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語小說 > 三國從單騎入荊州開始 >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大澤重現
  事實上,歸根結底,是剝離劉景濁于余恬身上國運時,景煬王朝的皇帝,暫時沒有辦法去動用那個“大殺器”。

  趙坎的孩子,預計會在正午降生,所以剝離氣運,也是在正午時。

  四瀆水神,大家伙兒都習慣稱之為四瀆龍神,江河淮濟,自古如此。

  至于五岳,早年間中原的西岳太華山,如今成了中岳,幾乎就在京城門口兒。北岳是那座狼居胥山,南岳臨近南越道,是那座棲鳳山。西岳位處河水上游,山并不高,叫做睦山。東岳是前些年積土而成,山名新周。

  這九位,劉景濁自然都認識,只不過并未攀談,他跟余恬,方才人太多,還是要講究避諱的。

  樓閣頂端,劉景濁灌了一口酒,對著龍丘棠溪解釋道:“這事兒是老早跟老頭子商量好的,一開是給老三的兒子一份保障,二來是,他想給天下人瞧一瞧景煬王朝的底蘊。”

  龍丘棠溪不解道:“誰會這么沒腦子?就真這么頭鐵的么?”

  劉景濁笑道:“那可不好說,昨夜我斬了個大月諜子,若不是先前有人要對小豆不利,五龍衛都沒有發現那個隱藏極深的家伙。”

  頓了頓,劉景濁說道:“要不然,你去見一見竇太后?有錢不掙是棒槌。”

  劉景濁得知昨夜老爹塞給龍丘棠溪一百枚泉兒,眼珠子差點兒都驚掉了。

  景煬王朝,這么有錢了么?好像我從小到大還沒有領過月錢唉,要不然,讓給我補回來?

  龍丘棠溪點點頭,知道劉景濁帶她來是讓他放心,這會兒是要支開她了。

  所以龍丘棠溪便御劍往宮城方向去了。

  等龍丘棠溪走后,余恬才湊過來,輕聲道:“有件事我沒告訴你,我返回中土時,在婆娑洲有人攔路,當時著急趕路,就胡亂弄了一座文字大山把他壓底下了,一時半會兒怕是出不來。你之后南下,繞著點兒路。”

  劉景濁一愣,“什么意思?”

  余恬笑道:“你理解為一座具象文字獄就行了,那僧人想要出山,就得老老實實讀書,讀遍了我留的典籍,自然就能出來了。”

  說著,余恬拍了拍劉景濁肩頭,輕聲道:“放心,老頭子巴不得有人來惹事兒,從而殺雞儆猴的。”

  時間過去很快,眼瞅著就要到了正午,劉景濁輕聲道:“五位山君可以回了,北岳與西岳那邊兒,要注意浮屠洲動向,特別是平妖道那邊兒,有人冒頭,立即斬了。東南兩處海岸,極可能會有潛藏妖族侵擾,二位也要上心。”

  屋中數道奇異光芒閃過,便只余兩男兩女。

  其實方才那位濟水龍神,好幾次想與顧衣玨攀談,只不過還是忍住了。

  劉景濁輕聲道:“羋先生先行返回,云夢澤與彭澤凡有異動,先生得第一時間趕到。”

  這位歷經數個朝代的江水龍王,只微微作揖,隨后便瞬身離去。

  劉景濁再次開口:“馮前輩也可以走了,孟潴澤舊地與菏澤舊地,得看著些。”

  等主掌河水的老漢離去,劉景濁便對著淮水河神說道:“丘姑娘看好自己的地盤兒就行了。”

  這位淮水正神,少女模樣,死的時候很年輕,劉景濁便叫了一聲姑娘。

  少女模樣的河神咧嘴一笑,抱拳道:“遵令。”

  到現在,這可是唯一一個答復劉景濁的,虧的了一聲姑娘。

  樓上只剩下一位濟水龍神,歲數極大,三千多了,只不過死的時候也就二十來歲,瞧著便也年輕。

  劉景濁輕聲道:“蕊夫人,有話可以說了,要帶給顧衣玨也行。”

  一個幾乎與蕊夫人同歲的家族,又都是在濟水發家,自然淵源不欠。

  年輕女子微笑道:“我也就是想當個和事佬,不過看樣子,那孩子沒有回家的意思了。”

  劉景濁無奈道:“別的事情我還能勸,這事兒是真沒辦法。再說了,顧氏那番嘴臉,換做蕊夫人,怕也不會見來說情的人。”

  蕊夫人一笑,搖頭道:“那就算了,殿下發號施令即可。”

  劉景濁點點頭,輕聲道:“蕊夫人也看好自家地盤兒即可。”

  等樓上只剩下兄弟二人,余恬打趣道:“你其實比老三更適合當皇帝的。”

  劉景濁搖搖頭,輕聲道:“別瞎說,我見不得苦命人,沒法子做皇帝的。”

