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那天起，霍仲南很少在杜米樂面前出現了，也不再一起吃飯，一連幾天，他都接了豆豆回老宅。陶美娟知道那個孩子沒了后，傷心歸傷心，還是勸他，“米樂不是說孩子不好嘛，掉了就掉了，以后再生個健康的。”
霍仲南沒吭聲，他想，以后大概不會再有了。
陶美娟知道豆豆終于肯叫霍仲南爸爸，很是欣慰，“豆豆知道你傷心，想辦法彌補呢，別看她小，可懂事呢。”
霍仲南憐愛的看著女兒，目光柔和。是懂事，懂事得讓他心疼。
外頭有車進來，霍仲南透過落地窗瞟了一眼，是霍賢山的車。
陶美娟笑道，“你爸回來了，只要豆豆在，他一準回來。”
霍仲南迎出去，看到霍賢山從車里出來，完全不用司機攙扶，看起來精神狀況不錯。
父子兩個點了下頭，就算打過招呼了。
霍賢山拄著拐杖正要進去，聽到霍仲南說，“問您一件事？”
霍賢山駐足，“你說。”
“那個計劃里，您安排動手的人，是不是叫黃建宏？”
霍賢山臉色一變，“你找到他了？”
“杜米樂有他的資料，”霍仲南問，“你給了他一筆錢？”
“對，我給他一筆錢，讓他走了。”
“去了哪里？”
“不清楚。”霍賢山說，“沒聯系了，杜米樂在找他？”
“我也想找他，只有找到他，才能證明你的清白。”霍仲南問，“有什么辦法可以找到他？”
霍賢山緩緩搖頭，“二十幾年沒消息了，找不到了。”
霍仲南點了根煙，“仔細想想，想起什么再告訴我。”
霍賢山躊躇了一下，“那個孩子，真的沒了？”
“嗯。”
“是因為我……”
“不全是，”霍仲南說，“可能也有我的原因。”他以為住在一起，高調示愛，向外承認她和豆豆的身份，就能困住杜米樂，但結果卻……
是他把事情想簡單了。
霍賢山嘆了口氣，搖搖頭，進門去了。
吃完飯，霍仲南帶豆豆回家。
一上樓，豆豆就跑去他那邊按密碼，自己開門進去玩，霍仲南讓江佩云過去看著，自己進了杜米樂的房間。
杜米樂靠在床頭刷手機，見他進來，立刻坐了起來。
幾天沒見，霍仲南似乎清瘦了些，眼底有青影，看起來有些憔悴。
他沒有坐，直直的站著，聲音平靜淡漠，“是因為我父親，你才不要那個孩子嗎？”
“我本來就不想要那個孩子。”杜米樂的聲音也平靜淡漠，“我不想給仇人的兒子生孩子。”
霍仲南看了她一會兒，“我父親沒有害你父親。”
杜米樂不信，“霍董親口告訴豆豆，他犯了罪，但是警察抓不了他。”
“他是犯了罪，但不是法律上的，是良心上的，他沒有害你父親，只是動過念頭，那個念頭就是他犯的罪。”
杜米樂冷笑，“你信嗎？”
“我信。”霍仲南說，“我會找出證據給你看。”
杜米樂點頭，“好，我等著。”
接下來，倆個人都沒有說話，屋里落針可聞，杜米樂看著地板，霍仲南看著她，心撕扯著，疼得厲害，但他還是說了，“兩年約定取消，你自由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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