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貴見帝王可算是從昏迷中清醒了,且帝王眼底遍布的紅血絲肉眼可見消失了大半,不禁激動萬分。

  “陛下,您暈了一天了,口渴嗎?餓不餓?奴才這便讓人去準備一下......”

  司瀾宴一心記掛著秦菱那小女人,心底很是惶恐不安,擔心她就這么悄悄的去了,眼泛期盼之光地打斷太監的話。

  “朕問你,甄妃怎么不見了?可是她醒了?人在何處?快帶朕去見她!”

  李貴見帝王醒來第一件事便是向自己詢問甄妃情況,不由得暗自感嘆:主子爺真是癡情人啊!

  他嘆息著回:“回陛下,娘娘暈迷四日了還未清醒,由于您憂心過度也暈了過去,太醫便將您和娘娘分開安置了,娘娘在偏殿休養......”

  李貴一句話還沒說完,司瀾宴已閃身消失不見。

  幾個眨眼的功夫,司瀾宴便已來到了秦菱所在的大殿內。

  見兩個宮女正圍在病榻邊,嘰嘰喳喳,對榻上小女人動手動腳,他俊臉當即就是一沉。

  “放肆!你們在對朕的愛妃做什么!?”

  突如其來的一道冷喝從背后炸起,可把病榻邊正商議著如何灌藥的兩個宮女,都嚇得跳了起來!

  兩個宮女一轉身,正對上冷酷如地獄修羅一般的帝王,雙腿一軟,都跪拜了下來,把頭埋得低低的。

  “陛下息怒,陛下恕罪,奴婢們正在給娘娘喂藥,可藥湯到了娘娘嘴里,卻都溢了出來,一時間,奴婢們不知如何是好。”

  司瀾宴頂著冷冰冰禁欲的俊臉,已大步來到榻前。

  視線落在榻上無比虛弱的秦菱身上時,深邃瞳仁驟然一縮——

  他不過是暈了一天未見她,再見她時,竟看著比先前更慘白無色了,更憔悴了,更消瘦了,更安詳了。

  “菱兒......”

  看著面前像極了已逝女鬼的秦菱,他大腦轟的一響,頎長身子一晃,顫聲低喚起她來。

  他雙腿有些發軟地在榻邊坐下,一眨不眨地盯著昏睡中模樣安詳的小女人,緊張地伸手探了下她的鼻息,發現微弱呼吸還在,又心疼地撫摸她涼涼的小臉。

  頭也沒抬,嗓音暗啞地對身后宮女道:“把藥放下,朕來喂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小青只能聽命地放下了手中藥碗,與同伴一起出了殿門。

  殿內只剩下司瀾宴和秦菱兩個人了,安靜得落針可聞。

  由于司瀾宴暈了一天,長久緊繃未曾得到放松的身體和神經,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和放松,坐在那便又恢復了一貫的挺拔倨傲。

  眼底的紅血絲減少了大半,黑眼圈也消失了大半,俊臉上那份憔悴疲累之感也不見了大半。

  只是他整個人顯得有些失魂落魄,依舊頹廢萎靡,不似往日那樣意氣風發。

  “菱兒,為何不喝藥?是想讓朕,親自來喂你嗎?”

  他無奈地端起藥碗,喝了一大口藥湯,卻沒有咽下去,只是含在口中。

  再微微掰開秦菱緊閉著的小嘴巴。

  俯下俊美無儔的臉,冰冷薄削的唇覆上她慘白無色的菱唇。

  一大口藥湯,便緩緩渡進了她小小檀口中。

  等到他菲薄的唇離開之后,藥湯又從她嘴角流了出來。

  見此一幕,他便用帕子給她擦拭掉嘴角藥漬,精致飛揚的長眉緊緊蹙起。

  輕捏她唇瓣,冷冷地威脅道:“愛妃再不喝藥,朕便親暈你,可能這是愛妃求之不得的吧?行,朕這就來滿足你!”

  話落,再次喝下大口藥湯,以同樣方式將口中藥湯渡給了她。

  還添油加料,對她展開好一陣猛烈的攻勢,吻得纏綿悱惻。

  然后,藥湯一滴不漏,全都進了她的食道。

  他這才滿意地離嘴,再含一口藥湯,再渡給她,再是一番深吻糾纏。

  最后,一大碗藥湯,被他連哄帶嚇,以非常手段給投喂完了。

  兩名太醫過來例行查探情況,看見這一幕后,瞪大了老眼,忍不住驚贊出聲。

  “陛下,果然娘娘心里是有您的,否則,也不會昏迷中都這么聽您的話啊,像咱們給娘娘喂藥,怎么也喂不進去的,還是陛下您有法子啊,佩服佩服!”

  “是啊,依微臣看,娘娘已被陛下吃得死死的了,娘娘始終逃不過陛下的魔爪......”

  “滾!”院正一顆爆栗子賞給院判:“不會說話,把嘴閉上,什么魔爪?那是龍爪!陛下貴為真龍天子,可不是什么魔能比的!”

