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語小說 > 三國從單騎入荊州開始 > 第三百二十章 戍邊人不可欺
  一頓喜宴吃到現在,死了個摩珂院掌律,死了個貴霜太子,閻家父子死絕了,新娘子也消失不見。

  到現在,唯有帕家那對夫婦還留著。

  整座城主府,早已是一片廢墟。

  劉景濁按住姜柚,輕聲道:“以后別這么傻乎乎,學你師傅的拳和劍可以,別學我喜歡疼啊!你又不是不知道,你師娘最煩我弄得一身傷了。”

  姜柚嗖一聲將兩只手縮回身后,笑著說道:“那我以后不學了。”

  姚放牛嘆息一聲,一腳將努柲頭顱踢過來,輕聲道:“人算不上是我殺的。”

  劉景濁點點頭,“明白,是那位大法師插了手。不過沒事兒,來就是殺人的,何必叨叨叨之后再動手,只要參與的,死絕了又如何?”

  早在閻若死時,這座城主府的修士,早就樹倒猢猻散,卷走了城主府財寶,跑的沒影兒了。

  直到現在,劉景濁與那大皇子一句話都沒說。

  其實丘橫本來想撂下兩句狠話的,可他身邊唯有一尊登樓,人家可是倆!

  劉景濁摘下酒葫蘆,抿了一口酒,冷聲道:“還不走,等著死?”

  帕家夫婦顫顫巍巍走上前,硬著頭皮詢問道:“我女兒呢?”

  藍鳥河河婆揮手丟出一道尸身,“尸體在這里。”

  劉景濁懶得搭理他們,滅門,終究做不到。

  所以很快,偌大城主府,就只剩下了劉景濁一行人。

  姚放牛嘆息道:“總覺得有些不得勁兒,摩珂院那邊沒來人,一座這么大的貴霜,也沒多來兩尊登樓。”

  是鬧得不夠大,畢竟大法師來了,就算是想鬧大也不行。

  劉景濁又抿了一口酒,忽然瞬身而起懸停天幕極高處,手持獨木舟朝著下方城主府豎劃一劍。

  由打先前那大席中間的主干道起,一座城主府瞬間被一分為二。

  劉景濁伸手一抓,一塊兒三十余丈高的巨石被生生抓起。又是一道劍光,巨石被切割為個巨大墓碑。

  將那墓碑重重砸在城主府門口,劉景濁再次瞬身退去,舉起獨木舟便照著墓碑斬去劍光。

  等劍光消散之后,顧衣玨與姚放牛也已經到了墓碑正面。

  姜柚抬頭看了看那個舉城來說都算最高一波兒建筑的墓碑,念道:“拒妖島戍邊人所立。”

  劉景濁已經回到了下方,他將山水橋遞給姜柚,自己則是背好了獨木舟。

  青年人笑著說道:“雖然沒我預想之中的大場面,但我也得告訴天下人,拒妖島就是每個戍邊人背后的靠山。”

  等以后到了拒妖島,開辟處一座九洲最大的交易坊市之后,還要再做一件事,想了很久的一件事。

  讓那位鐫刻鐵牌的老前輩在戍邊人身份銘牌上加上一行字。

  “欺戍邊人者,必舉拒妖島之力共斬之。”

  那位藍鳥河婆瞬身趕來,問了個姜柚也想問的事情。

  “幾位前輩,能否告訴我,那丫頭呢?”

  眾人皆是看向劉景濁,后者微笑道:“跟隨大先生修行去了,她也拿回了自己的根骨與天賦。”

  至于那具肉身,可是不可多得的寶物。

  劉景濁拍了拍手,輕聲道:“好了,可以回家了。”

 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  有個年輕道士到了渝州,在閬水與江水交匯之處,乘舟去往江中城池。

  不是頭一次來了,張五味并沒有像個無頭蒼蠅,四處亂逛。

  上次來渝州,之所以落荒而逃,是因為在梁山看燈戲時,碰到了個穿紅衣的圓臉姑娘。

  這次來,他卻是遲遲不敢去往梁山縣。

  分明就是來找舒珂的,那里也是舒珂最可能出現的地方,可他自個兒也不曉得為什么,就是不敢去。

  不得不說,不同的是遇見某件事之后,變化會極其嚇人。

  如現在的張五味,略微帶著胡茬兒,腰間懸著漆黑酒葫蘆,眼神深邃,再不像那個眼神純凈至極的年輕道士。

  一股子江風拂過臉龐,三月的渝州江風,總還是有些涼的。

  撐船的中年舟子笑著問道:“道長是要找人嗎?”

  張五味回過頭,也是一笑,詫異道:“老兄如何知道?”

  中年舟子一笑,輕聲道:“我在這江水閬水三岸往復,小二十年總是有的,見過的人形形色色,也算磨煉出了一些眼力。看人,其實不難的。”

  張五味抿了一口酒,輕聲道:“不難嗎?”

  中年舟子點點頭,“不難,不過這個看,不是用眼睛去看,是用心去看。只要夠用心,他人是什么感受,多少是能察覺的。”

  道士呢喃自語:“不夠用心嗎?”

