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語小說 > 三國從單騎入荊州開始 > 第二百一十七章 離洲天驕
  青椋山來了個不速之客,先去了一趟泥鰍湖,并未遮掩氣息。

  他只是想瞧一瞧,比自個兒小了好幾千歲,居然并稱九洲三子的左衡川,留在人間的謀劃究竟如何。

  大致瞅了一眼,他又一個瞬身去了化馬縣。此時又聯想到神鹿洲青泥城那個幾乎與眼前女嬰同時出生的孩子,安子居然就承認了這個能與自個兒齊名的算卦的。

  天門未開之前,斗寒洲就是板上釘釘的最北邊兒,所以化馬縣這個孩子,必然是會去到斗寒洲的,青魚在北,落下一枚定子。

  至于白鹿,是送了龍丘棠溪一個人情,日后會去往離洲。

  北青魚,南白鹿。

  看過之后,老人又瞬身去了那處天井山魚竅峽。

  兩千年前,這條青泥河下游,有一塊兒八卦石,若非石碎,黃龍潭之龍氣不可能順流而下歸至大海,從而讓人間蛟龍有了化龍機會。

  很難想象,這處十丈見方的水潭,會是黃龍散道之處。

  去到客棧那邊兒,安子邁步走入,要了一碗臊子面。

  那條因果循環千年之久的白蛇如今不在,但剩余兩位女子,都不凡啊!

  一個身懷七竅玲瓏心,只待一個契機,拿到個真正古琴之后便能重回登樓境界,甚至是直接合道。另一個紅衣少女,天生的種花人,若是給玉竹洲那座百花山莊得知,定要立刻請回去當做太上宗主的。

  很快一碗面便端了出來,舒珂依舊穿著大紅棉襖。

  雖然已經入秋了,但也不至于穿這么厚啊!

  可事實上,即便是蜀地盛夏,她依舊不脫紅棉襖。

  安子吸溜一口面,沒來由便有些感慨。

  這青椋山,不曉得是好福氣,還是劉景濁好運氣了。

  九歲而已便已經筑起千丈靈臺的天眷之人,還有自個兒找上門來,與自個兒差不多同歲的江湖人。還有一尊后勁兒十足的登樓劍修,甚至還有個尚在十萬大山,辛苦嘗試“還陽”的合道劍修。還有個也不曉得哪兒冒出來的反踵巨人,梟陽。后邊兒湖里,定一山氣運的紅泥鰍,還有運道堪比白小豆的綠鯉魚。

  甚至如今連比自個兒歲數大的九尾狐都在山中。

  叫啥青椋山?干脆去叫怪山算了。

  一碗面尚未吃完,老人又要醬牛肉,結果楊念箏歉意說道:“老先生,對不住了,我家小東家不吃肉,所以這兒不賣肉食。”

  安子笑道:“拍個黃瓜總是可以的吧?”

  楊念箏點了點頭,趕忙扭轉去往后廚。

  此時顧衣玨瞬身至此,面色凝重,朝著老人重重抱拳,沉聲道:“前輩想吃肉,可以換個地方的。”

  安子轉過頭,故作驚訝,“哎呦,顧劍仙啊?”

  顧衣玨只覺得頭皮發麻,一股子無形劍意,甚至把自個兒本命劍都壓到不敢露頭。

  他只得硬著頭皮開口:“不知哪里得罪了前輩?”

  安子啊了一聲,皺眉問道:“想學劍?”

  顧衣玨目瞪口呆,心說前輩耳朵不好?

  結果安子便開口道:“這次沒冤枉你,說我耳朵不好是吧?那就得教劍了。”

  話音剛落,老人一手端著碗,一手將顧衣玨提溜起來,瞬身去往青魚峰。

  楊念箏端著黃瓜出來時,哪兒還有老者身影?她無奈一笑,心說不給錢也行,至少把黃瓜吃了,碗給我留下啊!