  執掌一國,耳根子不軟,還有殺伐果斷與心腸硬,那是必須的。

  劉景濁倒不是個耳根子軟的人,可他卻心腸軟。

  過了片刻,大日懸頂,劉景濁笑著說道:“咱們該給大侄子準備禮物嘍。”

  事實上剝離氣運,他們二人是可以以一種另類方式實現的,之所以弄這么大陣仗,連龍丘棠溪都蒙在鼓里,有示人以強的意思,也有釣魚的意思。

  今日若有人膽敢冒頭兒,那就不好意思了,抓緊訂棺材去。

  劉景濁深吸一口氣,一身雷霆劍意有若奔騰江水,體內那道虛無縹緲的氣運,很快就被逼出體內,凝結為一枚火焰種子,且夾雜一道純粹雷霆。

  年輕人握緊拳頭,那夾雜雷霆的國運,便成了一顆有著雷霆紋路的赤紅珠子。

  余恬有搖搖頭,“花里胡哨的。”

  結果下一刻,那家伙面前冷不丁浮現一本無字書,書頁自行翻動,每一頁過去,便有密密麻麻的金色文字由打書中鉆出。等那極厚的一本書由頭至尾翻過一遍,這層樓閣便已然被金色文字環繞。

  讀書人抬起手,面前忽的出現一張白紙。

  余恬看向半空中密密麻麻的文字,由打里邊兒摘取出來一個焱字甩向白紙,只一瞬間,白紙有如一幅畫,烈焰焚天的畫作。

  劉景濁忍住沒罵娘,罵了就是罵自個兒了。可他實在是沒忍住,氣笑道:“你這不比我更花里胡哨的?”

  宮城中傳來一聲啼哭,此處閣樓便再無人影。

  怪了,怎的會并無異動?照理說,無論如何,海上都得有些異動才對啊!

  劉小北率先離開駐守之地,返回白龍衛,懶洋洋趴在一張桌子上。

  “無聊,真無聊。”

  可她忽然抬頭,身形瞬間消失,直去渭水河畔,猛然鉆入水中,等出來時,已然拽著一條巨蚺的尾巴。

  “嘛呢?就你這小爬蟲,也敢覬覦國運?想瘋了心了吧你?”

  那頭巨蚺苦兮兮說道:“就是想借勢化蛟而已,真沒有覬覦國運的意思。”

  皇宮之中,新生兒兩側肩頭各有了一道印記,一邊兒雷霆,一邊兒火焰。

  走出小院,劉景濁皺著眉頭看向天幕,天空中忽的傳來雷鳴聲音,很快便有一大片烏云籠罩天幕,只片刻功夫,黑云便如同一張攤子,死死捂住人間。

  一道白衣身影落在四處,劉小北沉聲道:“方才傳來消息,江河淮濟水勢暴漲,四位水神已經在設法平復水勢,尚無釀成水災。但……”

  話音未落,劉景濁便接著說道:“但孟潴澤、雷澤、大野澤、以及滎澤,又重現人間了是么?”

  頓了頓,劉景濁抬起頭輕聲道:“權首席?”

  皇帝趙煬與太子殿下齊身而來,龍師也瞬身落在此地。

  許經由沉聲道:“是我疏忽。”

  趙煬只是笑了笑,便開始發號施令。

  “傳令四瀆龍神,凡欲要借此次大變走江的水屬精怪,只要不傷人,可以放行。五岳山君下轄山頭兒,若有山精借此破境,不要阻攔。傳令工部戶部,搶修五湖入江入河口,撤離災區百姓,不計代價。還有重新現世的四座大澤,暫時分歸四位水神主管,切記,救人為先。”

  趙煬轉頭看向龍師,微笑道:“誰都沒想到的事兒,不必自責。”

  這位皇帝笑了笑,輕聲道:“老三,接下來的事兒,你全權做主。”

  說完之后便著急進去看大孫子了。

  余恬看了看趙坎,又看了看劉景濁,輕聲道:“誰人動的手腳?”

  趙坎輕聲道:“暫時還不知道,不過用心之險惡,也是沒誰了。”

  一個國運屬火的王朝,最怕的,其實就是水災。

  所以河水龍神即便名聲不好,依舊是一等一的山水神靈,江水龍神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存在。

  劉景濁面色凝重,傳音說道:“是天外,有人以我們無法想象的大手段,動了中土那只大鼎,估計那人也付出了極大代價,好在是沒尋到具體方位,要不然可就不止古澤復蘇了。”

  幾人坐等消息,直到夜深,雨勢絲毫不減,等消息傳來,在場眾人皆是沉默。

  有兩座城池,在四處古澤復蘇之時,整座城池被淹沒,即便東岳與中岳這邊,以及大河水神及時趕到,撤離了絕大多數人,依舊還有千余人沒來得及逃走。

  龍丘棠溪傳音問道:“他們怎么會知道中土那只鼎的位置所在?”

  劉景濁搖搖頭,沉聲道:“那些個想要重建天廷的家伙,有些等不住了,咱們得抓緊返回青椋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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