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璘自然不好說“你二人的頭腦尚不如我的侍婢精明”,那邊的蘇璋更忍不住“噗”地發笑。
潘貴、葛瑾就此隱約懂得,各自抬手撓了撓后腦勺,也就笑了。蘇璋再就緩和說道:“你們只自以為豪勇,卻真不知御史大人少年即有殺敵之名;前不久更還擒殺了逆匪頭目的事?”
葛瑾還在思索,潘貴已然記了起來。只見他的眼睛逐漸變大,似乎要逐漸瞪出眼眶來。
“原來就是御史大人的事?”他仍是充滿疑惑地說道,旁邊的葛瑾更是呆愣著,不敢再說什么。
“不是御史大人,長安的街頭巷尾,又是如何唱起來笑傲曲?”那邊的裘方大聲說道。
潘貴、葛瑾兩人聽了更是驚訝,眨巴著眼睛一時呆愣。再回過神來,兩人連忙拱手施禮,相繼說道:“若不是如此說,怎么敢相信就是在座的御史大人!”
賈璘隨即起身,笑著回道:“兩位既說是經常習練,也是豪勇的漢子可知。總是為國效力,一起用命就是。”
潘貴、葛瑾兩人再施禮后,這才重新站定身子。
“聽聞過大人的身手,我等只有驚駭。”潘貴再說道。他這樣說,定還是心里仍有疑惑。但賈璘又怎么會與這個小旗伸手比試,只是淡然一笑作罷。
那邊的裘方卻眉頭皺起,大聲說道:“你們沒見到,我們卻是親眼所見。”潘貴、葛瑾聽了這話,也又是奇怪:知道你們不過是長安官貴少年,就是在街頭笑鬧打斗罷了,怎么可能親眼見過賈璘的身手呢?
韓澤平見這兩人還是不信,又不能真的讓他們拿著兵器比試,只得四處尋找,拿來一根撥火棒說道:“可不就是這樣的棒子,璘哥兒,哦不,御史大人一下子就能插入地里好深!”
潘貴遲疑地接過這根徑約二寸、長約三尺的硬木棒,拿在手里打量著看。葛瑾,以及其他跟行的衛士,此時也湊近前來。眾人低語著,并不能相信看似文靜的賈璘能有如此神力。
既是說笑得興起,再存著震懾這些人的心思,賈璘笑著接過木棒,在手里掂了掂說道:“如用此擊刺,確乎短了一些。但若較試力氣,倒也是可以的。”
說罷,他兩手各握住木棒的一端,暗自運力。隨著他的精神凝聚,兩手的力道不禁隨即加大。
眾人原本湊近前看,眼見那根木棒果然在他的用力扭動之下出現了裂痕,又下意識地向后退去。隨著木棒發出“呲啦”的聲響,賈璘再次用力,生生地把那根硬木棒當眾扭斷!
潘貴等衛士自詡是國家精銳,卻哪里有在這樣淡定的神態和尋常的環境中,可以從容地發出如此大力量?
似乎是本能一般,隨著賈璘把手里的兩根斷掉的木棒丟在地上,潘貴、葛瑾等人,先后不由自主地就拜了下去,口稱:“果然親眼見到奇人,神人!”