  結果她一轉頭,瞧見了一臉呆滯的舒珂。

  楊念箏問道:“怎么啦?”

  舒珂咽了一口唾沫,顫聲道:“剛才那老頭兒,把顧劍仙跟拎雞崽兒似的,拎著走了。”

  除了山主真實身份,青椋山上大多事情都沒瞞著舒珂。少女自然知道顧衣玨是登樓境界,還是劍修。結果就這么給人拎走了,這不嚇人?

  過了沒多久,顧衣玨便躺在青魚峰頭,一動不動。

  他欲哭無淚,上次這么挨揍,還是在昆侖。

  “前輩,你上門揍人,總要給個理由吧?”

  安子掏出旱煙,猛吸一口,撇嘴道:“你好賴是個劍修,這山頭兒現如今也就你一個劍修,我徒弟不曉得上門找你學劍,你就不知道主動去教嗎?怎么,顧劍仙的”

  顧衣玨一愣,徒弟?

  他忽然想起劉景濁曾經透露過的幾個秘密,再看向老人時,便打死不再開口,任由他說,反正我都受著。

  開玩笑,那可是安子,劍術最高!

  可顧衣玨哪兒知道,九洲三子,其實已經有倆來過青椋山了。

  一頭黑驢憑空出現,口吐人言:“主人,你來了。”

  安子淡然道:“去把趙長生給我弄來,我這老臉都給他丟光了。”

  結果有個背劍至此的小姑娘瞧見了這一幕,扭頭兒就狂奔往山下。

  “不得了不得了,有人來搶山頭兒了喂,顧劍仙都被打趴下了,姜爺爺救命!”

  牛慶山下的老者咧嘴一笑,下一刻便出現在了青魚峰。

  兩個老頭兒互相抱拳,一個稱呼對方姜兄,一個稱呼對方鄭兄。

  …………

  小小山頭兒,所謂渡口,其實只是被削平的一處山尖,堪堪停的住一艘小型渡船而已。

  不過人家這想法,極其不錯,劉景濁都想到了珠官城后立刻傳信會去,給路閡一點兒建議。

  這處小渡口停靠渡船的地方,是在平臺下方,好像那處平臺是可以上下挪動的。

  這樣一來,就無需渡船放下梯子,乘客從那“月臺”便可直上渡船甲板。

  好法子,學一學。

  師徒倆邁步走上山巔那處月臺,一路上也沒有商鋪,更無什么攤販,弄的姜柚好奇不止。

  一路走來,大小渡口沒少見啊,此處怎么這般荒涼?

  直到登上山巔,也還是沒有什么賣東西的,唯獨一間木屋,可里邊兒也沒人。兩側各是長廊,里邊兒是與長廊平齊的長椅,供人休息之用。

  劉景濁早就落座,姜柚則是放下了白小喵,走過去逛了一圈兒。

  回來后,少女壓低聲音說道:“師傅,那邊兒有個人,一身白衣,背著金锏,有點兒好看唉,至少跟我差不多好看了。”

  劉景濁抬起頭,氣笑道:“少臭美,還有你咋個這么快就變了呢?咱可以學人好處,但不能把自個兒的脾氣忘了呀!那個不愛看熱鬧的姜柚,哪兒去了?”

  少女訕笑一聲,撓了撓頭,輕聲道:“這不是怕師傅悶,逗逗師傅嘛!”

  說話間,已經有一艘渡船緩緩駛來。快停靠時,其實渡船速度不快的。所以老遠就瞧見渡船上有幾道身影飛掠而下,是那種等不及的。

  小片刻后,渡船停靠,也無人出來吆喝攬客。天底下的渡船,就沒有主動攬客的,你愛走不走。

  甲板正好與平臺平齊,但上有一丈寬的縫隙。

  劉景濁摩梭著下巴,心想著我要是助跑一段兒,能不能跳過去。

  姜柚已經一個跳躍過去了,結果走了幾步,發現師傅還沒有跟上,她只得轉過頭,眨眨眼,問道:“師傅,要不然我背你?”