  道士忽然一笑,對著中年舟子說道:“多謝老兄。”

  說完之后,張五味隨手拋出酒葫蘆,只是腳尖一點,整個人便站立在了酒葫蘆上,開始逆流而上。

  中年舟子微微一笑,神仙嘛!見得多了。

  唉,不對啊。

  “道士!你還沒給錢呢!”

  可江上大霧彌漫,此時已經不見道士身影了。

  張五味身處迷霧之中,已經逆流而上幾十里,可前方江面,居然憑空出現一座島嶼。

  道士皺起眉頭,上次來的時候可沒有島!

  下一刻,江上島嶼也好道士也罷,皆是消失不見。

  等濃霧散去之后,江水之上,獨白浪而已。

  其實就在幾百里外,一處不大不小的山頭兒上,百花爭艷。

  這座花山,每一朵花都是舒珂親手種下,也不曉得怎么回事,反正打小兒她就喜歡種花,只要種下,花必然能活,且長勢極好。

  有個一身白衣,文質彬彬的青年人飄飄然落在了舒珂身后。

  圓臉姑娘轉過頭看了一眼,撇嘴道:“趕緊走啊!你坑了我,弄得我都不敢回青椋山了。你再來找我,我就真成壞人了。”

  白衣青年笑道:“你還是厲害,發現的早,若不然楊念箏那顆七竅玲瓏心早就沒了。”

  舒珂轉過身,冷笑一聲,開口道:“姓丘的,咱倆怎么說都是一塊兒長大的,你差不多就行了哈!非要坑死我?”

  這位白衣,便是湫栳山少主,丘儂。

  丘儂一副正經模樣,問道:“真就那么喜歡那個道士?才認識多久啊?”

  舒珂撇撇嘴,“喜歡這種事情,跟認識多久有關系嗎?”

  丘儂點點頭,輕聲道:“好吧,但作為朋友,我還是得幫你教訓教訓他。曾在離洲出現的那座水府方才現身江面,他進去了,出不出得來就不好說了。”

  ………………

  三月中旬,一座護山大陣與渡口大陣已經建成了,渡口是死陣法,青椋山這邊兒卻是一座可以成長的活陣法。

  如今渡口大陣是攔的住個登樓修士的,至于護山大陣,只堪堪能抵擋煉虛一擊,但護山大陣卻也是一座聚靈大陣。且日后這座護山大陣,是可以往那座養劍亭之中添置仙劍的,最多可以存放三十六把仙劍。將護山大陣變作劍陣之后,可就變作一道攻伐大陣了。

  今日白小豆頭一次巡視渡口,左邊兒跟著白小喵,右邊兒是自個兒貍花貓,名字叫屁多多。

  只可惜,屁多多沒有那份資質,沒辦法變作妖修,要不然與師妹的白小喵不就成了一對兒了?

  龍丘灑灑想去逛一逛匡廬,估計如今已經身處彭澤了。

  徐瑤還在等姚放牛回來,然后在中土四處游山玩水。

  先前有三位女子打了一架,各打各的,挨打最慘的是南宮妙妙,足足養了半個月傷才啟程去往樓觀道。龍丘棠溪與劉小北,其實就是假裝打架,沒咋動手。

  兩人都知道,他劉景濁最招的是十六七的小姑娘,可不是這等冰霜美人兒。

  這不,聽說劉景濁快回來了,有個很快便要接任夏官的姑娘,跟著自個兒師傅來了青椋山。

  這種事方杳木怎么可能看不出來,他也不敢跟別人說,如今顧劍仙不在山上,也沒地方說去。

  可方杳木就納悶兒了,那死丫頭都不把顏敬辭當回事,咋個就瞧上殿下了呢?

  難不成是因為殿下分給她的一縷真火種子。

  方杳木坐在青白客棧,正郁悶呢,那個叫做白寒的年輕姑娘拿著一封新鮮出爐的邸報走了過來。

  白寒喊了句李湖生,后者便由樓上走了下來。

  在這兒待了一年多了,李湖生早已確定了某件事,等劉景濁開山大典一過,他就讓人接白寒回神弦宗,自己去歸墟替換師姐回鄉。

  李湖生接過邸報一看,無奈一笑,看向方杳木,說道:“你們殿下可真能惹事兒,去一趟婆娑洲,把人家貴霜太子宰了。”

  方杳木啊了一聲,趕忙走去一把接過邸報,定睛一看,立馬兒咧嘴一笑。

  邸報上寫著,中土劉景濁殺貴霜太子,貴霜已經準備出兵,助大月王朝抵抗景煬。

  算是間接與景煬開戰了。

  李湖生好奇道:“這不是惹了麻煩了嗎?”

  方杳木撇撇嘴,“這算什么麻煩,小事情,大不了我們出兵婆娑洲,滅他貴霜就是了。”

  白寒忽然說道:“背后好像還有什么。”

  將那邸報翻轉,偌大一頁紙,唯獨一副畫出來的圖案。

  圖案是一座巨大墓碑,上面刻著幾個大字。

  拒妖島戍邊人所立。

  遠在浮屠洲的舟子陳槳也瞧見了那份邸報,他將邸報遞給陳文佳,笑問道:“這樣的人,不可以跟我是朋友嗎?”

  那句話不就是想著告訴天下人,戍邊人不可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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