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菱對于他反常的行為,感到很不適應。

  畢竟,一個冷戾無情的大暴君,突然變得娘里娘氣,奶里奶氣,還深情款款的喊她寶寶,令她沒來由感到一陣惡寒。

  她抱住他埋在她懷里的腦袋,五指插入他發絲間順了順他的發。

  學著他那憋屈的語氣,神情淡定,軟乎乎地回答他。

  “夫君,寶寶不是不想原諒你,主要是你往常冷酷無情模樣,傷害寶寶太深,在寶寶心里留下了無法抹去的陰影啊,寶寶怕你,才會總想著逃,加之你情緒陰晴不定很難伺候,寶寶心里苦,所以寶寶不伺候啊。”

  “不過呢,既然夫君說怎么罰你都行,那好吧,只要你跪下懺悔,好好認個錯,寫一千字保證書,保證再也不會了,寶寶就原諒你了,也不逃了,往后好好侍奉夫君,好不好呢?”

  司瀾宴將她前半句話聽進了心里去,但聽到她后半句話時,俊臉上原本委屈兮兮的神色當即就變了!

  扇他耳光,已是他能忍受的極限,已是對他莫大的羞辱。

  想讓他跪她?怎么可能!

  他司瀾宴這一生,只跪天和地,不會跪女人!

  秦菱小手在他帶動之下撫摸著他的臉,感覺得出他冷冰冰的臉更冷冽了幾分。

  垂眸又看著他眼底委屈神色也消失不見,被濃濃的陰鷙冷漠取而代之,便知他心底不情愿。

  于是,撫摸他冷臉的小手一轉,拍了拍他的臉。

  “如何?我這要求不算過分吧?也不難做到吧?畢竟,我都跪過你,同你懺悔過,認錯過,而且,你叫我寫三萬字保證書呢,我只叫你寫一千字保證書呢,你看我,是不是對你很溫柔呢?”

  司瀾宴一把抓住了她拍他臉的小手,緩緩直起了挺拔脊背,恢復了往日的倨傲模樣。

  骨節分明的修長五指滑入她指縫間,十指緊扣住。

  空閑的一手則挑起她小下巴,深沉眼眸緊緊擭住她那雙望向他的黑亮大眼睛。

  低低啞啞地哄道:“菱兒怕朕,是朕的錯,朕往日對你,確實有過分之處,朕不該將你打入蟲巢,不該逼你跳崖,放心,朕往后不會再這么對你了。”

  話落,俯下俊美到極致的俊臉,冰唇湊上她微微張著的小嘴兒,親了一口。

  高挺鼻梁抵著她慘白無色的臉頰,輕輕蹭著,在她唇邊吐露氣息:“菱兒,原諒朕,好不好?”

  鼻端盡是男人身上清冽醉人的曖昧氣息,秦菱花癡的腦子有一瞬間呆滯住了,下巴被他挑著,她睜著水盈盈的鹿眸癡癡地凝望著他。

  但很快,想到了他前不久掐她脖子一幕。

  于是理智又將她拉了回來。

  她可不想聽他說這些沒用的廢話,畢竟他對她所做的過分之事,還不止這些。

  或許,連他自己都忘了,他還踹過她,掐過她,言語羞辱她,還說過死太便宜她了,要慢慢折磨她,要讓她生不如死的話。

  剛剛是誰,前一刻還掐著她脖子,想要弄死她的呢?

  她也不是沒有在他面前乖順過,也不是沒有跪下認錯哄他,但她的順從,她的認錯甜哄,他不當一回事,只換來他變本加厲的羞辱她。

  她又不是一件附屬于他的物品,她是活生生的一個人。

  會有自己的思想,喜好,也會有情緒。

  他這么反復無常的對她,就別想著她會接受他,她本能的排斥冷酷暴虐的男人。

  所以,對視著他看似深情的眸光,聽著他那些溫柔甜哄,她的內心毫無波瀾。

  只不過,他身上清冽好聞的男性氣息,令花癡的她有些上頭。

  但她花癡歸花癡,身體上的喜歡和精神上的喜歡,她還是分得開的。

  便只是淡定地望著他,不為所動地問他:“所以,你現在要下跪認錯嗎?還有,保證書什么時候拿給我看呢?”

  司瀾宴聞言重重冷哼一記,咬了下她的嘴唇,卻沒有說話。

  他擔心一開口說話,會把她氣暈過去。

  畢竟,小女人才剛從鬼門關走出來,身體還很虛弱,受不了丁點氣。

  秦菱聽見他的哼聲,就知道他不干,也是嗤笑起來:“司瀾宴,你所謂的知錯認錯,就只是口頭保證一下呀?你說好的只要我醒來,讓你做什么都可以的呢!”

  “你還說過,讓我將你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,通通還給你呢,結果,我這只是讓你跪下認錯,寫一份保證書,都做不到嗎?你說話不算話的嗎?”

