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牧邈深吸一口氣,身上的氣質陡然變得犀利,重又恢復了那雪發赤膚的形態,只是這回,他沒有燃起金色火焰,只是直直地凝視庫馬爾。
“怎么,不用你那個全身纏繞火焰的招式攻過來么?”庫馬爾雙手環抱,淡淡地說。
林牧邈確實不打算進攻,并不是怕了,只是“癥狀”和體術都被對方碾壓,再沖上去不僅浪費“癥狀”,還會重蹈覆轍。
他決定暫且退攻為守,尋找庫馬爾的漏洞,畢竟師父曾經說過:
不同的人會展現出符合自身特點的短板。
庫馬爾一定也有,只是憑他的眼力,暫且沒法發現。
“如果你不攻過來的話,我可要進攻了。”庫馬爾說。
林牧邈身體微微前傾,擺出戰斗姿勢,那招“伽炎”讓他十分忌憚,他必須時刻提防。
庫馬爾依舊雙手環抱,右手食指微微一抬,赤色火焰從腳涌到頭頂,火焰消散的時候,儼然已是雪發赤膚的模樣。
然而還未結束,在他身后左右兩側,兩團赤色火焰翻滾塑型,逐漸變成了一頭雄獅和一頭猛虎!
林牧邈瞳孔一縮,神色嚴峻,這兩頭烈焰猛獸著實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。
如果說剛剛的“伽炎”還能歸結于“癥狀”的入微操控,眼前的景象則完全無法理解。
“去吧,濕婆業獸。”庫馬爾的聲音莊嚴不可侵犯。
他出聲的同時,身后的兩只烈焰猛獸咆哮著向前沖去,獸足踏過的地面留下焦黑的印記。
炎獅騰空而起,鋒利的爪子重重拍下,隔著幾米遠就能感受到那驚人的高溫。
林牧邈握起焰拳,徑直揮向那對爪子。
拳爪相撞,猛烈的熱浪圍著他們震蕩開來,周圍的水泥地板微微開裂,一人一獸勢均力敵,仿佛雙龍戲珠。
林牧邈暗暗心驚,這火焰化成的炎獅居然有實體,而且攻擊力道十分可怕,至少有高侵蝕度的早期疫化患者的水準。
與此同時,徹天的虎嘯聲從背后響起,緊接著背部傳來火辣的疼痛感,林牧邈悶哼一聲,向側邊翻滾躲避。
那只焰虎趁他與炎獅角力時,在他的背上留下了三道醒目的抓痕,一開始鮮血淋漓,但高溫把皮肉燙黏在了一起,也就止住了血。
還沒等他緩過氣來,兩頭炎獸再度撲來,與他纏斗在了一起。
擂臺下,葉淺蕓緊緊攥著雙拳,看著臺上的林牧邈幾次險而又險地避過致命攻擊,白皙的額頭上沁出冷汗。
“那到底......是什么東西?”她忍不住問道。
“唉,那是院長的晚期能力。”安娜說,“如果說他中期的能力是對‘癥狀’的入微操作,那么晚期的能力就是火焰的形態變化,威力不俗的基礎上,攻擊方式更加變化莫測。”
“院長那個笨蛋,考核而已,有必要連‘濕婆業獸’都使出來嗎?”安娜接著又無奈地嘆氣。
“安娜副院長,庫馬爾院長的這一招具體有多強?”樸秀雅問。
安娜想了想,說:“我只能告訴你們,他以前曾靠20只濕婆業獸,解決了有50個中期患者的疫潮,而他本人從頭到尾坐在旁邊,一下都沒有移動過。”
葉淺蕓和樸秀雅目瞪口呆,她們都曾面對過中期患者,自然清楚這項戰績的含金量。
“現在他只有早期的侵蝕度,實力肯定是大打折扣的,但對林牧邈來說,也是非常巨大的挑戰了。”安娜說。
兩個女生憂心忡忡地對視一眼,一旁的則程勛航沉默不語,凝視著臺上激戰中的林牧邈。
此時一人二獸已經交戰了數個回合,林牧邈的頹勢越來越明顯,身上的傷疤和燒痕也越來越多。
“勸你還是放棄吧,你的失敗已經是遲早的事情。”庫馬爾淡淡地說。
林牧邈咧了咧嘴,眼神中透著疲憊,但戰意絲毫未減。
見狀,庫馬爾冷哼一聲,再次操縱兩只炎獸飛撲向他。
然而林牧邈長出一口氣,一反之前的警惕,竟然放松地站直了身子,靜靜地凝視著攻來的炎獸,讓人不知道他想干什么。
炎獅張開大嘴咬向他的頭,火焰化成的牙齒熾熱而又鋒利。
霎時間,林牧邈的眼神一凜,全身包裹住金焰,重重地揮出一擊下勾拳,打在獅子的下顎!