  “是微臣說錯了話,微臣該死!”院判趕緊自扇耳光。

  太醫這一番溜須拍馬的戲碼對司瀾宴管用,令他疼痛難受的心底莫名感到舒服了不少。

  是啊,菱兒心里肯定是有他的,她也只聽他的,逃不過他的手掌心。

  只是,既然如此,她為何還不醒來?

  沒有聽到他在呼喚她嗎?

  院正瞧見帝王臉上顯而易見的傷心落寞神色,知道他在憂心榻上的甄妃,便恭敬地又道:“陛下,老臣此次前來,本是打算給娘娘施針的,想問問您的意見,可行否?”

  “施針?”司瀾宴想到了山中老太婆的針刺療法,有點印象:“可是刺激人體關鍵穴位?”

  院正搖頭:“扎穴位無用,在您第一天帶著甄妃回宮時,老臣便已試驗過了,昨日您暈迷過后,老臣又對甄妃用了一次針刺療法,還是不行,老臣這次改用銀針刺激娘娘的痛覺,趁著施針令娘娘感到劇烈疼痛的當口,大家來說一說娘娘此生最痛恨的人,事,物,刺激娘娘醒來......”

  司瀾宴聞言,深沉寒眸里閃過一道顯而易見的流光!

  “朕覺得可行。”

  面前這小女人,他對她再清楚不過,便是個吃硬不吃軟的。

  院正擼起袖子,放下醫藥箱,擺出一副準備大干一場的架勢。

  “那好,老臣馬上施針,但在施針之前,得先將娘娘身邊最親近的人都叫過來,大家將待會要說的話在腦子里醞釀一下,以達到針無虛發的效果。”

  院判也已經出殿,去命宮人將與秦菱親近的人喚來。

  結果,只喚來了貼身丫鬟小青一人。

  院判將門關上之后,院正便坐在榻邊,取出了一套銀針來,神色凝重地道:“人已經到齊了嗎?那老夫開始施針了,陛下,丫頭,待會記得說話刺激娘娘。”

  “嗖!”

  一根長長的銀針插入秦菱腦門頂上的痛穴之中,但榻上之人依舊沒反應。

  院正繼續,很快便在秦菱身上接連猛刺了六針!

  小青心疼地抓著秦菱的小手放在她心口,流著淚,不停地說著記憶中令秦菱最痛恨的人,事,物。

  因為帝王就在身后看著,小青有所保留,沒敢和昨晚一樣說出秦菱和睿王之間的事。

  但說了十余句,秦菱還是一動不動,安詳的面容,仿佛對人世間再沒有任何留戀。

  院正見狀,搖頭讓小青下去了。

  這時候,換司瀾宴上前來。

  “菱兒,朕知錯了,只要你能睜開眼,看看朕,朕把命給你,皇位給你,朕的一切都給你,求你醒來好不好......”

  司瀾宴坐在榻邊,深情款款地俯視著榻上小女人,大手輕輕撫摸過小女人臉頰,溫柔地同她說著話,祈求她睜開醒來。

  撫摸間,說話間,腦子里回想著小女人往日陽光明媚的笑容,討好賣乖的小慫包樣,以及在他面前哭鼻子的嬌氣包樣,還有她任性刁蠻的小作精樣......

  他那一張俊美如斯的臉上,有傷感,有悔恨,有頹喪,有痛楚,一時間神情晦暗難明,極其復雜。

  突然,他俊臉一沉,撫摸小女人臉頰的大手向下一滑,狠狠扣住了她微翹的小下巴!

  挑著涼薄寡情嘴角森,森冷地道:“不想醒來?你以為這樣,便能逃脫所有罪責?你敢再次逃跑,便得提前想好被抓的后果!”

  “哼,朕可不會像上次那樣,抓你回來后,只是打你手心,打你屁屁,罰寫保證書,冷落不見你,這么簡單了,這次你得做好心理準備!”

  “蠢女人,朕不是沒有給你改過自新的機會,你若逃跑被抓后,好好待在朕身邊,認錯認罰,棄了逃跑的心思,把朕哄高興了,給朕懷個龍子,朕或許就不會罰你了!”

  “可你偏偏要一而再再而三作死,逃跑后,竟然還敢和別的狗男人廝混在一起,還為了那狗男人與朕作對!”

  他說著說著,胸膛劇烈起伏,呼吸變重,渾身上下散發出濃濃的煞氣!

  狠狠扣著秦菱小下巴的大手又是向下一滑,扣住了她的脖子!

  咬牙切齒,暴怒地吼道:“蠢女人,你是嫌命活得太長了嗎!?”

  “以為跳崖便能擺脫朕,便能和你那狗男人在一起了?哼,你做夢!你死都要和朕綁在一起,你只能死在朕的皇宮里!”

  小青見皇帝陛下扣住她家娘娘脖子,嚇得跪倒在地求情。

  “陛下,求您放過娘娘吧,娘娘身體不好,可經不起您這樣掐啊!”

