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米樂臉色微變。
醫生也有點詫異，但是沒說什么，低頭又開了一張驗孕的單子。
大約是看杜米樂臉色太難看，霍仲南解釋，“都驗一驗，放心些。”
驗孕也要抽血，窗口沒有人，霍仲南交了單子，幫杜米樂把衣袖挽起來。
杜米樂手伸進窗口，醫生在她手臂上扎好皮筋，輕輕拍了拍，尖細的針管插進血管，杜米樂感覺霍仲南搭在她肩上的手不覺緊了一下。
整個過程很快，抽完血，醫生給了一張小紙條，上頭有條形碼，要他們半個小時后到大廳打印結果。
杜米樂有過半夜看急診的經驗，知道這個點根本不用等半個小時后，但她沒有吭聲，默默的跟著霍仲南到了大廳，坐在椅子上等。
兩個人都沒說話，但又都知道對方心里在想什么？
心知肚明又不動聲色。
杜米樂覺得有些悲哀，霍仲南說了那么多好聽的話，做了那么多看似體貼的事，歸根結底，還是為了逼迫她。
她起身，霍仲南立刻問，“去哪？”
“衛生間。”
他沒說話，跟在她后頭。大概是怕她跑了吧？
杜米樂在衛生間洗手，看著鏡子里蒼白憔悴的自己，往臉上撲了兩捧水，就這么濕漉漉的走了出去。
霍仲南在走廊盡頭抽煙，那里有個小窗口，風源源不斷的鉆進來，他淡藍色的襯衣被風吹得鼓起來，如波浪翻滾。
她沒發出任何聲響，他卻立刻回頭，把煙掐了走過來。
回到大廳，霍仲南看了眼時間，朝杜米樂伸手，“我查下檢驗單出來了沒有？”
杜米樂，“還不到半個小時。”
“試試，說不定有了。”
小紙條在杜米樂手心里拽著，她躊躇著沒說話。
霍仲南卻笑了，“別緊張，要不你自己去查。”
杜米樂慢吞吞走到機器邊，把小紙條展開放在掃描區，淡藍色光閃過，屏幕上顯示：正在打印。
霍仲南說，“有了。”
化驗單打完，從出紙口掉下來，霍仲南去拿，一眼就看到上頭醒目的兩個字，“陽性。”
他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扶住了杜米樂，內心的狂喜讓他表情失控，“是懷孕了，我猜的沒錯，太好了，米樂，太好了！”
杜米樂看著欣喜若狂的男人，一顆心緩緩沉下去，風不知道從哪里吹過來，她只覺得后背一陣發涼。
這個孩子來得太不是時候了。
霍仲南沒注意她的臉色，扶著她小心翼翼坐下來，“找個醫生問問，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項。”
“你早猜到了對不對？”
霍仲南這才注意到她的表情不對，臉上的笑僵了了一下，“反胃嘔吐，本是早孕反應，猜到也正常。”
“你故意的。”杜米樂說，“你就是想讓我懷上孩子，有了這個孩子，你就可以挾制我。”
“所以你找各種理由不肯來醫院。因為你懷過孕，知道是怎么回事。”霍仲南看著她，“又想像上次那樣瞞著我，自己做決定？”
杜米樂避開他的目光，望向別處。聽到他說，“這是我的孩子，我有權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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