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語小說 > 三國從單騎入荊州開始 > 第三百五十六章 開山(八)
  劉景濁就站在外面,里邊兒走出來的人,其實也不算少。

  綦暮州跟高圖生出來了,鴻勝山二位自然也出來了。還有劉貝,樊江月,以及迷離灘三岔峽的蔡真珠。

  里邊兒擔任宗主樓主的,不能留。所以魚雁樓那邊留下了霜月,破爛山留下了徐瑤。

  劉景濁笑著抱拳,輕聲道:“夜里渡口會有一桌子酒,到時候我們邊喝邊聊。”

  接下來兩場議事,是自家事。夜里在渡口渡船之上,是關于生意的事,總要簽訂一份契約的。

  最后余恬走了出來,帶著風苓跟余暃。

  余恬看了一眼天幕,沉聲道:“不會這么簡單的,你要注意點。不過四海之事你不用管,許經由那邊會安排,老三當皇帝的人,總不是吃干飯的。今日這場開山,針對的不光是你。”

  劉景濁扭頭看了一眼天壽山那邊,好像并無什么異動。

  他也只能暫時放下心思,笑著說道:“他是個忙人,大嫂可以多來青椋山逛逛的,以后肯定要比現在像個上山門派。”

  風苓點了點頭,“放心,我已經跟棠溪是好朋友了。”

  劉景濁點了點頭,這才看向余暃,輕聲道:“你也是,常來逛。年后白小豆跟姜柚要去云夢澤那邊走一趟江湖,要不然你一起去?”

  余暃干笑一聲,“再說,再說。”

  今個兒把魂兒都要嚇掉了,我還敢再來青椋山?

  余恬下山之后就會走,著急返回金陵。

  劉景濁又抬頭看了一眼天幕,深吸一口氣,扭頭兒返回大殿。

  進門之后,劉景濁環視一周,留下了的人,也不算少。

  韓屋、方蕊兒,破爛山徐瑤,魚雁樓霜月,黃羊府楚劍云,青泥國姚小鳳,百花山莊圣女忘憂仙子。還有龍丘灑灑,莫問春,李湖生。

  方蕊兒咧嘴一笑,“山主,我可不要客卿身份,你得把我跟我姐寫在牒譜上。”

  韓屋雖然不情愿,但還是開口道:“還有我們。”

  劉景濁笑道:“你們愿意就行,至于留下了的幾位,不論境界高低,都是一等供奉。給大家伙兒透個底兒,日后青椋山的一等供奉,除非找我走后門兒的,否則絕不可能再多了,哪怕是個開天門,也得是二等。”

  添上諸位客卿名字之后,劉景濁落座主位,輕聲道:“魚雁樓那邊已經借了人了,忘憂仙子呢?咱們可老早說好的。”

  忘憂點點頭,輕聲道:“放心,人早就備好了,不用幾日就到。”

  劉景濁笑了笑,這才開口:“那就確定一下三艘渡船各自的行駛方向。由魏薇羅杵負責的船,只在洲內行駛,不出中土。林沁靈星二人駕駛的渡船,由中土往返于玉竹洲。李萃潼負責巨型渡船,暫時往返與中土與離洲,日后我返回歸墟之后,巨型渡船便是往返于拒妖島與中土之間,期間要經過瘦篙洲與青鸞洲。”

  這第二場議事,無非就是確認各洲渡船的行駛路線,除了劉景濁的青椋山渡船往返,百花山莊那邊也會購置渡船,用以往返中土。

  夜里還得問問鴻勝山有無購置渡船的意向,若是沒有,那青椋山出錢,給方家姐妹那邊租上一艘船。

  龍丘灑灑說道:“我已經傳信白鹿城,日后只要是龍丘家的渡船來中土,只會停靠清溪渡。”

  徐瑤笑道:“破爛山那邊我也打了招呼,途徑或是終點在中土的渡船,也只會停靠清溪渡。”

