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一會兒,霍仲南帶著豆豆回來了。
雖然豆豆現在還不肯叫霍仲南爸爸,父女倆的關系卻越來越好,每天沒進門就聽到他們說笑的聲音。豆豆很懂事,知道媽媽肚子里有了小妹妹,也不黏著她了,吃完飯就跟著霍仲南回他那邊,直到睡覺才被江佩云接過來。后來江佩云覺得霍仲南的浴室大,洗澡方便,就讓豆豆洗了澡再過來。再后來,豆豆有時也在那邊睡。
江佩云私底下跟杜米樂說,霍仲南這個爸爸當得沒話說,照顧起女兒來,得心應手,有些時候比她還細心。
杜米樂聽了,笑了笑,沒說什么。從前,她最害怕的是霍家把豆豆搶走,現在看來,即便霍仲南得到豆豆的撫養權,也不會不讓她見女兒。他是個好爸爸,知道怎樣才能讓孩子身心健康,得到更多的愛。
把豆豆交給霍仲南,她是放心的。
江佩云切了水果出來,要端過去給豆豆吃,杜米樂接過來,“我去吧。”
她進了霍仲南的屋子,走到玩具房的門口,見霍仲南帶著豆豆在收拾玩具,每一個玩偶都整齊的靠墻擺放,幾乎把房間圍了個圈。豆豆像個女王,滿意的注視著她的子民們,然后趁霍仲南不注意,跳到他背上,摟著他的脖子喊著騎大馬。
霍仲南臉上帶著笑,一只手在擺玩具,一只手往后摟住豆豆,怕她摔著。
杜米樂清了清嗓子,豆豆扭頭看到她,吐了下舌頭,立刻從霍仲南身上下來,乖巧的叫了聲,“媽媽。”
“去洗手吃水果。”
“是。”豆豆笑嘻嘻行了個禮,跑去洗手了。
霍仲南站起來,接過她手里的水果盤,“到外面坐。”
杜米樂說,“我想請幾天假,出去一趟。”
“去哪?”
“我爸的老家。”她邊說,邊注意觀察霍仲南,但他顯然有些意外,“去那干嘛?”
杜米樂直視他的眼睛,坦誠的說,“去找個人,我爸以前的同事。”
霍仲南皺了皺眉頭,“找他打聽當年的事?”
“對。”
“但你現在懷著孩子……”
“我詢問過了,醫生說以我目前的狀況,出差什么的沒問題。”
“不能再等等?”
“不能,”杜米樂無法形容這種感覺,她現在就像生活在溫水里,和霍仲南的關系不冷不熱,不遠不近,不死不活,日子拉得越長,越煎熬。她不想這樣下去,因為太過壓抑。她想回到從前的生活,想笑就開懷大笑,想哭就痛快的哭,忙起來風風火火,閑下來靜看花開花落,每一幀畫面都清晰生動,有著生活本來的面目。
她更害怕,在漫長的煎熬里,曾經的情誼都熬成了灰渣。
“如果我不讓你去呢?”
“你攔不住我。”
霍仲南注視著杜米樂,在她臉上看到了熟悉的倔強。這些天,杜米樂很沉默,眼神里少了光彩,像一朵鮮花在慢慢萎縮,難得現在,她眼里有了一點光亮。
“如果你答應留下孩子,我就答應讓你去。”
杜米樂絲毫沒有猶豫,一口答應,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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