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菱心中火大正要發作,司瀾宴邁著長腿適時地走開了,沒有再多說什么,也沒有再糾纏她,俊臉上明顯可見歉疚之色。

  龍兒和虎兒發現了無事獻殷勤的司瀾宴,捧起沙子就往他后背灑去!

  龍兒更是放下狠話:“大壞蛋,你往后離我娘親遠一點,不然我要你好看!”

  司瀾宴停下腳步,轉頭看了眼怒而威脅他的兩個小蘿卜頭,也并沒有發作,還反常的扯唇笑了笑。

  這兩個小蘿卜頭,別看才屁股高,也會保護娘親了。

  尤其是與他長得極像的龍兒,目光堅定,語氣冷厲,模樣嚴肅,膽子很肥,就像個威風稟稟的小大人似的,不錯,不愧是他司瀾宴的種,完美繼承了他的某些特點。

  欣慰地點了點頭,沒有死皮賴臉的纏著他們不放,淡定地走遠了。

  秦菱見司瀾宴這次并沒有羅里吧嗦哄她回去,沒有裝作深情款款的樣懺悔認錯,也沒有再強抱她,深感意外的同時,扯下身上他的披風就扔在了沙地里。

  這時候,海面上一陣陰冷颶風襲來,原本萬里無云的天空突然下起了毛毛細雨。

  沙灘距離石屋有一段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距離,秦菱擔心孩子們淋雨感冒,便又拾起了被她扔在地上的披風。

  她迅速將寬大的男式披風裹在身上,再將只有屁股高的兩個小包子藏進披風里,牽著他們的小手往石屋走去。

  才走到半路,小雨頃刻間變成了大雨,密密麻麻灑在黑色披風上,響個不停。

  虎兒攥著秦菱的手,慶幸地說:“還好,剛剛那大壞蛋將披風給咱們了,不然咱們就要淋雨啦,娘親,您說,他是不是知道要下雨啦,特意過來送披風的呀,我看他好像也不是那么壞了耶......”

  秦菱想到狗皇帝五年前冷漠無情的樣,不置可否地教育起兒子:“這才多久,你就幫他說話啦?他這招就叫做扮豬吃虎,你看,你這不就著了他的道嗎?”

  秦菱回到石屋,便坐到了九殷榻前。

  見九殷虛弱地閉眼睡著,仔細給他把脈,脈象依舊微弱而又雜亂,令她擔憂地蹙起黛眉。

  不過很快,她又想到五年前,美人姐姐曾重傷化出銀狐原形,也是和現在一樣,每日都在睡覺休養身體,很少出來活動,很少和她說話。

  于是便寬慰自己別多想,這次或許和五年前那次一樣,休養個十天半個月,美人姐姐就會好起來的。

  司瀾宴回到房間后,繼續耐心地為秦菱打造手鐲和耳環。

  只需再有一天的時間,他就能將首飾送到她手上了。

  他很期待,她接收到他親手制作的這份禮物時的表情。

  半天過去,首飾還未完工,暗影已將準備好的美味糖果和機關小玩具,交到了他面前的石桌上。

  “主子爺,龍兒和虎兒正在對面石屋右側的老槐樹下玩耍,聽從您的吩咐,屬下已經他們身邊的侍者迷暈了,您現在可以過去看看孩子們了。”

  司瀾宴涼薄的唇抿著沒有說話,將桌上的糖果和小玩具收進了袖口里,就如同一道無聲無息的鬼魅似的,很快就出現在了龍兒虎兒面前。

  最近兩日,他每天都會以這樣的方式和龍兒虎兒見面。

  龍兒虎兒從一開始的害怕他驅趕他,到后面都習慣了他的存在,也就懶得驅趕他了。

  小孩子嘛,玩心很重,見這兩日他并沒有對他們怎樣,反而任憑他們打罵,也就不那么怕他了,甚至還逗弄起他來。

  眼下,兩個小家伙正在老槐樹下折紙玩兒。

  見著了突然閃現的司瀾宴,小家伙們瞪大雙眼,正要大聲喊叫,司瀾宴朝他們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。

  “噓,不要說話,爹爹今日來,有驚喜給到你們喔!”

  司瀾宴往日不茍言笑,冷冰冰的,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,但眼下他和小家伙們說話,卻帶有語氣詞,并不像往常那樣嚴肅冷酷,倒是顯得溫和很好相處。

  他知道要想和小孩子們打成一片,需要先把自己也偽裝成小孩子似的,如此他們才會將他當成同類,才不會那么排斥他的靠近。

  龍兒虎兒瞅了他一眼,又互相對視了一眼,不約而同的閉了嘴,沒有大聲喊叫,想看看今日他又想耍什么花招。

  他攤開厚實手掌心給兩個小家伙看,笑瞇瞇地道:“龍兒虎兒,爹爹今日要變戲法給你們看,你們可得看仔細了,爹爹手上只有兩塊小石子喔,沒有別的東西了喔,那你們猜猜,待會小石子能變出什么來呢?”

  兩個小家伙沒有搭理他,只是防備地死死盯著他。

  “看,見證奇跡的時刻來了!”

  他裝腔作勢的逗弄著小蘿卜頭,手腕一抖,一把糖果出現在了掌心中!

  而先前躺在掌心中的那兩顆小石子,已不翼而飛了!