  劉景濁笑道:“估計我家老三要罵人,把風陵渡的生意全攪和了。”

  陳文佳開口道:“瘦篙洲那邊,我有幾座相熟山頭,之后可以傳信過去,等山主路過瘦篙洲時與他們聊一聊。”

  劉景濁點點頭,“也行。”

  在場唯一一個青鸞洲人,莫問春。

  他瞧見了劉景濁跟龍丘棠溪都在看他,無奈道:“我盡量,盡量。”

  他心說我這莫家大少,也就是名頭聽著響,實則并沒有什么用。莫家的事情,我可以說話,但說了也沒什么用。

  然后劉景濁就再確認了自家人,要待在什么地方。

  白舂與鄺樂負責渡口那邊的客棧,客棧起名就叫酒仙樓,售賣潭涂的自釀酒水。

  楊念箏關薈芝,依舊在風泉鎮的青白客棧。

  其余人,有空了就得去幫忙。

  劉景濁一不小心瞧見了那個紅衣小姑娘,她好像坐不住了。

  “泥鰍湖主,以后你的泥鰍湖得是山上劍修練劍的地方,能行嗎?”

  小紅魚當即起身,學著讓別抱拳,也不曉得哪兒聽來的,大吼一聲:“得令!”

  小姑娘到底是可愛,逗得滿堂哄笑。

  劉景濁清咳一聲,笑道:“那就沒什么說的了,掌律、錢谷、護法,還有顧峰主、張五味、鄺樂、袁塑成、潭涂,你們留下,其余人可以先走了。”

  這才是要真正說要緊事了,連龍丘棠溪都要先走。

  大殿冷清了片刻之后,有兩道身影幾乎是同時落下。

  劉景濁輕聲道:“煩勞顧峰主另起一座劍陣。”

  顧衣玨笑道:“明白!”

  劍陣鋪設完畢,劉景濁摘下了酒葫蘆抿了一口酒,這才說道:“給諸位介紹一下,黃三葉,清溪閣黃字,登樓境界,如今在神鹿洲玥谷擔任掌律。寧梓,清溪閣紅袖峰主,如今擔任百花山莊供奉。應該都是熟人,所以無需過多介紹了。”

  陳文佳沒好氣道:“山主,究竟還有多少暗手沒告訴我們。”

  劉景濁一笑,讓寧梓與黃三葉先落座,然后說道:“馬上給你們透透老底兒。”

  頓了頓,劉景濁說道:“如今咱們山上,顧峰主跟陳掌律境界最高,殺力最大。方杳木很快就會閉關破境,出來之后就是煉虛了。阿達只是金丹境界,但若現出本體,堪比登樓。鄺樂是煉虛,百節真境,潭涂與張五味已是金丹,袁塑成修行較晚,暫時境界比較低。但總的來說,我們青椋山,已經算是一流山門了。除卻清溪閣還有兩位在外的登樓,咱們的首席供奉,是個合道劍修。至于我這個當山主的,要差很多了。不過到達歸墟之前,板上釘釘可以跨入武道琉璃身,煉氣士境界,想要踏入真境,說難不難說不難也難。”

  頓了頓,劉景濁接著說道:“我的意思是,咱們已經有能力去做些什么,但咱們暫時還什么都不能做。”

  這場議事,足足兩個時辰。

  劉景濁把九洲九座山頭兒之事,還有日后會去往歸墟,以及與人的仇啊怨的,一股腦兒說了個明明白白。

  方杳木是錢谷司庫,袁塑成名義上是錢谷一脈,但實際上還是負責從前清溪閣開闔峰做的事兒。日后在場眾人,遇到某些不便魚雁傳書的事情時,可以以清溪閣的傳訊方式聯系。

  事情很多,如黃三葉帶著一道符箓替身到達拒妖島后,就得找個由頭立馬兒返回,免得玥谷那邊又有什么幺蛾子。寧梓暫時就在百花山莊,等到劉景濁尋來一位種花人后,她就可以跟寧瓊返回青椋山。