  此刻那個一身白衣,背著金锏的女子正好走來,也正好聽見了姜柚言語。所以白衣女子掃了劉景濁一眼,笑容玩味。

  某人只覺得臉上那叫一個火辣辣啊!當師傅的,被徒弟問要不要背?丟人丟到家了。

  白衣女子站定平臺邊緣,扭過頭,微笑道:“要不要幫忙?”

  劉景濁只得解釋道:“受了點兒小傷,無法動用靈氣。”

  話音剛落,某人被身邊女子一把抓起,就這么拎上渡船。

  白衣女子看向姜柚,笑道:“我覺得你更好看些。”

  少女訕笑一聲,心說怎么還偷聽人說話呢。

  不過白衣女子已經邁步去前方買船票去了。

  等劉景濁過去時,被這渡船管事告知,地字號只剩下一間了,天字號賣完了。

  劉景濁只好說讓幫忙多放一張床。

  這渡船不是直行,而且沿途會在十幾個小渡口停靠,所以速度極慢,還不如飛舟快,到珠官城要二十個時辰左右,得一天兩夜。

  劉景濁去船樓客艙坐了一會兒,叮囑了姜柚幾句煉氣需要注意的事兒,然后就去往甲板,落座在了側邊椅子上。

  年輕人抿了一口酒,卻瞧見那個身材高挑的白衣女子邁步走來,就坐在劉景濁對面。

  某人那叫一個如坐針氈,極其不自在。

  女子此刻未背金锏,一身白衣,黑發如瀑,眼珠子直愣愣瞅著劉景濁。

  女子開口道:“你怕什么?”

  劉景濁啊了一聲,笑道:“我怕什么?”

  說是這么說,但他還是故作鎮定,起身去了別處。

  某人心說,我劉景濁長得也就這樣兒啊!哪兒就主動湊上來了?

  結果那女子跟過來,走到劉景濁身邊,輕聲道:“你就不應該兩把劍都給那丫頭背著,景煬王朝那邊已經在邸報刊發了你兩把劍的圖樣,雖然如今并未大范圍傳播,可碰上有心之人,還是逃不過人家眼睛。”

  劉景濁轉過頭,微微瞇眼,“你是何人?”

  女子拍了拍船邊欄桿,笑道:“我叫風苓,有個黑衣人把你行蹤透露給我。”

  劉景濁眉頭愈緊,沉聲道:“姑娘找我作甚?”

  離洲天驕,排名第五,散修風苓,一百二十歲,真境。

  風苓一臉憤恨,板著臉冷哼道:“有些道貌岸然的讀書人,白吃一頓就跑了,毀了本姑娘清白,還不打算娶我當媳婦兒。”

  劉景濁差點兒沒給一口唾沫噎住,連退好幾步,氣笑不止。

  “跟我有什么關系?姑娘莫要毀我清白!”

  風苓轉過頭,一臉認真:“那個人告訴我,你知道余恬在哪兒,讓我順便給你帶句話,說接下來的地方可以放心去。”

  劉景濁一下子就變了臉,湊到女子面前,輕聲道:“所以說,姑娘說的那個讀書人,是我家老大?”

  風苓點了點頭,沉聲道:“告訴我他在哪兒,我要去找這個負心漢!”

  劉景濁笑容燦爛,脫口而出:“在中土,金陵書院。”

  女子也咧嘴一笑,“二弟果然不像邸報上說的那般不靠譜。對了,那位前輩還說讓我告訴你,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有些東西要不要,自己決定。”

  說完之后,女子一個瞬身便脫離渡船,直往北去。

  某人嘴角上揚,心說這下老爹要樂呵壞了,老大也有媳婦兒了,還成了負心漢?

  代為傳話的那個人,知道劉景濁要去珠官城,那就只會是釀橘子酒的老婆婆了。

  可那位不會做飯的老婆婆,究竟是誰?為什么會知道自己在做選擇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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