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前的兩個先天高手,感受到劍氣的壓迫,皆是不以為然。
區區半步先天,兩人還真沒放在眼里。
兩人誰也不敢后退半步。
因為在他們后方,就是大陣的陣眼。
一旦落入蕭良掌控,或者遭到什么破壞,血劍門將會面臨覆滅之危。
鏗!
伴隨一聲清脆的劍吟,浩瀚的劍氣陡然下墜,迸發出璀璨的光芒,斬向下方的兩個先天高手。
當劍氣與二人手中的兵器接觸,這兩個先天武者,心中同時生出一絲悔意。
他們只當蕭良是普通的半步先天,所以并沒有出全力抵擋。
可兩人不知道的是,這是一個掌握了天級上乘武學的半步先天。
如果一招定勝負的話,普通的度劫武者,甚至都無法接下星辰劍。
兩個先天高手,口中吐著鮮血倒飛而出,落在陣眼旁邊,看上去格外狼狽。
蕭良消耗也不小,這一招星隕,雖然已經用過不止一次,但還是耗費了他足足八成真氣。
在劍招落下的同一時間,他吞下一枚回氣丹,保證自己還有戰斗之力。
回望一眼窗外,戰況異常的焦灼。
盡管血劍門內部,先天高手只剩下了二十出頭。
可先天之下的武者,卻還不在少數。
這些人死死糾纏著外面的風雪樓高手,讓他們騰不出手來去做別的事情。
最危險的,還是上官拓和方蕓二人。
兩個九劫先天,面對宗師強者,根本沒有半點勝算。
加上上官拓受傷不輕,戰況格外慘烈。
蕭良甚至擔心不知什么時候,兩人稍一走神,就會身首異處。
宗師強者帶來的威壓,實在是太恐怖了。
他固然很著急,但血劍門的人,同樣很急。
這里畢竟是他們的山門,平靜了不知多少歲月,蕭良還是第一個敢帶人闖入他們山門中的戰域武者。
恰好此時,是血劍門最虛弱的時刻。
血劍門副門主面色冰冷,環視一圈戰場,心下稍微平靜下來。
至少,他沒看到風雪樓的歐陽仙姑出現。
想來,應該是在外面,和門主交戰在了一起。
而闖入山門的隊伍中,實力最強的,就是他面前的這兩個九劫先天。
在他看來,只要處理掉上官拓和方蕓二人,其余人便不足為據,可以隨意屠戮。
上官拓口中的鮮血染紅了下巴上的胡須,堂堂九劫先天高手,此刻呼吸急促,看上去仿佛上不來氣,隨時有可能暴斃而亡。
“你怎么樣?”
方蕓側目瞥了一眼上官拓,神情帶著一抹關懷。
上官拓朗聲笑道:“哈哈哈……放心,還死不了,這老東西的三板斧,還真他娘的厲害。”
“小心些,我來拖住他。”
方蕓丟下一句,再度朝血劍門副門主飛掠而去。
上官拓笑容收斂了些,從懷中摸出一枚回氣丹,一咬牙放入口中。
這是蕭良此前送給他的。
其他人提升實力的時候,幾乎將丹藥都吃光了。
唯獨他,一直沒舍得吃,將兩顆全都留到了現在。
吃下一枚回氣丹,上官拓終于感覺身體不再顫抖。
那種超脫了承受極限之后的虛脫感,正在漸漸離他而去。
沒有了他的幫助,方蕓一個人面對宗師,實力更加捉襟見肘。
那道瘦削的身子骨上,很快又增添了許多新的傷疤。
最重要的是,她的真氣,也即將消耗一空。
當她回頭望向上官拓,剛好看到上官拓吞服丹藥的一幕。
一時間,她眼中滿是艷羨。
蕭良也不是沒給她丹藥,而且不止一顆。
但是她自知突破宗師還有很長的路要走,所以沒有白費功夫,將丹藥分發給了手下的弟子。
所以此刻,也只有望著上官拓徒生羨慕。
上官拓自然也看出了她的窘態,強忍著心痛,將身上僅剩的最后一枚丹藥丟了過去。
“換我來!你快恢復一下。”
“多謝。”
方蕓也不客氣,連忙道:“等下次公子再發丹藥,我雙倍還給你。”
上官拓沒好氣道:“你以為公子是制作丹藥的嗎?下次再分發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,快恢復!”
兩人交替掩護彼此,死死拖延著血劍門副門主的腳步,不讓他加入下方的先天戰場。
他們都很清楚,一旦宗師強者參戰,那么對下方的風雪樓武者,將會形成毀滅性的打擊。
可隨著時間推移,兩人體內的回氣丹藥效,也逐漸消散。
這里雖然在龍脈中心,又有剛生的太初紫氣。
可兩人沒辦法同時坐下來吸收,只能硬著頭皮撐著。
被兩個九劫先天拖延了這么久,前方的血劍門副門主早已不爽到了極點。
耗光了所有的耐心后,他下定決心,先專心致志干掉其中一人。
剩下的另一個,自然無力抵抗他。
說做就做,血劍門副門主將目標轉移到了方蕓身上。
相比于上官拓,方蕓對天級武學的掌握并不熟練,更加好殺一些。
“鬧夠了,本座就該送二位上路了!”