  路闔在外開辟一種另類的開闔峰,已經在瘦篙洲幾個小國小有成效,也可以率先作為試點,若是可行,就在別洲試行。

  總之就是安排所有劉景濁離鄉之后的事情,事無巨細。

  結束之時,劉景濁說了句:“鄺樂,我給路闔的信里說了,可以去拿人把柄,但若對方不是什么十惡不赦的人,就別讓他們去做丟性命的事。對你一樣,對大家都一樣。掌律給山規添上一條,凡青椋山修士,遇事不可惡意先行。”

  我們始終以一雙渾濁眼眸看待人間,人間怎得青白?

  第三場議事結束,劉景濁率先離去,留他們在大殿之中略微寒暄。

  劉景濁登上山巔,獨坐養劍亭,實在是哪里不對。

  無論如何,于青椋山,怎么可能無人出手?

  四海都各有一尊開天門,幾乎牽制住了景煬王朝,中原怎么會沒有動作?

  鄭前輩跟陳前輩,哪兒去了?

  正思量之時,一道黑衣居然無視護山大陣,就這么輕輕松松到了養劍亭。

  劉景濁當即皺起眉頭,沉聲道:“你今日來,可就不那么好走了。”

  姬聞鯨淡然一笑,“你不是好奇嗎?舅舅來給你解惑啊!”

  劉景濁冷笑一聲,“以后我會養一條狗,起個名字叫舊舊。”

  姬聞鯨哀嘆一聲,笑盈盈看向劉景濁,輕聲道:“我真想打死你啊!不過有比打死你更好的法子。”

  說話之間,姬聞鯨抬手打出一道水幕。

  畫面之中,四方大海皆是波濤洶涌,卷起來的海浪延綿萬里之長,高達千丈。若是這等海浪灌入四邊,不知道要死傷多少人。

  畫面一轉,是在太華山上。

  此時整座九洲天穹都有異動,劉景濁這一身雷霆真意居然不由自主的狂躁起來。

  只消片刻,畫面之中,太華山上,虛空已然被撕裂出了一道口子。

  云海里喝酒的權忠抬了抬眼睛,輕輕放下了酒杯。

  “陛下,咱家去了,來生我可不做太監了。”

  遠在一處虛空之中出拳不止的陳槳冷不丁皺起眉頭,片刻之后,他眉頭舒展,由衷一笑。

  人世間第二尊真武,沒想到來的這么快,可惜了,以生機換來的。

  太華山上,裂縫中走出一尊高大金甲,額頭豎生一瞳,手持大戟,三只眸子皆泛著金光。

  權忠祭出武道真身,冷笑一聲,朝著那尊神將大喊:“天外來的狗雜種,快來受死。”

  姬聞鯨哈哈一笑,揮手打散光幕。

  他瞇瞇眼盯住劉景濁,冷笑道:“你以為你是誰啊?要是沒人護著你,你死了多少次了?”

  人間最高處那邊,十二人齊上天門,分身乏力。

  天門之中,有個黃袍道人半個身子已在九洲。

  玄巖皺眉道:“真要魚死網破?”

  黃袍道人神色淡然,“你們動不了就可以了。”

  扶舟縣里,今日也唱了一臺敕法臺,此時已經唱完,城中百姓抬著五只紙扎神像出了西門,要在城西送瘟神。

  姬聞鯨笑意不止,神色玩味:“叫聲舅舅,我幫你啊!”

  此時此刻的劉景濁,整個人被一團黑氣裹挾,面色暗青,就如同尸體一具。

  姬聞鯨緩緩走出養劍亭,“不叫?其實叫了我也不會幫你啊!”

  直到這會兒,祖師大殿之中,眾人才察覺到了不對。

  遲暮峰那邊也瞬身來了許多人。

  姬聞鯨故作吃驚模樣,“這么多人?嚇死我了。不過真不是做的,別冤枉好人啊!”

  能不能扛過去,他劉景濁就自求多福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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