  他將手中五彩斑斕的糖果遞給小家伙們吃,溫和地笑:“你們看,石子變成了糖果,爹爹厲不厲害呀?來,龍兒,虎兒,爹爹給糖果你們吃。”

  龍兒捂住小嘴:“哼,這糖果,肯定被你下了毒吧,俺娘親說過噠,陌生人給糖不能吃!”

  虎兒也很嫌棄:“什么變戲法,明明就是障眼法啦,這種騙人的把戲我可見多啦,騙不到我啦,我知道,你事先把糖果藏在了袖口里!”

  司瀾宴見兩個小家伙不好騙,意料之中的笑道:“不錯,你們娘親教育得很好,但爹爹不是陌生人呢,是和你們最親近的人,你們的身體中流淌著爹爹的血液呢,明白嗎?”

  虎兒指著他的臉:“你騙人!我可沒有你這樣的爹爹,你和我長得一點都不像呢!”

  司瀾宴聞言看向龍兒:“你和爹爹長得一模一樣,怎也假不了。”

  龍兒一時間心亂如麻,猛烈搖頭:“不,不可能,大家都是長著一雙眼睛,一個鼻子,一個嘴巴,一張臉,這世界上長得像的人可太多了,這,這只是巧合......”

  司瀾宴低哄:“你不信也得信,我是你爹爹,咱們滴血驗親便知。”

  龍兒才不上他的道,撅著小嘴:“哼,你這個壞蛋,想騙我血就直說!”

  “好了,爹爹再變個戲法給你們看。”

  司瀾宴無奈地將袖口都卷上來,露出隱現青筋結實有力的修長臂膀。

  “你們看,我身上沒有糖果,袖口里只有兩張紙片喔。”他將一張紙片放在掌心,然后雙手合十:“待會我將掌心打開,只要你們朝我手掌吹一口氣,把紙片吹飛,就能變出玩具來。”

  “我不信!”虎兒湊過來,朝著司瀾宴掌心吹了一口氣。

  只見紙片被吹飛后,一個機關小人出現在了司瀾宴掌心中。

  司瀾宴將機關小人放在地面上,按動機關,那小人能走路能跳舞,活靈活現的,看得虎兒眼睛里冒出光來。

  “好可愛耶,大壞蛋,這是你做的嗎?”

  “喜歡嗎?送給你。”司瀾宴大方地將機關小人遞給了虎兒。

  “我只看一下。”虎兒胖乎乎的小手伸過來拿走了玩具,眉開眼笑地玩耍起來。

  一旁的龍兒見著了這么可愛的小玩具,眼中好奇的光芒也是一閃一閃,湊過去和虎兒一起研究小人為何能走路跳舞。

  司瀾宴再次將一張紙片夾在雙掌之中,溫和地哄著龍兒:“龍兒也來吹紙片試試,若能吹出來玩具,爹爹便送給你。”

  龍兒見他沒有將他們怎樣,也就湊到他手掌前用力一吹。

  紙片飄飛之際,一條栩栩如生的金龍出現在了司瀾宴掌心,龍兒興奮地道:“是龍呢,和我名字一樣的龍!”

  “沒錯,爹爹是龍王呢,而你是爹爹的兒子,所以叫龍兒。”

  司瀾宴慈愛地道,因著距離近,得以摸了摸龍兒小腦袋,將手中金龍送給了龍兒。

  “爹爹教你,將這條金龍放在水中,按動機關,金龍就能游起來了,快試試看?”

  “是不是喔......”

  龍兒將信將疑地將金龍放在水坑里,按了一下機關。

  頃刻間,那金龍還真的在水里游來游去,擺來擺去,吞吐著水泡,就跟活的一樣,有趣極了。

  龍兒最喜歡的動物就是龍,昨天堆沙子堆的也是海底龍宮,拿著這會游動的小金龍愛不釋手。

  兩個小家伙各自拿著司瀾宴變戲法得來的玩具,玩得不亦樂乎,別提多開心了,包子小臉上掩飾不住的露出了天真無邪的笑容來。

  只是,龍兒玩了一會,突然意識到不對,他怎么能接受大壞蛋送的禮物?要是娘親知道了肯定會罵他的呀!

  龍兒趕緊扔下手中金龍,收斂了面上笑容,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來。

  “一點都不好玩!我爹爹也會變戲法呢,他能變出海上宮殿,還能變出七彩虹,能變出廚房,變出好多好多美味的食物呢,我爹爹比你厲害多了,誰稀罕看你變戲法呀,還有,你這玩具也不好玩,我還給你了!”

  龍兒口中的爹爹,自然就是九殷了。

  九殷是活了千年的狐妖,能夠施展幻術,迷惑人眼,不管是什么都可以變幻出來。

  虎兒見龍兒這樣說,也扔了手中玩具,不屑地哼道:“就是就是,會變戲法有什么了不起呀,我也會變戲法呢,是我爹爹教我的,不信你看著吧!”

  虎兒說著從袖口里拿出一塊白帕子,小短手甩了甩帕子,一支緋紅似火的花束出現在了小手掌中。

  司瀾宴瞅著虎兒胖乎乎小手中的火紅花束,深邃瞳仁不禁微微一縮:“這花,知道是哪里來的嗎?”

  虎兒一五一十地回:“是我娘親扔掉不要的花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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