賈璘略微調勻了氣息,示意眾人起身,再笑著說道:“才說只是為國效命的話。某做此演示,只算是鼓舞眾人罷了。”
眾人再次施禮,旁觀的裘方、韓澤平、衛若蘭、柳湘蓮等人隨即各自叫好。賈璘安慰了眾人之后與蘇璋等人核對行程,再與衛若蘭等人敘談說笑。
晚間休歇的時候,賈璘轉到旁邊客棧探看金釧姐妹。兩個婆子福禮后退出屋去,金釧、玉釧再齊齊地福禮,被賈璘各自拉著手坐在炕邊。
詢問了兩人飲食與路途辛苦,賈璘再說道:“終究是辛苦了些。”玉釧就福禮答道:“就跟著侍奉大爺。”金釧也連忙握緊賈璘的手說道:“大爺都不怕,我們更沒可說。”才說罷,她就被賈璘拉入懷里擁吻。
金釧因為情急而頭腦昏然,一時喘息不定。賈璘只得松開她,抱著玉釧于懷內。情怯再加上擔心惹惱了姐姐的玉釧,只紅著臉對賈璘伸手指向金釧。
賈璘自顧撫按著她說道:“只先憐你。”玉釧臉上紅燙,連忙抬手半遮顏面,只露出一雙閃亮的大眼睛。金釧看妹妹由他恣意憐愛,雖知賈璘有意取笑,先是心里焦急隨后也有份安心:玉釧雖說性子稍柔,總與我是雙胞姐妹。賈璘愛憐她,豈不與我相當?再者他既如此安寧淡定,前途也自然不會耽誤與我親近。
先是噘嘴有意不悅但被他親吻撫按后,她也還是心里滿意更也再又情急。索性偎在旁邊,她只摟緊他悄悄柔和地親吻他的脊背腿臂。玉釧的眼睛或睜或閉,神態嬌憨沉迷。別說賈璘,就金釧看著也是心醉而安慰不已。兩個女孩總是頑皮,賈璘只好多予安撫。
第二天清晨,一眾人等各自準備已畢。再次啟程的時候,潘貴、葛瑾等人騎馬走在隊前,相較往日既對賈璘更為尊敬,又顯得自己也是威武昂揚。這就是俗話說的,將勇兵強。
行走到午時的時候,眾人才要進入附近的驛站休歇。柳湘蓮卻在隊伍后面大聲提示道:“大爺,必是蕓哥兒他們趕上來了!”
賈璘回身看去,只見塵土飛揚之中,幾輛馬車快速地奔來。跑在前面一騎,馬上之人正遙遙地向自己揮手。
先安排隊列進入驛站休息,賈璘在路邊等了一會兒,就見到賈蕓飛馬奔到。
行色匆匆,他不僅身上盡是塵土,就連頭臉也幾乎辨認不清了。又還只能勉強下馬,他的腳才一落地,就已經抖動得不停。
賈璘連忙近前扶住他:“蕓哥兒勞苦。”旁邊的柳湘蓮趕緊拿來水囊,賈蕓接過去大喝了幾口,穩住了心神。
指著身后,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:“曉行夜宿也都廢了,我等只管連續追趕,好歹沒有耽誤大爺的事。”
賈璘安慰了他,那幾輛大車也陸續而至。果然辛苦,這些馬車只是在車架上搭了幾個蘆席棚子,每個里面坐著十幾人。
待幾輛大車停住,賈璘不禁拱手說道:“諸位真誠跟隨,璘不勝感激!”
吳焦巴弓等人率先下了車,莊丁們也紛紛跟了過來,一起施禮說道:“跟定了大爺就是。”
賈璘立即對吳剛、焦邇吩咐道:“就在左近飯鋪用飯;再去村子里更換拉車的馬匹。”
吃飯的事不必說,莊丁們帶了饅頭等干糧,但總還是要做些湯水才是。至于拉車的騾馬,那就更為關鍵。照這樣走下去,馬匹豈不很快就要累死了。
如何更換?說來也是簡單。譬如現在的馬匹賣掉二十兩銀子,再多花二三十兩買來一匹就是。這就算是更換,銀兩的問題,賈璘本也有所準備。
另外,馮紫英在送行的時候,也悄悄地塞了五百兩銀子的銀票給他。尋常村民野戶不得更換成現銀,但沿路的州縣甚至驛站,總是可以兌換出來的。
吳焦巴弓等人迅速領命辦理,賈璘再回來找到賈蕓:“蕓哥兒還要盡心管理莊上事務,平日有勞,待我回來重謝。”
賈蕓拉著賈璘的手,既是因為心情激動,再又因為疲憊而一時說不出話來。
也不多說,賈璘扶著他,與衛若蘭、柳湘蓮等人走去旁邊的飯鋪。喊來小廝送來酒飯,賈璘舉杯說道:“再道謝蕓哥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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