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仲南每天按步就班的生活,上班下班,吃飯睡覺,忍著不給杜米樂打電話,也不去找她,希望自己能習慣沒有她的生活,可是談何容易?
杜米樂就像個影子,時刻都跟著他。工作的時候,她在辦公室里。開會的時候,她在會議室里。開車,她紅綠燈下。吃飯,她坐在對面,睡覺,她躺在身側。只是不能碰,一碰就成了泡影。
愛情如此傷神,是霍仲南不曾想到的。
他不愿回自己住的地方,因為那里有杜米樂的影子。他更不愿回家,不愿聽陶美娟的嘮叨,更不愿看見霍賢山。忙的時候,在辦公室加班,不忙則枯坐,心煩意亂時,就開著車漫無目的的游蕩。
華燈初上,路人皆是行色匆匆,霍仲南的手指在方向盤上無意識的敲打著,人來人往中,他又看到了杜米樂,那個揮之不去的身影。
他嘆了口氣,挪開目光望向別處,但眉心一皺,很快又移回來,那不是他的幻想,是真的杜米樂。
她穿得一件淺色開衫,走在人群里,顯得很單薄。
霍仲南四處看了看,找了個地方停畫,悄悄跟在杜米樂后面,這樣的事,他曾經也干過,在大學附近的巷子里,像個跟蹤狂,一跟就是一下午。
困在愛情里的不只霍仲南,還有杜米樂,雖然她表現得很正常,楊曉怡還是看出了她的魂不守舍,一天當中大部分時間都在發呆,肉眼可見的消瘦了,有時候,笑著笑著,那笑容就變了味。楊曉怡不放心,干脆把小豆豆接回家讓楊媽媽帶幾天,給杜米樂放幾天假,讓她好好靜一靜。
所以杜米樂這個時間才會出現在街上,和霍仲南一樣,她也在漫無目的的游蕩。
兩個人就這樣,一前一后的走著,或拐彎,或直行,或橫穿馬路,沒有目的,也不知道終點在哪?
霍仲南終于還是沒忍住,拿出手機給她打電話,出乎他的意料,杜米樂竟然接了。
“喂。”
“米樂。”
“有事嗎?”
“我想見你。”
杜米樂沉默了一會,“……還是不要見了吧。”
“我有話想跟你說。”
“在電話里說吧。”
霍仲南急中生智,“還有東西想給你,是伯父的照片。”
杜米樂顯然有些意外,“從哪找到的?”
“公司的舊檔案里,伯父當年參加公司籃球賽,有一張合影,我覺得你可能想要。”
杜米樂知道爸爸年輕的時候愛打籃球,小時候還帶她去家附近的籃球場玩,只是沒有留下穿球衣的照片,對她來說,那些老照片彌足珍貴。
她想了想,“你……寄給我。”
霍仲南堅持,“我想當面給你,那些話,也想當面跟你說。”
杜米樂遲疑了一下,答應了,“好,在哪見?”
“明天下午三點,半山亭見。”怕她反悔,霍仲南說完就掛斷了電話。
杜米樂看著手機,愣了一下,他居然掛她電話?
就在她愣神的時候,一輛汽車斜插過來,直直撞向她,路人驚呼,杜米樂茫然轉身,什么都沒看清就被誰用力推了出去,撞在一家店鋪的門上,暈了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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