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錦陽擰開瓶蓋,把水遞給杜米樂,扯了扯褲腳坐下來,看著街對面的霓虹燈,微微蹙眉,“喝這么多酒做什么?”
杜米樂說,“要應酬啊,應酬哪有不喝酒的。”
蘇錦陽,“霍家沒人了,要你出來丟人現眼。”
“是沒有人了呀,”杜米樂捂著發燙的臉,吃吃的笑,“你知道的呀,仲南又沒有兄弟姊妹,除了我還能指望誰?”
“喝了多少?”
“沒多少。”
“沒多少是幾杯?”
杜米樂掰著手指頭數,腦子卻亂的像漿糊一樣,哪里數得清?
她搖搖頭,“不記得了。”
蘇錦陽扭頭看她,“記得我嗎?”
杜米樂認真看了他兩眼,“化成灰我也記得,你是蘇家的小公子呀。”
蘇錦陽哭笑不得,“還好,沒醉得人事不省。”
這時宋明軒拿著水走過來,看到蘇錦陽在,腳步微微滯了一下。在他的印象里,蘇家小少爺和他家老板水火不容,見了面就掐,還打過幾次架。
從前老板視蘇錦陽為頭號敵人,后來老板和杜米樂結婚,蘇錦陽便很少出現了。現在老板失蹤,蘇錦陽立馬又冒頭……
他放慢了腳步走過去,蘇錦陽冷冷掃他一眼,“你喝了多少?”
宋明軒說,“沒喝多少。”
“你沒喝多少,讓她喝這么多?身為助理,連擋酒都不會?”
一開口就是訓斥,宋明軒有些訕訕的,“確實是……王副行長不太好說話……”
“哪個銀行的?”
“新源。”
“不好說話?”
“是不好說話。”
蘇錦陽默了一下,微微抬了下巴,“送她回去吧,讓她早點休息。”
宋明軒說了聲好,扶起杜米樂上了車。
蘇錦陽坐著沒動,目送霍家的車離去。
盛夏的夜晚,連風也是熱的,馬路上車來車往,草叢間蟲子鳴叫,嘈雜不堪,蘇錦陽煩躁的抓了抓頭發,往嘴里叼了支煙,側頭點燃,深吸一口,吐出一大蓬煙霧。
他不明白杜米樂的命運為何如此坎坷,小時候父親早亡,又有一個那樣的母親。好不容易嫁給自己所愛的男人,剛結婚老公又失蹤,生死不明。好像天地間不幸的事全落到她一個人頭上。
抽完煙,蘇錦陽開車回家。進門就直奔二樓,闖進蘇錦涵的房間,“哥,在公司給我安排一個職務。”
蘇錦涵,愣愣的看著他,一時沒有明白過來,“什么?”
“我說我要去公司上班。”
蘇錦涵的表情變得十分驚詫,他伸手去摸弟弟的額頭,被蘇錦陽扭頭躲過,沒好氣的說,“干嘛?”
“我看你是不是發燒了?”蘇錦涵說,“不然怎么說胡話呢?”
“我說的是真的。”蘇錦陽看著他,“非常認真。”
蘇錦涵的表情從驚詫變為驚恐,撒腿就往外面跑,“爸,媽,你們看看陽陽,他怎么了……”
蘇錦陽在后面暴跳如雷,“說了不準這樣叫!”
蘇母跑出來,“陽陽怎么了?”
蘇父,“是不是陽陽又闖禍了?”
蘇錦涵,“他說要去公司上班。”
蘇母哎呦一聲,“這病的可不輕啊。”
蘇錦陽一臉無語,“我是認真的,你們能不演了嗎?”
蘇父問,“無端端的,怎么突然想起來要上班了?”
“年紀到了,就想上班了。”
“認真的?”
“當然是認真的,”蘇錦陽不耐煩道,“我沒事耍著你們玩嗎?”
“你想做什么?”
“給我哥當助理。”
蘇父拍拍大兒子的肩膀,“行,你弟弟想工作,你就帶他玩一段唄。”
蘇錦陽,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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