  司瀾宴只是做做樣子,大手扣住秦菱脖子并未用力。

  見自己如此狠厲模樣都沒能刺激到秦菱,大手一松,也就放開了她。

  想到她那最愛的狗男人,他一肚子火氣。

  突然靈光一閃,有了主意,想著拿狗男人來氣氣她好了。

  如果她真的喜歡那狗男人,定會被他接下來的話,氣得從榻上跳起來。

  他抓住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揉搓著,低聲笑道:“秦菱,你睡得這么安詳,可能是還不知道吧,你那妖嬈無雙的美人姐姐,在拍賣場為了你去后臺偷藥被抓了。”

  “是朕的人將他擒住的,也是朕親自打斷了他的腿,敲斷了他的肋骨,最后殺掉了他......”

  “毒婦,你的美人姐姐死時有多凄慘,你知道嗎?哈哈哈哈,他七孔流血,容顏盡毀,腸子都露了出來,死前還在叫著你的名字呢,叫什么來著?”

  “哎,好像是......叫你小不點,朕沒有記錯吧?”

  “對了,他死前流著淚跪在朕面前,喊朕爺爺,無能仰天長嘯,說小不點來生有緣再見!哎,真好笑,來生你秦菱也只能是我司瀾宴的人,做鬼,你也只能是我司瀾宴的鬼,你們兩注定無緣無分啊!”

  “毒婦,你不醒來也可以,不醒來是對的,因為醒來便要承受朕的怒火!膽敢給朕下蠱,便得做好了事發后受死的準備!”

  “不過,死太便宜你了,朕得將你手腳都砍了,眼睛挖了,耳朵割了,舌頭割了,做成人彘,安置在茅廁里,滿足你的要求,讓你再也無法睜開眼見朕!”

  陰冷無情的話落,他大手拍了兩下,召來宮人。

  “將病秧子甄妃拖走,做成人彘!既然她喜歡裝暈,便讓她裝個夠,朕看她究竟能裝到什么時候!”

  門口護衛聽到命令,當即進殿來,掀開了榻上被子,就要將昏迷不醒的秦菱拖走。

  小青臉色慘白,匍匐在地,哭喊求情。

  太醫也嚇得身子抖個不停,連忙阻攔制止。

  這時候,護衛發現秦菱的手指頭動了動,驚叫了起來。

  “哎,娘娘動了,我看到娘娘的手指頭動了兩下!”

  司瀾宴聞言眸光一亮,趕緊讓護衛滾開:“別動甄妃,太醫,快來看看愛妃狀態如何,是否脫離危險期了,可是要蘇醒了?”

  院正大步上前,仔細檢查診脈過后,欣喜地點了點頭。

  “回陛下,娘娘的身體狀況確實好些了,氣息沒那么微弱了,身上體溫也開始回暖了,預計今日便能醒來!”

  司瀾宴激動得不行:“這是否說明,朕方才的話,起了作用?”

  院正肯定地點頭:“沒錯,陛下不妨趁著娘娘體內的銀針還未取出,痛覺還在,再接著試試?指不定娘娘就被您氣醒了。”

  司瀾宴半點不敢耽擱,當即便又扣住秦菱小下巴,扣住她脖子,對著她一通怒懟,騙她,氣她,嚇她。

  凡是能令她不爽的騷操作通通來了一遍。

  啊,好疼,好疼......

  秦菱暈暈沉沉間,感覺有人在不停地用針扎她腦袋,扎她全身,疼痛是那樣銳利,那樣深刻,令她難以承受。

  長這么大,她從沒有經歷過這種鉆心刺骨的疼痛。

  她還聽到了大暴君在罵她毒婦,罪婦,死女人,蠢女人......

  更讓她無法忍受的是,暴君還弄死了美人姐姐,姐姐是因她而死的,被毀了容,打斷腿,敲斷肋骨,渾身是血,跪在暴君面前,好凄慘好可憐......

  聽到這里,她鼻頭一酸,眼眶有淚意涌現。

  他那些森冷無情的話像箭矢一樣直刺她心臟,氣得她不輕,只想拿出刀來捅死他。

  一定是暴君在懲罰她,拿針在刺她,羞辱她,對她施加酷刑,讓她墜入地獄,體驗生不如死的痛感。

  因她逃跑,因她給他下蠱,因她和美人姐姐親近......

  司瀾宴可不管她傷心悲憤與否,暴戾得跟個十足十的瘋子一樣,扣她下巴,掐她脖子!

  “你哭什么?你有什么好哭的?朕被你下了蠱,受盡折磨,痛不欲生!”

  “你的美人姐姐也因你而死,容貌被毀,而你躺在這里安詳得很,沒人比你更舒適更會享受更能作,你這毒婦,怎么好意思哭!?”

  “知道哭,那就睜眼醒來,去看看你美人姐姐最后一眼,去觀摩一下你接下來將會遭受的處境!”

  “朕將他做成人彘安置在茅廁里,你不想去看看他如今模樣?打算就這么一直躺著?你對得起你心愛的美人姐姐嗎!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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