血劍門副門主低喝一聲,手中突兀出現一把長劍,帶著無可匹敵的威勢狠狠刺向方蕓。
這一劍,雖是地級武學。
可經宗師之手,威力不可小覷。
方蕓面色慘白,心知這一劍是必殺之招,連忙對上官拓喝道:“你快閃開!”
“少廢話,一起扛!”
上官拓咬牙低吼一聲,提劍上前,與方蕓并肩對抗那把宗師之劍。
當強大的真氣灌注于劍身之上,凝聚成一道恐怖的巨大劍氣。
上官拓和方蕓兩人瘦弱的身軀,頃刻間被吞沒在劍氣之下。
當光芒散去,兩人并肩嵌入了后方的山體中,生死不知。
“好硬的命!”
血劍門副殿主冷哼一聲,再度提劍上前,不想給上官拓和方蕓任何機會。
然而就在他長劍落下的瞬間,一道血紅的劍芒,自他背后宛如疾風來襲。
“血珀!”
副殿主喃喃一聲,收劍抵擋的同時,目光死死盯著段長風。
準確的說,是他剛剛從劍鞘拔出的那把血珀劍。
這是血劍門的鎮山之寶,已經傳承了十幾代。
看到這把劍,他就氣不打一處來。
本來這把劍,之前是他隨身攜帶的。
那一日,剛突破宗師境不久的姜振突然造訪,說是要與他一較高下。
他想也沒想,就接受了邀戰,帶著血珀去與姜振拼命,準備斬了這位軍中傳奇,給山門提提士氣。
誰知等他到了之后,姜振卻以刀劍太俗為由,提出要赤手空拳比拼。
一邊說,還將自己的寶劍插在山石之上,以示誠心。
他當時想也沒想,同樣把劍丟在一旁。
然而,兩人剛交手還沒到三個回合,姜振突然一個回馬槍,奪了血珀便逃。
甚至在逃跑的時候,連自己的寶劍都沒來得及帶走。
后來他才發現,姜振丟下的哪里是什么寶劍,而是戲臺上用的道具劍,便輕松換走了他的血珀。
得知真相的他,眼淚差點掉下來。
自那之后,拿回血珀就成了他的一種執念。
今日,在段長風手中見到自己昔日的愛劍,更是宗門的鎮山寶劍,他哪里還沉得住氣。
此時此刻,眼前的上官拓和方蕓,對他而言似乎沒有那么重要了。
他的所有心思,都在血珀之上。
兩個九劫先天,他尚且不放在眼中,段長風這個七劫先天,對他而言就更不夠看了。
望著副門主轉頭殺向段長風,蕭良臉色劇變。
此時,他前方的兩位先天高手,不知喝了一種什么藥液,身上的傷勢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。
他知道,不能再拖延時間了。
無論是對大局而言,還是對段長風來說。
時間,就是生命。
他抓起身邊的劍,再度撲向二人,與兩大先天高手在這狹小的木屋中展開廝殺。
幾次交鋒下來,對面的兩個先天高手皆是面色大喜。
眼前這小子掄完了三板斧,實力比尋常的半步先天,也沒強多少。
無法施展天級武學,蕭良的戰力大打折扣。
“老鄒,你留下來對付他,我去啟動護山大陣內的機關,先殺了外面那些人。”
其中一個先天武者說著,按下了陣眼旁的一個按鈕。
頃刻間,他前方墻壁上,出現了整個大陣的虛擬輪廓。
這先天高手屏息凝神,對著虛擬的大陣中按了手掌。
下一秒,木屋正上方剛好對應的山巔,忽然亮起白熾燈一樣的刺眼光芒。
一道恐怖的能量轟然落下,大陣中,一個單獨行動的風雪樓女先天當場被轟殺。
堂堂先天高手,臨死前,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。
蕭良在上面親眼目睹,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護山大陣的威力。
一擊,誅殺一個先天高手。
如果再來幾次,他手下這些好不容易招來,又耗費無數心血培養的先天高手,都將死在陣中。
資源到好在其次,萬一人都死光了,他怎么跟山莊的其他人交代?
此刻所有人都在于血劍門武者廝殺,放眼望去,只有他能騰出手來阻止大陣繼續運轉。
想到此處,他望向那操縱護山大陣的弟子,眼睛漸漸轉為血紅。
被稱作老鄒的先天強者,已經先一步朝他掠來。
在刀光于劍影剎那間的交錯中,蕭良胸口出現一道長長的血痕。
作為交換,他也順利將一枚毒針,送進了這位名叫老鄒的先天高手皮膚下層。
當毒液與鮮血融合,前一秒還自鳴得意的老鄒,此刻瞪大眼睛,無比清晰的感受著自己體內的生機流逝。
轉眼間,被黑暗吞沒了所有的意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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