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這句話并沒有被上帝聽到。
遲非晚做了噩夢。
夢里,她終于看清楚小男孩小女孩的樣子,是她和陸徵。
曾經總角定百年,感情是那樣的好。
可是一場意外,讓兩家人反目成仇。
“陸哥哥,對不起......”
靈堂上,她看著孤零零的陸徵,單薄的身子跪的筆直,一個人在燒著紙錢。
周圍沒有別人,黑白的靈堂上赫然擺放著兩個遺照。
她撲通一聲跪下。
“陸哥哥,都是我的錯。”
年少的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。
她明明什么都沒有做!
可是叔叔阿姨因她而死。
她有罪!
她跪行上前,繞到了陸徵面前。
“陸哥哥......對不起,你要是恨我,就殺了我吧。”
她早就不想活了,如果能死在陸哥哥手里,正好兩全其美。
陸徵終于抬起了頭,血紅的雙眼像是野獸。
他伸著手,扼住了她的咽喉。
“你該死!遲非晚你怎么不去死。你害死你爸媽,有什么顏面活著?你沒有父母,就讓我也沒有父母嗎?”
“我不是故意的,我什么都不知道......陸哥哥......”
曾經寬慰她的人,說不是她的錯,她能好好活著,父母在天有靈也會欣慰的。
可刀子終究不是落在自己身上的。
有一天落在陸徵自己頭上了,也無法慷他人之慨了。
他恨她。
“咳咳......”
窒息感,席卷全身。
“我死了......我死了,就兩清了吧。”
她艱難說道。
“是,只要你死了!”
陸徵陰森森的說道。
“死......那就死吧。”
她絕望的說道。
“晚晚!遲非晚!晚晚,你醒醒,你看看我。”
遲非晚感覺這熟悉的聲音像是來自萬年之后。
有一縷光,沖破黑幕。
她終于睜開了眼睛。
沈留白終于松了一口氣。
“咳咳......我是怎么了?”
“你做噩夢了,一直掐著自己。”
沈留白驚魂未定,人是有自我保護意識的,所以自己很難掐死自己。
但如果是睡夢中,保護機制形同虛設,力量控制不好是真的會死人。
他心有余悸,得虧今晚死皮賴臉的留下了,不然真的危險了。
遲非晚回過神來,摸了摸自己紅腫的脖子。
她還有些恍惚。
原來,只是個夢。
她眼中全都是悵然的失落。
沈留白看在心里,疼在心里。
第二天,他就給遲非晚找到了心理醫生。
第一輪催眠結束,醫生直搖頭。
“怎么了?情況很不好嗎?”
“我讓她沉浸回憶,回到了過去。遇到同樣的場景,她沒有自救,而是主動尋死。我反反復復讓她體驗了許多次,換了場景,或者暗示了許多方法,她依然選擇自殺。”
“再這樣下去,病人的心理會出現問題,抑郁癥在醫學角度上來說是絕癥,她以前就有過,這些年其實一直都有隱患,只是她一直強撐著。她已經開始精神恍惚,盜汗噩夢,情況不容樂觀。”
“如果病人這樣排斥心理疏導的話,那建議從別處下手。比如她在乎的人,喜歡的事業什么的。”
沈留白聽言,用力點頭。
有件事,他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。
他給葉舟打電話。
“葉醫生,晚晚現在很需要你。”