。”林牧邈輕聲喃喃,然后閉上了眼。
......
一周后。
尼多斯醫學院,訓練場。
必修五班和六班的同學們齊聚一堂,站在他們面前的,是修養歸來的山本稻夫。
畢業考試已經結束,在艾莎博士的“癥狀”的幫助下,所有同學都取得了近乎滿分的成績,但想要畢業,還有一個條件。
那就是在山本的手下撐過四十秒。
“今天,就是你們結業考核的日子,也是你們畢業前的最后一關。”山本高聲說,“經過兩年的練習,諸位的格斗技巧都有了長足的進步,請各位盡情展示自己的能力。”
“請大家放心,雖然我失去了右臂,但考核條件不變,依然是四十秒。”
“如果沒有問題的話,考核正式開始,第一位,周衡。”
隊伍中,許禾一臉苦惱,像是吃了世界上最苦的苦瓜。
“怎么了許?”埃里克問。
“還能怎么,擔心畢不了業唄。”許禾幽怨地說。
“別擔心了,咱們這一周不是練習了很久了么?沒問題的!”埃里克彎臂展現肌肉。
“希望吧。”許禾嘆氣,“真羨慕林哥啊,考核過了以后直接晉升主治醫師了,考核考試什么的全跳過了。”
“誰讓人家猛呢?要不然你去和庫馬爾院長練兩下子?要是你能贏你也不用考試。”埃里克聳肩。
許禾轉頭向他翻了個白眼,看向訓練場內,兩個班的同學一個接一個地與山本進行考核,再一個個回到隊伍里。
盡管山本失去了一條手臂,但還是有不少同學不幸被判不合格,合格的學生里也有許多是很驚險地通過的,目前只有阿爾德里奇還算游刃有余。
許禾的表情憂心忡忡,馬上就要到自己了,心臟跳得越來越快。
這時,他的余光瞟見了一個從門口進入訓練場的男子。
“林哥?”許禾張大了眼。
林牧邈走到山本身邊站定,說:“對不起山本老師,來晚了。”
山本一愣,“林牧邈?今天是結業考核的日子,你來干什么?你不是已經不需要考核了嗎?”
“是的,但我還是想來參加考核。”林牧邈輕聲說,“山本老師,我曾經說過,要以在您手下撐過六十秒。”
“臨近畢業,我想來兌現諾言了。”
山本靜靜地看著他,眼中掠過一絲欣慰,“既然如此,那就來吧。”
訓練場內的學生們震驚不已,他們中的絕大部分人,平日里都是躲著山本走,考核這種東西能免則免。
不過能再次觀看希波克拉底之星的戰斗,即使只是體術對練,他們還是很高興的。
林牧邈吞下一顆抑制藥片,面對山本,將右手背到了身后。
“你這是什么意思,覺得我變弱了,打不過你了?”山本皺眉。
“不是的,山本老師。”林牧邈輕聲說,“用您國家的話來說的話,這是武士精神,我希望我們之間的考核是公平的。”
山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說:“好,我沒有看錯你,但如果你這次考核不通過,我可是要取消你的畢業資格的。”
“當然。”林牧邈笑了笑。
話音剛落,山本就率先向他逼近,步伐迅速,拳風凌厲。
林牧邈也舉起左手,抵擋山本攻來的拳腳。
短短五秒里,攻防已經轉換了十來次,兩人的手臂就像互相撕咬的蟒蛇,糾纏在一起難解難分。
其他學生們驚訝得瞪大了眼,他們對林牧邈的印象始終是“癥狀”強得可怕,相對來說就沒有那么關注他的體術。
直到現在,他們才意識到,林牧邈除了“癥狀”以外,體術也是拔尖的程度,除了會長,他就是當之無愧的第一。
最可怕的是,他從格斗小白,到如今可以單手和山本對打得有來有回,只用了半年時間。
而這全都要歸功于那間機關房,還有兩位師長的教誨。
時間一秒秒過去,林牧邈和山本各自退后幾步,凝視著對方。
這當真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斗,雙方的體術都很精湛,仿佛兩位舞蹈大師在斗舞,凌厲而又賞心悅目。
但是戰斗時候結束了。
心念電轉間,他們同時沖向對方,拳頭緊攥,直直地打向對方的面門!
叮鈴鈴!
在最后的剎那,計時器響了,一分鐘的時限到了。
他們的拳頭懸停在空中,離對方的臉頰只有一厘米。
“畢業快樂,林牧邈。”山本收回拳頭,笑著說。
“謝謝您一直以來的關照,山本老師。”林牧邈鞠躬。
山本伸出左手,用力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兩下。
所有學生都鼓起了掌,不僅是祝賀林牧邈獲得滿分的成績,更是向這位盡職盡責的老師表達敬意。
掌聲停歇,林牧邈直起身子,扭身回到隊伍里。
“林哥,牛啊。”許禾豎起大拇指。
“你也得加油啊,我可不希望下周的宣誓儀式上看不到你。”林牧邈說。
許禾苦笑,“盡人事,以待天命吧。”
“下一個,許禾!”山本高聲喊道。
許禾面色一變,垂頭喪氣地走到山本對面。
四十秒后,他鼻青臉腫地走了回來,帶著慘勝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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