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語小說 > 紅樓之黛玉重生 > 第119章 我要見陛下!我要見太上!
  林府。

  從送走了鴛鴦,林府的幾扇大門都緊緊地關了起來。除了每日絕早有人送新鮮菜蔬食材過來,連仆下們都不怎么出府。

  至于林黛玉,終于沒人打擾,舒舒服服地過了三天踏實日子,這才開始每日騰挪出兩個時辰,專門供香抄經。

  因妙玉每日反正也要誦經,聽說太后的這道旨意,十分高興,非要也過來湊著一處抄經。

  只不過黛玉奉命抄金剛經;妙玉卻鋪開陣勢,要抄《妙法蓮華經》——這可是七卷二十八品八萬余字的經文!

  一看妙玉特意帶來的用具,黛玉忍俊不禁,先離座給她行禮:“好姐姐,我錯了還不行?”

  敢情,妙玉帶了一支禿筆、一塊殘墨、一卷毛邊紙,加上浮雕飛天的臨洮綠硯、青銅飛熊硯滴和豆青汝窯筆洗。

  后三樣正是黛玉送去跟妙玉換茶鐘的古物。

  妙玉怒目而視:“可不就是你錯了!我天天對著這三樣不能配套的稀世珍寶,又難受又歡欣,整整的七天都沒睡好!”

  兩人對峙片刻,又同時放聲大笑。

  黛玉命人給妙玉收了那三樣寶物,又把她帶來的東西悉數扔給小紅,讓拿去給小丫頭們學寫字用;最后拿出自己的湖筆徽墨宣紙,一一鋪陳好了,這才“請妙姑開筆”。

  妙玉這才志得意滿地提筆蘸墨,凝神默寫。

  黛玉一看她下筆趙體,暗贊果是行家,自己也專心開始抄經。

  一個時辰左右,二人起身活動。

  妙玉便看黛玉抄的,不由挑眉:“你學歐體么?我怎么記得看過你幼時手跡,似是衛夫人的簪花小楷?”

  簪花小楷高逸清婉、流暢瘦潔,最為閨中女子所鐘愛。歐體卻法度嚴謹、筆力險峻,講究于平正中見險絕,閨閣女子手上無力,往往敬而遠之。

  妙玉曾見黛玉手書,乃是平生所見女子中罕見的清逸瘦潔,如今抄經,竟一變歐體,隱現雷霆,不由大訝。

  黛玉因笑了起來:“你自己用趙體抄經,借唐追晉,風骨儼然、俊逸瀟灑,卻來讓我寫女兒書,是何道理?!”

  “你這是特意變了字體抄經,還是已經不愛寫簪花小楷了?”妙玉偏要追根究底。

  黛玉只好告訴她:“幼年時我雖寄身榮府,卻魂游山外。小孩兒心性,以為只要自己神思高潔,便不會墮入俗濫。

  “可歷經父喪,遍看炎涼,才知道不持浴血之劍,難逃殺人之刀。自然硬起心腸、踏入紅塵,以左右逢源之勢,翻覆風云,借力自保。

  “如此一來,這婉麗慵懶的衛夫人體,自是寫不出了。妙姑非要追究,我這變體,大約可算得上是世事所迫、無可奈何。”

  妙玉聽了,忽忽若有所悟,推席而起,出門而去。

  旁邊伺候筆墨的雪雁歪著頭看她的背影,見她出門,又跑去門邊掀了一線簾子偷看,過了數息,回頭悄聲向黛玉道:

  “妙師父連大氅都沒穿,眼睛直直地往園子里去了!”

  妙玉身邊伺候的小丫頭一向是沒有吩咐不敢擅動,聞言求救一般看向黛玉。

  黛玉忙發話:“你快拿了斗篷跟出去,別讓她著了涼。”

  小丫頭巴不得一聲,抱著衣裳飛跑了出去。

  這邊雪雁眨巴著眼睛把妙玉寫的經都整理了放在一邊,百思不得其解,便好奇地問黛玉:“姑娘,妙師父這是怎么了?”

  “她為避權貴,遁入空門都不行,還要進京,還要托庇于賈氏才能保命。我剛才說的話,大約是戳到她的痛處了。”

  黛玉輕嘆一聲,伸手鋪紙:“她今兒應該不會來了。我抄經,你們不要打擾。”

  雪雁答應一聲,出去吩咐了守門的小丫頭,自己回來安靜侍立。

  妙玉這一琢磨便是三天。三天后,終于再度來見林黛玉。進門便雙手合十,深施一禮:

  “我欲誠心抄錄《妙法蓮華經》一部。經成之日,請林姑娘助我一臂之力,解冤除障。不知可否。”

  黛玉見她終于肯開口,展顏一笑:“敢不從命?就請抄來。”

  這一回,妙玉自己帶了筆墨紙硯。一池墨,便在左手上刺血數滴,研磨均勻了,蘸血墨而成經文。

  雪雁等看了,深以為駭。獨黛玉只微微嘆息,卻并不阻擋。當天用飯時,便命人熬了紅棗桂圓參湯給妙玉滋補。

  妙玉也不推辭,端了湯自回佛堂去用素齋,然后下晌再來黛玉書房抄經,每日兩個時辰,風雨無阻。

  二人抄經且不多敘。

  再說外面。

  北靜王雖然狂妄,卻也知道王氏下葬之前,去跟太上提賜婚林氏之事不合適,便先按下不提。

  轉眼到了王氏頭七。

  薛家因王氏過身,無論如何再也辦不起這溫鍋宴。加上還要求著賈家給薛寶釵參選公主陪讀一事,母子三個只得時不時過來賈府“幫忙”,在賈政等人跟前露個臉,權當提醒。

  偏王熙鳳“傷心過度”病倒,尤氏又忙著自家辭爵后的搬遷之事,此次王氏的身后事便都交給了邢夫人主理。

  邢夫人跟薛姨媽卻沒什么交情,自然以“事務繁忙”為借口不多搭理她。薛姨媽又覺得寶釵的事情主要得靠著宮里元妃,邢夫人在中間根本說不上話,便也懶得理她。

  這樣一來,薛姨媽便帶著女兒天天在賈母跟前伺候湊趣。賈母樂得有人服侍,便讓鴛鴦得空去幫邢夫人,自己身邊只留著琥珀,有大事了順口使喚寶釵。倒也愜意。

  過了王夫人頭七,在宮里哭得悲痛欲絕的賈元春終于漸漸緩了過來。再度翻檢父親、祖母帶進來的書信,再回想帝后這幾天不冷不熱的態度,不禁滿腹狐疑。

  忽然想起一事,忙叫了抱琴來問:“我前些天呈上的要給我母親追封的折子,你交給皇后沒有?”

  “自是早就交了的!”抱琴一驚,“這么大的事,奴婢便忘了吃飯睡覺也不敢忘啊!”

  “那皇后娘娘這幾天都沒消息?”賈元春說著,忍不住又落淚下來,“林妹妹已經公然分府,把我賈家的臉皮撕得一絲不剩!

  “這還要怎樣?我母親已經故去了!人死為大!難道為了那些陳年舊事,連她老人家身后的哀榮、最后一點體面,都不能給嗎?

  “我要見陛下!我要見太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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