  司瀾宴見她嘲諷的直呼他姓名,太陽穴突突直跳,臉色陰沉難看得很!

  真想一巴掌拍下來,將她拍到墻壁上,扣都扣不下來!

  但想到她好不容易回了宮,身體又虛弱得緊,這個時候,他得讓著她,無限包容她,寵著她,才行。

  于是隱忍壓下心中升騰而起的怒火,暫時沒有發作。

  既然她喜歡溫柔多情的美男子,那他便也只能以額頭抵著她額頭,低聲同她道:“保證書,明日,朕親自拿給菱兒看,嗯?”

  秦菱將他隱忍著的情緒收進眼底,對他這明顯虛假的溫柔,沒有任何感覺。

  這么好的機會,不罰他一下,都說不過去啊!

  他平時是怎么罰她的,她是不會忘記的。

  和冷酷無情的他一對比,她對他的懲罰,抵不上他虐她時所造成傷害的萬分之一。

  哼,只準州官放火,不許百姓點燈。

  他罰她虐她,她還不能有半點怨言嗎?她又不是受氣包,又不是受虐型人格。

  不罰他,難以消除她心中的怨恨。

  她無動于衷地望著他,搖了搖頭,堅持地說:“司瀾宴,明日,你拿著保證書過來,跪著認錯懺悔,我就原諒你了,少一樣都不行的,知道了嗎?如果你不需要我原諒,那就當我沒說。”

  司瀾宴見她非要他下跪認錯才肯罷休,如此放肆的態度,令他心中才剛壓下去的火氣又躥了上來。

  但她體虛病弱,不能承受他的怒火,想到她暈迷時候的可憐勁,他心中一緊,疼得快要不能呼吸了。

  真怕他一氣她,她再出個什么好歹。

  他便只能硬生生再次壓抑住了火氣,無奈地捏了她臉蛋一把,斂眉冷斥:“沒大沒小,司瀾宴,是你能叫的嗎?你該叫夫君,瀾宴。”

  秦菱小臉被他掐得變了形,水盈盈的黑亮大眼睛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。

  “想讓我叫你夫君,得先看看,你有沒有夫君該有的樣子吧!”

  他被她瞪得眉骨跳了跳,幽深寒眸沉沉地盯著她,雙手捏她小臉:“朕怎么沒有夫君的樣子?朕對你難道還差了?還不夠包容忍讓?放眼朕的整個后宮,誰有你受寵?朕給你的這份榮寵,是多少女人嫉妒不來的。”

  秦菱兩邊臉頰都被捏住,說話口齒不清:“這份寵愛,誰要給誰好了......”

  寵到將她打入蟲巢,逼她跳崖,動不動要掐死她,言語羞辱她,以為她很稀罕一樣啊?

  司瀾宴雙手松開了她,瞅著她那被他掐得泛紅沒那么慘白了的雙頰,怎么看怎么好看,俊臉湊上去貼了貼。

  而后嘆息著又回到她唇邊,啄吻著道:“行,明日,便如你所愿,讓你看看,我究竟有沒有夫君的樣子。”

  男人頭可斷,血可流,給女人下跪,是不可能的。

  他也就是眼下,先出言哄哄她罷了。

  過了今日,明日的事,明日再說。

  說不定,明日她就改變態度了,忘了這檔子事。

 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后宮女子,還能反了天不成?

  女人嘛,哄哄不就好了?

  他始終是皇帝,不可能真被一個小女人牽著鼻子走的。

  秦菱倒是不知道他心內所想,見他似乎是妥協了下來,便也沒有追著他不放了,那因不滿而緊緊撅著的眉頭隨之舒展開來。

  她只等著明日他的表現了。

  司瀾宴見她從暈迷中清醒過后,一直繃著一張小臉,不那么愛笑了,不那么乖巧軟糯了,也不尊稱他為皇上了,直接喊他名字,與他說話時火藥味濃重。

  他心中除了對此有不悅,莫名的還有些失落。

  便想找回曾經那個活潑可愛的她。

  于是大手便伸至她頸窩撓了撓,引得她癢得不行,整個人都瑟縮了起來。

  他大手一轉又在她咯吱窩撓了撓,她繃著的小臉徹底破防,絕色傾城的巴掌小臉上久違的露出了明媚笑容來。

  哈哈哈哈笑得大聲,小身子在他懷里如花枝一般亂顫。

  看著她慘白小臉笑得如花朵一般嬌艷動人,他一時間恍了會神。

  “咕嚕咕嚕......”

  這時候,小女人餓得肚子叫了起來。

  他停止撓她癢癢,深沉眸光下移劃過她劇烈晃蕩著的心口,至她巴掌大的纖細柳腰。

  帶有薄繭子的微涼大手貼上去,摸了摸她軟乎乎凹陷厲害的小肚子。

  想到小女人暈迷了幾日,除了被灌藥,沒有進食,心疼地詢問她:“可是餓壞了?菱兒想吃什么?朕命人給你送過來。”

  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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