炎獅的頭顱頓時爆炸開來,赤炎組成的身體也隨之消散于空。
隨后,他身上的金焰馬上斂熄了下去,轉身又與焰虎互相周旋拉扯。
庫馬爾的眼神一滯,似乎并未料到這個走向。
在以往的戰斗中,林牧邈始終將全功率模式當成絕招,只在有機會一擊斃命的時候使用,用完就失去戰斗力,就像是在賭博。
然而看過庫馬爾的入微操作后,他受到了啟發,有了節約“癥狀”的想法。
只要在攻擊的瞬間發動全功率模式,將攻擊力提升到極致,過后馬上收斂,就可以最大程度上節省“癥狀”,并保證供給的威力。
但是這需要非常熟練細膩地操控“癥狀”。
之前與雙獸的戰斗過程中,他一直在做嘗試,可始終無法掌握好時機。
但是就在剛剛的那個回合,他終于成功了。
領悟了節能版全功率模式后,戰局瞬間180度逆轉。
沒有了炎獅的協助,焰虎只能孤身奮戰,數次用爪子與林牧邈對轟。
然而林牧邈的破壞力已經遠遠凌駕于它,每一擊都使焰虎缺失一塊身體部位,先是雙爪,然后是尾巴,最終難以維持整個身體,和炎獅一樣消散于空。
整個過程中,庫馬爾眼神中的訝異越來越明顯,直到雙獸都陣亡后,才皺緊眉頭,接受了事實。
就算他再不喜歡林牧邈,此時也不得不承認林牧邈的戰斗天賦了。
......
“那孩子......是在模仿庫馬爾嗎?”朝比奈眼睛閃爍著光芒,“好厲害!你說對吧,錢君?”
“是,他有很好的戰斗智商,懂得在實戰中學習進步。”錢副院長凝望著酣戰中的林牧邈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這時,館場入口處傳來一陣騷動,眾人將目光移過去。
滿臉憔悴的詹鵬飛撐著吊瓶桿,如同一攤爛泥般拼命想挪動過來,楊故昇則抱著他的腰部,使勁把他往回拖。
“別攔我!我要去看我們家林牧邈的考核!不能讓庫馬爾那個混蛋刁難他!”詹鵬飛咬牙切齒。
“蠢蛋!你現在的身體還很虛弱!給我回去躺著!”楊故昇怒斥道。
詹鵬飛氣急,回頭“噗噗”地朝楊故昇噴了兩口口水,然后趁他失神,帶著吊瓶飛奔向特等席。
“啊啊啊啊啊!詹鵬飛你個賤人!!!”身后傳來楊故昇的咆哮。
但是詹鵬飛才不管這些,他一溜煙回到特等席上,然后得意洋洋地朝楊故昇做鬼臉。
“哎呀詹君,你回來啦。”朝比奈笑著說。
“是啊是啊,現在戰況如何?”詹鵬飛著急地問。
“恭喜你啊,你這回是真的淘到寶了,你剛剛錯過了最精彩的一幕哦。”朝比奈言簡意賅地復述了剛剛的場景。
“哇哈哈哈!我就說嘛,我們院這下終于單車變摩托了!”詹鵬飛放聲大笑。
“林牧邈是很厲害沒錯,但是以我們院長的性格,恐怕這還不足以讓他放過林牧邈。”安娜忽然出聲。
詹鵬飛的笑聲戛然而止,表情凝固,隨后滿心憂慮地望向擂臺,一會兒雙手合十,一會兒胸前劃十字,信仰極其不堅定的樣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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